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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星星凄清(1/5)

★[1]我之前想过,如果她还有胆子来见我,我一定要抽死她。

我喜欢的王菲她唱过:还有什麽值得歇斯底里,对什麽东西死心塌地,一个一个偶像不过如此,沉迷过的偶像跟着消失。

我想,把「偶像」换成「朋友」,其实也恰如其分。

曾经在我最无助最孤独最艰苦的时候,康婕一直是以守护神的姿态驻扎在我生命中的,她什麽都不说,可是她的眼神就让我觉得这个世界总有一个人,即使她没有能力为你抵挡漫长人生中不断兜头而来的风霜刀剑,也会矢志不移地站在你的身边替你一起分担和承受。

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这个站在我身边一直握着我的手,陪着我一起前进的人,她也会在我的心窝上捅一刀。

这一刀,比任何一刀都狠,都痛。

当天晚上康婕就在我家门口把我拦住了,当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她等了很久。

我喝了很多酒,可是一直没喝醉,喝到後面李珊珊这个酒中酒霸就快被我放倒了,她在最後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强逼着我回家了,用她的话说就是「我怕你怒火攻心发泄不出来去把别人给□了,还是把你弄回家比较安全,我这也是造福於人民。

」 我酒气熏天的看了半天才终於确认面前这个人是康婕,有那麽一瞬间我还在想,是谁这麽牛逼居然把这个母夜叉给弄哭了,很快我就想起来了,这个牛逼闪闪的人就是我本人啊! 从来没有一个时刻,我们之间像这一刻这般泪眼相望,却无从言谈,那道看不见的鸿沟把我们分成了两个领域。

我之前想过,如果她还有胆子来见我,我一定要抽死她。

可是当她站在我面前,呈现出一副无论我对她怎麽样她都接受的样子时,我却怎麽都扬不起颤抖的手。

我沙哑着喉咙问她:「你哭什麽,该哭的是我吧。

」 她深呼吸一口气:「程落薰,已经是事实了,你要杀要剐我随便你。

这事是我错,我错我就认,虽然我现在可能没资格请求你原谅我,但是我还是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过去是,现在是,以後还是。

」 在她说出「朋友」两个字的时候,我憋了一天的眼泪彻底爆发了,我崩溃着问她:「你真把我当朋友吗,你做的事是好朋友做的吗,你还配说朋友两个字吗!」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这样声泪俱下的争吵过,如果我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也不至於会把场面搞得这麽难看。

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一想到我最好最好的朋友,跟我曾经最爱的男孩子上过床,想到他们□着身体在酒店洁白的床单上扭动纠缠,我就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紧接着,我开始呕吐,我蹲在路边把一晚上喝下去的酒全给呕了出来,空气里都是酸臭的气味,康婕蹲在旁边拍打着我的背,哭得好像我就要撒手人寰了。

终於吐完了,我把她推开:「别碰我,别弄脏了你。

」 她咬着下嘴唇,酝酿了很久,终於说出了我心里那句话:「落薰,其实你是觉得我脏,对不对。

」 直到她走,我都蹲在地上没有再开过口,而她最後只留下一句话:「曾经是朋友,就永远是朋友,你可以否认我这个人,但是别否认我们之间的友情。

」 之後我就病了,我的身体跟我的思想是和谐的,我很伤心,可是我哭不出来,所以我就只好生病。

李珊珊找了个她淘汰的手机装上我的手机卡给我用,虽然她说是她不要的,但是我还是看得出是她新买的。

因为她傻到连保修卡一起给我了。

很漂亮的红色N76,她故意轻描淡写地说:「知道你嫌弃直板机,我特意翻了个翻盖的给你,你别误会,我主要是为了我的好兄弟林逸舟,我怕他找不到你会来烦我。

」 我躺在宿舍床上看着这个嘴比谁都毒,其实心地比谁都善良的女孩子,忽然之间,眼泪就涌了出来。

她恶狠狠地逼着我吃东西:「哭,也吃饱了再哭,没吃东西这麽个哭法,连尿都尿不出你就开心了!」 我的桌子上全是她给我送来的零食,有我喜欢的酱板鸭和麻辣肉,也有我又爱又恨的薯片和曲奇,甚至还有必胜客的外卖和路边摊上的糖油粑粑。

真是用心良苦,酸甜苦辣咸,长沙能买到的吃的她基本上给我配齐了。

我很努力地想笑,可是依然还是很不争气地收不住眼泪。

她转过身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在寂静无声的宿舍里,她的声音那麽轻,却那麽清晰:「落薰姐,你和康婕都是我的朋友,发生这个事,我都好难受&hellip&hellip我求求你别这麽糟蹋自己,真的,我求求你&hellip&hellip」 她一边说一边吸鼻涕,我虽然病了可还不至於傻得以为她感冒了,所以我就更加应景地陪着她一起哭,好像康婕直接伤害的人是她而不是我。

哭着哭着,我就开始乾呕。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起,我就有这个毛病了。

我从床上连滚带爬地下来冲向洗手间,等我出来的时候,无意中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眼睛里全是红的。

我吓得一声惨叫,只怕让整栋女生公寓都为之震撼了。

我一个箭步冲到堆得像座山的食物面前狼吞虎咽,李珊珊终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说:「其实你还是挺怕死的嘛。

」 其实我最怕的不是死。

我最怕的是,没有人爱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命太硬了,那些倒霉的事,打击丶伤害什麽的,总是喜欢成群结伴地来找我,好像光临我的生命是它们最乐衷的事。

我还没有没有从康婕这个事里缓出来,我妈给我打电话了:「有时间回来一趟,有个事跟你说。

」 我气若游丝地问:「什麽事啊,重要吗?」 她也很乾脆:「你爸要死了,想见见你,你觉得重要吗?」 我把电话一挂,看着天花板,眼冒金星。

老天,你是要玩死我吗? 我像个孤魂野鬼似地轻飘飘的走出公寓门,迎面撞上谭思瑶和徐小文。

跟康婕厮混了这麽久,我的嘴巴也不是省油的灯,何况我还病了,我爸还要死了,这麽多理由加到一起,我觉得我有权利对这两个曾经折磨我的人恶语相向。

於是我就按照我的想法这样实施了,我摇摇晃晃地指着他们说:「你们干什麽呢,你&hellip&hellip谭思瑶,你不要企图扳直他,不可能的,他以後不抢你的男人就算仁慈了&hellip&hellip你,徐小文,看什麽看,我说的不是实话吗,拜托你在学校就稍微收敛一下,扑什麽粉啊,扑粉也不扑匀,我还以为你刚刚包饺子去了&hellip&hellip」 他们两个人朝我翻着白眼,然後像路过一阵空气似的直接把我无视了。

擦肩而过的时候我还听见徐小文这个八婆跟谭思瑶说:「哎呀,姐姐,反正他都不要你了,让我去试一试嘛。

」 谭思瑶没多说什麽,斩钉截铁一个字:「滚!」 我还是很聪明的,我知道他们一定是在说那个叫「许至君」的人,在我坐在回家的公车里的时候我还在想,要是有一天我跟那个什麽许至君见了面,我一定要跟他说一声「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 回到家,我妈一点非正常反应都没有,还给我做了一桌子的菜叫我吃。

我有点不高兴,我还病着呢,编了个那麽烂的谎言把我骗回来,原来是菜吃不完。

不过我还是要承认,外面的东西再好吃,也没有家里的饭菜好吃。

我正专心致志跟一个猪蹄做斗争的时候,我妈开口了:「那个事不是跟你开玩笑,你爸昨天打电话来了,说是肝癌,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想见见你。

」 我像个白痴一样,呆呆地听我妈说着我亲生父亲不久於人世的消息,碗里还摆着半个没有啃完的猪蹄。

这种感觉&hellip&hellip好奇怪,一个血管里跟我留着一样的血液的人,却也是我完全不存在於我记忆当中的人,一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同时又是尘世中最陌生的人,这些矛盾的,对立的关系,就像我跟他的关系。

可是为什麽,我会觉得鼻子酸酸的,为什麽,好像要流泪? 我对我妈笑了笑:「妈,我吃饱了,那个事&hellip&hellip你容我想想。

」 我转身进房间之前,我妈在我身後说:「这个事情谁都不逼你,你自己做选择,反正他也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你也不欠他什麽。

」 我静静地关上门,然後,整个身体像泄气的气球,疲乏而无力地顺着门往下滑,直到跌坐在地上。

所有人都说:你自己做选择。

而其实,我一直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在我生命中扮演一个主导者的角色,在所有我迷惘不知方向的时候,他为我抉择,把我所有的苦难都拿过去,由他承担。

当年周暮晨曾经跟我说,要学会做一个喜怒不形於色的人。

也许是我天赋不够,在我踽踽而行的这些年里,始终没有学会不动声色。

关於父亲的概念,仅仅是我小学的时候老师写在黑板上的一个词语,并不具备实质的意义。

我还很清楚的记得老师跟还很小的我们说:一个人自然可能没有子女,但却不可能没有父亲。

一个父亲高度的责任感就是一个家庭稳定繁荣的基础。

一个好父亲不一定很有钱,很有钱的父亲不一定就是好父亲。

这些话对於一个年仅几岁的孩子来说还是显得有些深奥了,可是对於没有童年而言的我来说,却是莫大的讽刺。

无论我将来过得好或不好,幸福或者不幸福,快乐还是不快乐,都不能改变一个事实:我都是个没有父亲的人。

我当然知道我妈不是神奇的雌雄同体的生物,可是对於一个「生而不养」的男人而言,他究竟有没有资格被称为「父亲」,这是一件值得商榷和玩味的事。

或者我这样说也不是很准确,关於父亲的回忆,并不是一点都没有,至少在我6岁之前是有的,只是後来在漫漫的成长道路中,我的记忆自行封闭了一些不那麽愉快的历史,想营造出一个全新的我,而现在,随着父亲这个电话,所有尘封的往事都争先恐後地从上锁的记忆匣子里扑落出来。

我知道我不是忘记,只是尽量不让自己想起。

是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惊动到我妈,所以就只能像个僵尸一样在床上板来板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终於决定起床出去透透气,否则我真的会憋死在这个小房间里。

我写了个便条贴贴在门上:妈,我回学校为中华之崛起读书去了,晚点联系你。

清晨的城市笼罩在淡淡的薄雾之中,街角巷口的早餐摊子已经围了一群人,老板正麻利地往那口万年不换油的油锅里扔面粉团,很快就形成了一根油条或者一个圆溜溜的油饼。

还有搬着木椅子的老婆婆在树下熬着粥,小米,黑米,绿豆,粗粮淡淡的清香混合在清晨的空气中特别催发食欲。

我什麽都不想吃,不要我的钱我也不想吃。

我坐上最早班的公车,司机哈欠连天,睡眼惺忪,我有一点恶毒地想:如果出了车祸,我们就一起死了算了吧。

其实在上车之前我并没有想好到底要去哪里,以前无论我出什麽事,都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康婕。

可是现在&hellip&hellip就算我真去找她,我们面对面坐在一起的时候,还真能像以前那样推心置腹无话不说吗? 有那麽一瞬间,我想过去找林逸舟。

想把头埋在他胸口痛痛快快地哭,毫无顾忌的诉说心里的痛苦和挣扎,可是这个念头一晃就过去了,我虽然笨笨的,可是有些东西我明白。

林逸舟这样的男孩子,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生活的。

我如果真的傻乎乎地跑去跟他说这些,他一定会觉得我那些悲伤都是很滑稽的事情。

那麽&hellip&hellip我还可以去找谁? 在这个清晨,我第一次清醒的意识到,世界上其实根本没有感同深受这回事,针不刺到别人身上,他们就不知道用多痛。

其实每个人的生命都不过是个孤单的个体。

经过多少孤单,从来无人陪伴。

★[2]落薰,我是爱这个人的,爱是有理由背叛全世界的。

我在中天国际附近迷迷糊糊地下了车才发现原来自己潜意识里竟然选择了投奔罗素然。

我并不知道她住哪一座,所以门口负责的保安硬是活生生地将我挡在门外不准进去,这个时候,我真希望自己能拿出李珊珊那个嚣张跋扈的气势,从精神上和语言上彻底战胜这个满脸青春痘的保安。

既然上不去,我就在下面等吧,晚点给她打电话再上去。

反正不能白来一趟,总要跟她见上一面才甘心,说不定她还会请我吃个自助早餐什麽的。

无论什麽时候,我都摆脱不了与生俱来的市侩和恶俗。

就在我抱膝坐在中天国际下面的小花园里,正想着待会要怎麽跟罗素然解释我的突然造访时,她就出现了。

但是她并不是从中天国际里面出来的,而是从一辆银色宝马750里下来的。

我之所以能准确地认出这个车,还是因为封妙琴有一次特意在电脑上让我看了这个车的照片,加上她十分漫不经心地说:「我爸爸想换这个车,可是陆子轩不是很喜欢,他喜欢兰博基尼。

」 我当时就被她那句话雷得风中凌乱,陆子轩是她在英国的男朋友,照片我们都在封妙琴的163相册看过,总是戴个墨镜,也看不出五官来。

按照她的说法是:「烦死了,他自己条件那麽好,又帅又多金,真不知道他喜欢我什麽。

」 这就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人生观,如果我告诉康婕「我看到750了」,她一定会让我偷偷地跟这个车去合个影。

但是如果我回去跟封妙琴说「我今天看见真正的750了」,她就一定会用一种哀其不幸的眼神上下来回端详我,确认我是个名副其实的乡霸。

罗素然都快路过我了我才反应过来,猛的站起来叫了一声「素然姐」。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钥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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