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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深海里的星星(1/5)

★[1]他说:「你真的不想知道我跟封妙琴为什麽上床吗?」 再见到林逸舟,我清清楚楚听见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一直以为,我们两个人的缘分已经耗尽了。

给不了彼此幸福的人,就算住在同一座城市,同一条街道,也可以终身不。

他看起来有些憔悴,皮肤还是泛着因为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他低着头在玩手里的ZIPPO,那个样子就像一个找不到夥伴的小朋友。

要很多很多年之後,经过时光的洗涤和净化,我才晓得为什麽当初我对他的感情会那麽深沉。

他不是没有优点,他从来不以自己是纨裤子弟为荣,大是大非面前他分得清楚,他内心有些很童真的东西,他时常会跟路边那些弹着吉他或者拿着画笔的人聊天,他尊重每一个自食其力的人。

然而这都不是关键,这些不是我爱他的原因,也不是我放不下他的原因。

我对周暮晨,是年少时少女对异性的仰慕;我对许至君,是弱者对强势关怀的感激与崇拜;唯有对林逸舟,除却爱慕和崇拜之外,还有一种怜悯。

他孤独,但是一旦掺杂了怜悯,就完蛋了。

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才抬起头来看着我,我的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

这麽久不见之後,我脑袋里第一个想的不是他的封妙琴,也不是我的许至君,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林逸舟,你又瘦了。

」 他笑了一下,说:「你一直把我放在黑名单里,我打不通你的电话。

」 然後他在我还懵懵懂懂的时候,乾脆利落地拉起我的手就往他的车上拖,我一边使劲想要甩开他的手,一边担心手里提着的给许至君的礼物会被打破。

没用,我说过,我再野蛮我也是个女的,我的力气没他大。

他像土匪抢良家女做压寨夫人一样把我绑上了车,车发动的时候,我索性不挣扎了。

我冷笑着想,他还能把我怎麽样? 他开车比从前更嚣张了,尽管我系了安全带还是完全没有安全感,窗外的景色刷刷地倒退着,我并没有看到後视镜中,许至君的车紧紧跟在我们後面。

林逸舟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想起曾经无数个深夜,他的车驰骋在郊区宽阔的马路上,我坐在旁边,理智被摧毁得灰飞烟灭,那个时候我觉得在这个人身边,死亡都不可怕。

我闭着眼睛,轻声说:「你迟早要死在这辆车上的。

」 如果说,我这一辈子有什麽後悔的事,那就是我说了这句话。

那是我不知道,世界上有个词语,叫一语成谶。

如果要我付出任何代价去换回我曾经口不择言说出的这句诅咒,我都愿意,哪怕,这个代价是我的生命。

林逸舟停好车之後,拖着我进了电梯,我已经是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死样子了,我蹲在电梯里看着表示楼层的数字一个个地上升,我真心希望此刻电梯坠毁,我们同归於尽。

他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陌生的气息,曾经多少次,我觉得人生痛苦无望的时候骂我想要来到这间房,想要呼吸一下这里的空气,才觉得自己不会活得那麽窒息。

客厅里摆着冰壶,吸管,锡纸,火机。

我绝望地看着他隐没於黑暗的面孔,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他。

在某些方面,林逸舟是我的老师。

是他告诉我吸毒的概念。

所谓吸毒,就是在不恰当的时间,地点,采用不恰当的方式使用了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

是他告诉我,毒品分为合法毒品和非法毒品,像烟丶酒精,那些国家贸易管制但是对人体有害的东西就是合法毒品,而他平时玩的那些,冰毒丶麻古丶K粉,就叫非法毒品。

有时候,我会觉得,那真是一些模糊的概念。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灰色的地带,灰色的人群,通过一些极端而偏激的方式,获得一点短暂的快感。

林逸舟玩那些东西从来不瞒我,说来也是我犯贱,我明明对他的一切缺点都了然於心,可我就是不能不爱他。

我不是没有劝过他,有时候他看一看我的眼神就能明白我的忧心,可是他管不住自己,他就是个狂妄任性又目空一切的人。

我听说像他们那样的人其实都有很重的疑心,没办法,到底还是怕,可是他跟他的朋友聚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避讳我,後来无意间我才知道,是因为他跟他们说:「她是我的人,绝对靠得住。

」 「我的人」,我为了这三个字激动得都要产生幻觉了。

但是他从来不许我碰那些,他总是对跃跃欲试的我说:「你跟我们不一样。

」 那次他「嗨」大了,所有人都「嗨」大了,只有我一个人是清醒了的,他忽然对我说:「你到底喜欢我什麽啊?」 我哈哈大笑,我说:「你什麽我都喜欢啊。

」 等他清醒了之後我跟他说起这件事,他死活都想不起来。

後来我才知道,吸毒之後的一段时间,人是会失去记忆的。

所以,他不记得他问过我那个问题。

那时候我们真好,那时候我们每次见面,每次在一起,都像是生命中最後一次相见,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样,所以在一次一次不遗馀力地急速狂奔之後,我发现,我再也不可能回头了。

我走过去,仰起头看着他,我问他:「你到底要怎麽样?」 他看着我,说:「我跟她分手了。

」 忽然间,我不能抑制地大笑起来,寂静的房间里我的笑声让我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我笑了很久很久,眼泪都笑出来了才勉强收住这凄厉的笑声。

我指着他问:「关我什麽事?」 他一把抱住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在发抖。

他说:「程落薰,我们重新开始。

」 他永远都是这个鬼样子,即使他後悔了,即使他也畏惧了,即使他终於明白我已经跟着别人走了,但是打死他他也不愿意承认。

我太了解他了,我了解他胜过了解我自己。

他抱着我的时候,我的心里空荡荡的,真的是空荡荡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知道我能留住的只是这一时,我留不住他一世。

我爱这个人,可是他是断线的风筝,他是冉冉升空的孔明灯。

我什麽都不是,我只是被他遗留在地面上的人。

在黑暗而寂静的房间里,我们厮打起来。

应该是我先动的手,又或许是他,到底是哪一句话触及了对方的死穴,或者只是因为我极力保护那瓶「回声」的姿态激怒了他,我实在已经记不清楚了。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什麽时候积攒了这麽多的怨恨,就像两座喷薄的火山,岩浆迸发,地动山摇。

我也从不知道原来他会打女人,我也没想到我扇他耳光他会还手。

我开始口不择言地骂他:「你这个变态。

」 他也疯了,大声地喊:「反正你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了!」 我们像两只在密室里找不到出口的困兽,彼此伤害成了唯一的情绪出口。

不知道打了多久,打得满室狼藉,连我原本要送给许至君的生日礼物都打碎了,「回声」的香味如此浓烈地迎面袭来。

我忽然惊醒了,我在这里干什麽? 我不是说过要跟许至君在一起吗?我怎麽会跑到这个人家里来把自己弄得这麽狼狈? 清醒过来之後我马上冲进洗手间洗了个脸,整理了一下乱七八糟的头发,然後穿过客厅想夺门而出,可是盘膝坐在地上的林逸舟,他一句话就让我停下来了。

他说:「你真的不想知道我跟封妙琴为什麽上床吗?」 那是林逸舟的二十一岁生日,他已经很久没有跟父母一起过他的生日了,况且男孩子本来就对这些就不像女孩子那麽上心。

比我对这件事更上心的女孩子,是封妙琴。

她知道我跟林逸舟很亲密,但也知道我们并没有在一起,所以按她的说法是:她只是争取自己的爱情,并没有横刀夺爱。

在我还傻乎乎地在学校里照顾谭思瑶的时候,封妙琴已经敲开了林逸舟公寓的门,她没有带任何生日礼物,她自己就是她预备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黑色的雪纺连衣裙下面,是她精心挑选的新内衣,豹纹图案,传说中能秒杀任何男人的制胜法宝。

其实没什麽手段,利用的不过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而已。

她趁林逸舟不注意的时候用他的手机给我发了一条短信,然後走进他的卧室,脱掉了身上的那条雪纺裙。

当时林逸舟背对着她在玩魔兽,听到她叫他的时候头都没有回,甚至没有搭腔。

封妙琴想了一下,走到他面前,关掉了显示器,在林逸舟还一片茫然的时候,仅仅只穿了内衣的她蹲了下去&hellip&hellip 「那种情况下,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会推开她。

」这是林逸舟说的。

「放屁,是你自己禽兽不如!」这是我说的。

我蹲在地上大声地喊:「只是要一个女人跟你做爱吗?我也可以啊,你想玩冰火几重天那些把戏我都可以去找个鸡学会了伺候你啊!」 我不要脸了,我不要尊严了,话怎麽伤人我就怎麽说了。

当我知道封妙琴居然不过只是利用色相诱惑了他,而轻易颠覆了我珍若拱璧的爱情和信任,这叫我情何以堪? 因为这侮辱而失去了理智的我扬起手就是一耳光扇了过去,我不知道原来自己有这麽大的力气,他的脸颊马上出现了五个手指印。

可是为什麽耳光扇在他脸上,我的心,却很痛很痛。

说不出来的痛,无法言说的痛,我以为经历了那麽多事情之後,我对疼痛已经没有什麽感觉了,为什麽此时此刻我的胸腔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撕裂着。

过了很久很久,外吹进来一阵风,烟灰被吹得散了一地,我叹了口气:「林逸舟,不管怎麽样,都过去了,这些事情跟我再也没有关系了。

」 他低着头,喃喃自语:「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我转过脸去,不忍心看着这满室的凄清和悲怆。

我站起来,轻声对他说:「保重。

」 就在我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许至君面无表情的脸。

★[2]我需要钱,程落薰,不是每个人都有你那个运气,可以钓到有钱的男朋友! 看到许至君的第一眼,我就呆住了,完完全全不知道要怎麽办了,他的目光像火炬一样直射在我的脸上,更像是炙烤着我的灵魂。

他的口气,从来没有如此冷漠过:「你有没有受伤?」 我胡乱地点头,又胡乱地摇头,我已经完全不晓得要怎麽面对这个场面了。

在那一刻,我很害怕,从来没有过的害怕,可是我自己都很难说清楚我到底在害怕什麽。

我正慌乱得不只如何是好的时候,林逸舟走过来了。

我这才看到他的脸上脖子上都被我的指甲抓出了血痕,而我再看看我自己,一点淤青都没有。

他并不是真的跟我打,那几个耳光根本没有力度。

我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当着这两个人哭,这简直比要我去死还要让我难受。

林逸舟冷冷地看着许至君,许至君也冷冷地看着他,这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正面彼此,一时间,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我牵起许至君的手,几乎是用哀求的语说:「走吧。

」 他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我,林逸舟就先开口了:「程落薰,你今天走出这个门,以後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 如果是以前,我大概又会心软,又会退让,又会妥协,然後我们又继续陷入一场拉锯战,两个人又继续进退维谷。

以前,是因为懂得,所以爱;是因为懂得,所以任他反覆伤害。

以前,这是一个多麽伤人的词。

他还太年轻,年轻得不知道要怎麽专心爱一个人,年轻得不知道很多东西在拥有的时候就应该珍惜。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这一次我真的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慌张,我知道这是因为他从我的脸上看到了坚定。

我站在许至君的身边,声音很小,但很清晰:「那就这样吧。

」 许至君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一下又立刻回复自然,他对林逸舟说:「你自己说出来的话,你要做到,我不想以後再看到你跟我的女朋友有什麽瓜葛。

」 我们一直走到电梯门口都没有听见林逸舟关门的声音,电梯门观关上的那一瞬间,我听见我的心里,有些什麽东西以摧枯拉朽的姿态,彻底敲碎了。

许至君并没有让我上他的车,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发脾气,我从不知道有人发脾气是这样的,不骂人,不打人,只是阴沉着一张脸就足够让身边的人心惊胆战了。

我看着他,很茫然,他到底要怎麽样呢? 他低着头,不看我:「我原本想去接你吃饭,结果看到你上了他的车,看得出你不是自愿的,但我想你如果一定要挣脱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吧。

」 他的话让我羞愧得无地自容,就这麽一两句话,他那麽不客气地戳穿了我的借口。

是啊,如果我自己真的很坚决,那林逸舟他有什麽办法把我带走? 许至君叹了口气,接着说:「我跟在你们後面,看他开车开得那麽快,担心你们会发生什麽意外,并不是故意跟踪你们的。

「你们上去之後没有关好门,我进去也不是,走也不是,犹豫之间才会听到你们所说的一切,这是我不够磊落的地方&hellip&hellip 「落薰,你跟着我走或许只是意气用事,或许你自己都没有搞清楚你到底想要什麽。

「你好好想清楚吧,不必因为别的原因跟我在一起,你也很清楚,我并不是除了你之外不认识别的女孩子。

」 他後面那几句话说得云淡风轻,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是字字重千斤,我看着他独自上了车,绝尘而去,很久很久我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是什麽意思呢? 他的耐心终於到了极限? 我一个人恍惚地走在路上,短短几年的青春,原本素白纯良的底色,路过的人一人踏上一脚。

原本纯净得像块玻璃的心,被一次一次狠狠地摔掷在地上。

我蹲在地上,呼吸是那麽困难。

我听见一个声音带着试探的口气叫我:「程落薰?」 我茫然地抬起头,只看到天空中那个巨大的太阳,光线太强烈了,我睁不开眼睛。

这个人蹲下来扶住我,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说:「你好像很不舒服啊。

」 他没有说错,我真的很不舒服,我觉得我马上快要晕倒了,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我听见自己虚弱地问:「你是谁?」 这个名字穿破往事逆袭而来:「我是周暮晨。

」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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