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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惊醒,猛地坐起来,动静很大,不过我不担心会吵醒那时的男朋友,他睡着之后就跟死了一样。
混浊的灯光中,我点上一支烟,打量他熟睡的表情。
突然想起故乡荒凉的堤岸上我和江东的玩笑。
他说你千万别死,你死了就是逼我再去找一个,还得从头适应脾气个性什么的何必费事。
想到这儿我就笑了,心里说其实不像原先想的那么费事。
然后俯下身子,轻轻亲吻那个依旧熟睡的男孩子的脸。
一九九七年三月,沙尘暴刮得很凶。
狂乱地往春天的脸上扇着耳光。
少女一样的春天,在哪里都是被珍爱或者被假装珍爱的,只有在我们这儿,嘴角上永远渗着直截了当的血痕。
那些日子很难熬。
我是说从我在肖强的店里十分丢脸地大闹过之后。
我用尽所有的力气集中精神念书,试图在一页又一页看不完的课本里重建一份已经没有江东的生活。
这并不容易,因为我得努力回忆十五岁以前的我是怎样生活的。
每当他从我的课桌边经过的时候,我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面前随便一本书翻到随便一页,这样就可以理所当然地不看他的脸。
吴莉说:“宋天杨,你得打起精神来。
”我笑笑。
她说:“真的宋天杨,老实说,我早就觉得你们俩会这样。
因为你没有一点手腕。
”我愣了一下,江东就在这时折了回来,很凶地对吴莉说:“你刚才说什么?”吴莉说:“我说什么用不着你管。
”他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少他妈胡说八道,我警告你。
” “对不起。
”我抱歉地对吴莉说,然后突然发现,我现在凭什么替江东道歉呢?一种寒冷的现实感就在这个时候涌上来。
就好比对一个骨折的人来说,疼痛总会在骨折之后的一段时间内降临,不会是马上。
很多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只是感觉到寂静而已,巨大的寂静。
一个沙尘暴肆虐的星期天,周雷来我们家写作业。
确切地说,我写他抄。
窗外狂风呼啸,树叶的嫩绿色变成了一种挣扎的象征。
他突然停下来对我说:“再过几个月,就能离开这儿了。
”语气狠狠的。
“做梦吧你。
”我说,“像你这样天天抄作业的要是能考上大学还有没有天理了?”“我报西藏大学行不行啊?”他瞪着我,“总之,哪儿都好,四五流的大学我都不在乎。
只要能让我离开这儿。
” 他望着窗外,突然笑了一下,“有的时候吧,我就觉得,这些一天一地的沙子肯定是古时候那些士兵的亡灵。
” 我笑,“干吗这么吓人?” “真的,你说像不像?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就是那些‘万骨’,又让风给吹醒了,然后不要命地继续杀杀杀。
根本不知道过去的那些战场早就时过境迁,更不知道早就有人把挽歌都给他们写好了。
比如这个,”他低下头,用笔点了点面前那份语文模拟卷上的两句古诗,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 然后我就哭了。
当着手足无措的他一把一把地把眼泪抹到手背上。
我说:“周雷,你这人真讨厌。
”他说:“别别别天杨,我知道最开始会很难受但日子长了也就习惯了。
真的你信我,再过一段时间就习惯了!”我一边哭一边大声说:“我才不要习惯呢!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习惯有什么好的?真的习惯了我和别人又有什么不一样?”“你和别人本来就没什么不一样!”“你胡说!就是有!”“那你就别哭哭啼啼地做这副可怜样!你自己不想习惯你又怨得了谁?”他急了。
我不能习惯,我习惯了我就忘了江东了,我要是把这么重要的人都忘了我成了什么人了?可是我怕了。
因为不忘了他又是这么难熬。
周雷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笨蛋什么都不懂。
我大声说:“怨你!就怨你!你讨厌,你讨厌死了!” 这个讨厌的人正带着不不在河岸上放风筝。
虽说早已过了放风筝的季节。
而且这风筝不给面子,说什么也飞不起来。
不不早已是一脸“我就知道你不行”的表情看着周雷,只有他自己还是不屈不挠的。
河岸宽广,水深深地流着,洁净而温暖。
岸边铺着宽阔的石板,让人觉得空间骤然变大了。
差点就忘了它原先的模样。
原先,饶了我吧,它就像它的母亲——黄河产下的一具死婴的尸体,荒芜地风化着。
或者“荒芜”这个词都有点抬举它。
荒芜这词是用来形容“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是用来形容“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的,是用来形容那些美丽不再但尊严还在的凋零的,而曾经这条臭气熏天快被人当成垃圾场用的河,估计只能凑合着让后现代艺术形容形容。
没错,无论是纽约地铁里还是巴黎左岸区的后现代艺术家们,若是见过这条河曾经的模样,一定激动得不得了。
我丝毫不怀疑他们的真诚,只不过生活真的永远在别处。
夜幕降临,放风筝告一段落,那两个人开始在烤羊肉串的摊位前面大快朵颐。
“不不,”周雷说,“今天让你这个外宾见识见识中国的食文化。
”卖羊肉串的女人笑眯眯地拍拍不不的头,“瞧你爸爸妈妈多疼你。
”周雷恬不知耻地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 手机就在这时候响了。
杨佩说:“赶紧来天杨,张雯纹不好了。
” 抢救一直进行到凌晨两点,准确地讲,一点五十六分。
叶主任陈大夫他们都在,他们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找不出这种突然的恶化的理由。
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在那几个小时高度紧张的忙碌中,我感觉到一种陌生的宁静。
就存在于我周围的空气中,跟组成空气的分子一起慢慢地舞动,节奏舒展。
平时,在抢救病人的时候,我的一切奢侈的感官都会给注意力让位。
可是今天不同。
但我终究是没有时间思考这个不同。
因为她的心跳已经停了。
“三百。
”陈大夫的声音。
电流经过她幼小的身体,她激烈地挺起来,弯成一个性感的弧度。
然后我听见了一种绝对的寂静。
幽幽的,干净的暗蓝色寂静。
在这寂静中我看见张雯纹坐在病房的窗台上,微笑地看着我。
“天杨姐姐,咱们就再见了。
”她的眼镜片后面的小豆眼一亮,很聪明的笑意。
不过怎么看也没有出落成《蓝色生死恋》那种悲情女主角的潜质。
“太突然。
”我笑笑。
“嗯。
”她的笑容看上去比平时成熟。
“你的罗小皓会伤心呢。
” 她还是笑笑,不说一句话。
“根本就没有罗小皓这个人,对吗?”我说。
她仍是笑。
“告诉你件事儿,天杨姐姐。
”她转移了话题,“我要去做天使。
真的。
我以后就专门负责给那些因为白血病死的孩子们的灵魂带路。
” “这工作适合你。
”我笑。
我想起《红楼梦》里晴雯就是被派去管一种什么花。
“我觉得这活儿,可能就跟班长差不多。
”她说。
“也许,反正我觉得你行。
”我说,“我高中的时候,我们班班长就是个性格跟你很像的女孩。
厉害,聪明,得理不饶人。
” “错了吧,我怎么觉得我自己特别温柔呢。
” “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个人,在你们那儿。
” “那得看情况。
”她得意洋洋地仰起脸。
“她跟你是一样的病。
死的时候离十八岁还差一个星期。
” “那就行。
”她点头,“未满十八岁的,我就都管得着。
名字呢?” “方可寒。
” “女孩子?” “嗯。
你一定找得到她,她很漂亮,很显眼。
” “见到她我要说什么呢?”她眨眨眼,“我最讨厌跟比我漂亮的女孩说话。
” “你就告诉她,我很想她。
还有,‘我很好,你好吗?’……” “老土。
”她笑,“那不是《情书》的台词吗?没点新鲜的?” “喂,”我也笑,“你怎么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 那寂静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消失的。
在一秒钟内蒸发,我甩甩头,有点发晕。
这时候叶主任摘下了口罩,“死亡时间是一点五十六分。
”张雯纹静静地躺着,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绿色的静谧的直线。
直线,是欧氏几何的原始概念,就是没法定义的概念。
无限延展,任何概念都建筑在它之上。
那是个与我们人类无关的世界。
有些越界者触摸到了它的边缘,比如牛顿,比如爱因斯坦,最后的结局是,他们都躲进了一种名叫“信仰”的东西里面。
不对,不是躲,是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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