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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13(4/5)

战栗,就好像被一把手枪顶着似的。

剧院大厅本身富丽堂皇,而我只是目光呆滞地注视着一切。

我们没有包厢——已经来不及定包厢了——不过我们的座位绝佳,就在正厅前排的正当中。

然而,由于我的缘故我们晚到了,正厅几乎已经坐满。

我们不得不跨过二十多双腿才能落座。

迪基把酒弄洒了。

沙丁咬了一位围了狐裘围脖的贵妇。

戴安娜最后落座时,抿着嘴唇面色不悦——这根本不是她为我们安排的入场方式。

而我坐下,对她无动于衷,对一切无动于衷。

我心里想着的只有姬蒂。

她依然在剧院,和沃尔特一起演出。

比尔每天都能见到她——之后就能见到她,演出结束后,就在他接弗洛拉的时候。

哪怕是现在,就在即将亮相登场的歌剧演员往脸上涂抹油彩时,她也坐在三条街开外的化妆室里上妆。

我正想到这里,指挥出现了,掌声随之响起,灯光熄灭,观众安静下来。

等到乐声终于奏响,帷幕拉起之际,我却恍恍惚惚地盯着舞台。

而演唱开始后,我一阵哆嗦。

上演的歌剧是《费加罗的婚礼》。

我几乎记不起演了些什么。

我只是想着姬蒂。

不知怎的,我的座位仿佛变得尤其狭窄坚硬,让我不适地扭动挪移,直到戴安娜靠过来小声要求我坐定。

我一直在想,那段日子里,我走遍整个城市,害怕会在某个拐角看见姬蒂;我想到了我采用的伪装,就是为了避开她。

实际上,在我当男妓的那些日子里,避开姬蒂已经成了我的第二天性,因此纵观伦敦,我会自动规避某些区域绝不涉足;在找寻新的街区之前,我还会花时间思考,不在一些街道做任何逗留。

我就像是一个身有瘀伤或者肢体折断的人,学着如何在人群里走动却不挤压到伤口。

如今,得知姬蒂离我这样近,这感觉如同我不得不亲手挤压伤口、扭曲残肢一般。

乐声渐响,我的脑袋开始作痛,我的座位似乎变得前所未有的狭窄。

我看向手表,可昏暗的灯光令我看不清表盘。

我得倾斜表面借用舞台上的灯光,可动作时手肘撞到了戴安娜,她愠怒地叹了口气,瞪着我。

手表显示八点五十五分——我真庆幸我之前给它上了发条!歌剧正进行到滑稽的那幕:伯爵夫人和她的女仆逼着男孩穿上裙子并把他锁进柜子里,这里的演唱和闹剧简直糟透了。

我转向戴安娜,开口道:“戴安娜,我受不了了。

我会在大堂那儿等你。

”她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可我挥开了,并站起身来,“抱歉,哦!抱歉,哦!”我冲每一位恼火的先生女士招呼了一路,磕磕绊绊地碰到了许多双腿,我步履蹒跚地穿过了一排座位,朝引座员和大门走去。

和舞台的喧闹相比,外面的大堂真是清净。

意大利人正坐在衣帽间看报纸。

我走向他,他嗤笑一声。

“他没在这儿。

”我问起比尔时他回答道,“表演一开始他就不在这儿了。

你要拿斗篷吗?” 我说不用了。

我离开剧院,向德鲁里巷进发——我很在意我的西装、闪亮的皮鞋还有别在翻领上的花。

走到米德尔塞克斯时,我看到一群男孩正在研究节目单,并对着表演评头论足。

我走上前,越过他们的肩膀猛瞧,想找出那个我需要的名字和节目。

沃尔特·沃特斯与姬蒂,我终于看到了。

我震惊地发现姬蒂去掉了“巴特勒”的姓氏,还得借由沃尔特的旧艺名上戏。

如比尔所说,他们差不多排在下半场的开头——单子上的第十四个节目,排在一名歌手和中国魔术师后面。

票亭里坐着个穿紫罗兰色裙子的姑娘。

我走到窗前,朝大厅点点头,“现在谁在台上?”我问道,“第几个节目了?”她抬起头,看见我的装束,嗤嗤地笑了起来。

“你迷路了,亲爱的,”她说,“你要看的是歌剧,就在拐角那儿。

”我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她收起微笑,“好吧,阿尔弗雷德爵爷[45],”她随后讲道,“现在是第十二个,贝拉·巴克斯特,东区的考克尼女歌唱家。

” 我买了张六便士的票——当然,她做了个鬼脸:“早知道我们应该铺块红地毯的。

”实际上,我不敢坐得离舞台太近。

我想象比利小子跑来剧院告诉姬蒂,他见着我了,还有我的打扮。

我依然记得,在一个小剧场里,当你踏出聚光灯,你就能看到观众席和舞台离得多么近。

当然啦,加上我的外套和领结,我会变得相当显眼。

要是姬蒂在我看她表演时瞧见了我,她本应为沃尔特献歌,眼神却要与我交汇,那将会多么可怕啊! 所以我去了楼上的边座。

楼梯特别窄,我转个弯看到一对依偎在一起的情侣。

我需要侧过身,贴着经过他们。

就和票亭里的姑娘一样,他们瞪着我的西装,随后嗤笑起来。

隔着墙我就能听见乐队的敲敲打打。

等我登上最高那级台阶到达门口时,敲打声更响亮了,我的心脏随之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着。

最后我穿过大厅,走进昏暗炫目的灯光中,热气、烟雾还有人群散发的臭味几乎让我踉跄。

台上的女孩穿了身火红的裙装,她扯动下身的裙子,好露出里面的长袜。

她唱完一首歌时,我正扶着柱子让自己站稳。

之后她又唱起了另一首歌。

观众似乎对此心知肚明,送上了掌声和口哨。

在掌声渐弱前,我穿过走道找到一个空位。

它一旁就坐着一长串男孩——显然,这是个糟糕的选择。

他们看见我的观剧套装和胸花时,聚拢到一块,嗤嗤窃笑。

其中一个举起手咳嗽一声——好像在说“有钱人!”。

我不看他们,转而专注地看向舞台。

过了一会儿,我掏出一根烟点燃。

划火柴时,我的手在颤。

考克尼的女歌唱家终于唱毕,赢得阵阵喝彩。

舞台清空了一会儿,观众席传来了喊声、脚步声和骚动。

乐队奏响了一段叮叮当当的中式旋律,迎来下一个节目,引得我前排的一个男孩跃起,大叫道:“蒲叮叮!”幕帘升起,魔术师和女孩登场,台上还有口黑色箱子——和戴安娜卧室里的那口没啥差别。

魔术师响指一打,出现一阵闪光,噼啪作响,接着喷出一股紫烟。

看到这些,那群男孩把手指贴近唇边,吹响口哨。

我已经看过,或者说我觉得自己看过上千遍这样的演出。

可现在的我,双唇紧紧夹着香烟,看着这一幕,心中愈发难受不安。

我回想起自己坐在坎特伯雷宫的包厢里,心脏怦怦直跳,紧攥着那副蝴蝶结手套的时光,那些日子似乎遥远又陌生。

可我曾经对这些如此熟悉,我抓紧了座位上发黏的丝绒布套,望向舞台通向侧翼的一隅,隐约看见有根缆绳垂在灰蒙蒙的地板上,我想到了姬蒂。

她就在那儿,就在帷幕后面的某处,也许正在调整自己的装束——不管她穿了什么;也许在和沃尔特或是弗洛拉聊天;也许听着比利小子告诉她碰见我的事,愣愣地出神——也许微笑,也许落泪,也许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没想到呢!”——然后将我抛在脑后。

我把这些可能都想了一遍,此时魔术师变起了最后一个戏法。

又来了一阵闪光,然后是更多的烟雾:它们甚至飘到了楼上的边座,呛得全体观众纷纷咳嗽,可他们一边咳嗽一边发出欢呼。

帷幕降下,又是短暂的清场,以准备下一个节目。

随着灯光师更换了聚光灯的滤光片,舞台上闪过蓝色、白色和黄色的光芒。

我抽完一支烟,又摸起第二支。

这时,坐在我那排的男孩们都见到了我的动作,于是我递上烟盒,他们一人拿了一支,说着:“真大方。

”我想起了戴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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