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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你笑话—” 滕教授很诚恳地说:“你英语也挺不错的,刚来嘛,不可能说得跟土生土长的美国人一样好,但是你敢说,模仿能力强,语感也挺好,你很快就会超过那些来了很多年的中国人—” 陈霭正在构思一句更谦虚的话,就听滕教授说:“我觉得你的性格也很—可爱—,大方自然不做作,我很喜欢你—的性格—真的。
” 这样的表扬陈霭还听得不多,本来想一如既往地反驳,但有点无从下口,滕教授是在说他自己的感觉,她怎么反驳?一反驳不就等于批评滕教授瞎感觉了吗?她百年不遇地没反驳这个表扬,惊奇地发现对表扬不加反驳也不会死人翻船。
滕教授用英语讲了几个他刚到美国时讲英语闹出的笑话,又讲了几个外国人讲中文的笑话,陈霭都听懂了,一路哈哈大笑。
到了卖床的那户人家,才发现卖主是个C大应届毕业的女生,修过滕教授的课,看样子对滕教授印象不错,一见买主是滕教授,卖主就坚决不肯收钱了,叫他们喜欢什么就拿什么,说她已经在外州找到了工作,马上要退这边的房子,所有东西都得搬出去,如果能卖几个钱当然最好,卖不出去还得花钱请人来拖走,所以送给滕教授那真是一举两得。
最后,除了那张床,他们还要了一个写字桌,一个放CD的架子,几把折叠椅子,加上很多不实用的小摆设,把个van塞了个满满当当。
回到陈霭的住处,滕教授帮着把床支好,把写字桌摆好,把CD架子放好,调侃说:“有了这个架子,你可以让赵老师多带些盗版CD过来了—” “可不敢带盗版CD,抓住一张罚一万—” “你开始给他们办探亲没有?” “还才来了几天呢,哪里就能办探亲了?” “怎么不能?你是J-1签证,你家里人办J-2,好办得很。
明天我带你去银行开个户头,存些钱在里面,就可以担保他们来探亲了—” “赵亮他又改了主意了—他不想出来探亲—他想出来读学位—” “噢,那好啊,挺有志气的嘛。
嗯—-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出来读我的研究生,只要他GRE托福什么的上了研究生院定的录取线,我可以保证录取他—” 陈霭太高兴了:“真的?他可以读你的研究生?” “就看他喜欢不喜欢这个专业—” “他肯定喜欢,他说了,只要能出来读学位,他什么专业都喜欢—” “那你叫他好好复习GRE托福,你也要想办法留下来,不然的话,等他复习好了考出来,你早回国去了—” “但我—怎么留下来?” “等这个周末去你老板家时我跟她谈谈—-” 收拾了一通,把该安的安了,该挂的挂了,该支的支了,该下的下了,滕教授才拍拍双手,满意地说:“这还差不多,像个住人的样子了。
” 陈霭自是感激不尽,无以回报,又要以饭相许,但滕教授说:“这顿饭先记在这里,你以后再请我。
今天我请你,我们上餐馆去吃—” “为什么要上餐馆去吃?是嫌我菜做得不好吗?” “当然不是。
今天刚好有个饭局—” “噢,那—你今天就去赴饭局吧,等你有空了我再做炸酱面你吃—” “不光是我的饭局,也是你的饭局,国内有人过来考察在C大办孔子学院的可行性,我请他们吃顿饭,尽一下东道主之谊—” 陈霭不好意思去蹭饭,推辞说:“既然是国内考察人员的饭局,我就不去了吧—” “不行,不行,你一定得去,今天这个面子你一定要给我—,我还请了小杜,你们俩一个代表‘汉办’,一个代表B大,都是我们申办孔子学院必不可少的人员,今天一定要去的—” “可是我—又不是B大的人,怎么代表B大?” “你怎么不是B大的人呢?你先生是B大的,你跟B大就有了非同一般的关系—。
我对中国的‘关系学’作过很深的研究,出版过一本这方面的专著,下次我带一本来送给你—” 陈霭见滕教授说得这么学术化,不好再推辞:“那好吧。
我就怕吃了你的饭,什么忙也帮不上—” “吃饭就是帮忙。
你先收拾打扮一下,我现在得走了,七点左右来接你们两个—” 滕教授走了一会,小杜回来了,一回来就扎进浴室洗澡,看样子早就知道今晚赴宴的事。
小杜洗完澡出来,看见陈霭,催促说:“你还没开始打扮?时间不早了,滕教授七点就来接我们的,快去打扮吧,把你最漂亮的衣服穿上—” 陈霭好奇地问:“为什么要—把最漂亮的衣服穿上?” “国内有人来考察—” “但他们是考察C大,这—跟—我们穿漂亮衣服有什么—关系?我怎么觉得有点像—做花瓶一样?” “做花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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