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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兄妹失怙,上有母亲体弱,下有弟妹年少,更有侄子侄女年幼,逢得如此,苦不堪言。
幸而上天怜悯,还有叔伯关爱,而叔父一向待我兄妹如亲生,更是亲切。
故而前番虽府库空虚,叔父上门借钱,兄长还是借了。
近来家中花费颇大,说来惭愧,侄女昨日与兄长谈起府库窘境,还说要与叔父商议还钱之事,可兄长说叔父待我等这般好,定不会拖延不还,宁可卖田卖地先撑着也不可催促。
如今叔父说起难处,侄女实惭愧,家中虽难,可叔父既然开口,定然要帮。
只要叔父愿意,我等就算去借债,背上缗钱也要为叔父将田产买下,既帮了叔父,也不至辱没王氏门庭。
叔父放心,良田市价多少,侄女一钱也不少,叔父看如何?”王叙听得这话,面上一阵红一阵白。
“这……”他咳一声,“也不至于这般,贤侄有难处,叔父另想他法便是。
” 徽妍听得这话,面露不喜之色,“叔父这话,莫非是疑我等用心不诚?叔父,我兄妹自幼受教,行事遵乎礼义,此天地可鉴。
叔父若有疑,侄女愿与叔父到祠堂,在祖先及父亲灵前立誓,若有二心,天打雷劈……”“不不,不必如此,不必如此!”王叙平日最信鬼神,听得此言唬得一跳,忙道,“侄女心意,叔父自知,怎会有疑!侄女言重,实在言重!”徽妍又让了两句,王叙脸色不佳,借口如厕,连忙起身走开了。
王璟方才一直不得机会开口,看着王叙远去的背影,不禁哂然。
再与徽妍相觑,各自无奈,笑了起来。
“幸好你来。
” 他叹口气,“为兄虽不欲借钱,却实不知如何应付。
” “应付也不难,不过比谁面皮厚些罢了。
” 徽妍莞尔,心中却不无遗憾。
可惜自己就算嘴上再强,也终究是在嘴上。
那些借给王叙的钱,就算说破嘴皮,看着也是要不回来了。
兄妹二人说着话,回到堂上,正遇陈氏与陈家兄嫂从后宅出来。
王璟与陈匡曾经同朝,又是联姻,关系不错,徽妍却与他们并不算熟,见了面,也不过说些客套话。
陈氏夫妇是长安人,知晓徽妍刚从匈奴归来的事。
陈匡在京兆尹府任职,消息通达,谈起匈奴,他兴致勃勃,“是了,听说乌珊单于身体不大好了,我昨日还与同僚打赌,看哪个王子能当上单于。
依女君之见,右贤王如何?”徽妍想了想,道,“右贤王母家部众最强,不过平时行事蛮横,得罪人不少。
” “右贤王?”陈匡的妻子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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