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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通在八月最后一个周末抵达梧桐村,而蒋斯惟则定了周一返程,罗校长在周日晚上安排了一桌宴席。
是欢迎也是欢送。
离别的哀愁和重逢的喜悦交织,大家的情绪忽高忽低,酒也没少喝,都是罗校长自己酿的酒,度数不高后劲却不低。
散场时,几个年轻人都喝得晕晕沉沉。
蒋斯惟算清醒的,能站起来自己走,晃晃悠悠走到食堂门口,他看到蹲在树荫底下的男生:“小井。
” 小井抬起头慢吞吞走到蒋斯惟跟前,他从老师同学口中知道蒋斯惟即将离开,私下里还哭过几回,但等站在蒋斯惟面前时,又笑着和他说再见。
离别是他学会的第一个人生课题。
“蒋老师,你要是我爸爸就好了。
”小井抱了抱他,不等蒋斯惟说话,飞快地跑走了。
蒋斯惟被他说的心里酸酸的,楼迦走到他身边递了张纸,他倔强地说:“没事,我没哭。
” “是没哭。
”楼迦默不作声把纸巾覆在他眼皮上,“是沙子不小心进了眼。
” 蒋斯惟笑了,鼻子还是有点酸。
过了会,楼迦拿掉纸巾,看到他红红的眼睛,“走走?” “好啊。
”蒋斯惟说。
入秋后山里夜间的温度陡降,蒋斯惟把自己的外套搭到楼迦肩上,楼迦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夜风没有惊扰此刻的沉默。
蒋斯惟喝了酒,反应总归没有那么清醒,并未发觉楼迦带他走的这条路有什么异样。
直至眼前出现点点绿光,才猛地停住脚步。
这个季节,萤火虫已经不多了,可蒋斯惟眼前却有比萤火,星光,月色更璀璨的存在。
楼迦抿了抿唇:“斯惟,我很抱歉……” 听见这话,蒋斯惟后背一麻,不那么清醒的脑袋瞬间变得清醒,动了动唇,却没发出声音。
“抱歉这么晚才给你答案。
”楼迦眼里有笑意,“你说得对,我之前确实考虑太多,因为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喜欢我。
” “对你我不想草率,也不想随便的给出承诺,我怕这段感情没有好结果,也怕给不了你想要的。
” 蒋斯惟不知道是否该说些什么,只觉得胸腔鼓胀,指尖都跟着颤栗,像万里长跑时的最终冲刺,浑身都有些控制不住地紧绷。
楼迦离他越来越近,近到似乎都能听见他的心跳声,夜风吹起她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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