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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益,正色道:“察割,没想到你一个契丹男儿,居然也学会了口是心非。
你与安端一样是反贼,只不过你看到安端失败了,假意与父亲断绝关系,投效主上,其实一直想图谋不轨,是不是?” 耶律察割被甄后一语挑破,索性也不再掩饰:“怪不得人说,要杀,便要先杀你这汉婢。
你太聪明了,你在兀欲身边多一天,我们这些宗族迟早都要被你们清除掉。
所以,我们死不如你们死!” 说着,便举刀向甄后砍去。
世宗刚才跃起之时,已经拔出刀来,此时便挡了一挡。
甄后厉声尖叫:“快来人哪,察割谋逆了,察割弑君了!” 察割大怒,一声招呼,乱刀齐下。
王帐中的惨叫穿出黑暗,回荡在无尽的营帐中,显得格外凄厉,揭开了当晚谋逆屠杀的序幕。
此时百官俱已酒醉,虽然被这叫声惊起几个侍从,但因为都宿于王帐附近,兵马皆在山下,无法救援。
而察割早有预谋,伏下兵马,此时便挨个翻找帐篷,或杀或抓。
有几个机警反应快的,也只能衣冠不整地带着宿醉不清的脑袋,在少量亲兵掩护下夺马而逃。
惕隐耶律屋质也是察割主要下手的目标之一。
但屋质素来警惕,见今晚人人俱喝得大醉,他反而没喝多少,连睡下时也不曾解衣放松,还是穿着外袍,听得尖叫之声立刻坐起,取了刀带着亲兵就往世宗王帐而去。
然而一眼望去,处处是察割兵马,只余少量世宗亲兵还在与叛兵厮杀,他就知道情况不妙了。
再见察割提着刀,一身是血从王帐出来,便知道已经无法挽救。
察割心腹手下正举着火把来回找人,屋质一身紫袍十分明显,立刻有人看见,指着他叫道:“抓住耶律屋质,抓住穿紫袍的那人。
” 屋质是三朝老臣,身历数次夺位之变,岂不知机,立刻带着亲兵趁着黑暗向马厩方向而去,一路狂奔脱下紫袍,亲兵们忙在撤退中剥了一件黑衣侍卫的衣服给他趁乱披上,又借着夜幕抢到数匹马狂奔而去,与山下的禁军兵马会合。
此时百官被察割抓了大半,另一小半纵然逃下山去,然则因为随太后、皇后祭天都带着家属,家属俱也落在察割手中。
耶律屋质与仅以身免的几名大臣会合,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山上情景,竟不知如何是好。
这杀戮、惨叫之声,亦惊动了萧皇后撒葛只。
撒葛只睡到一半,忽觉心悸,正半梦半醒间,听得外头远远传来一声女子凄厉惨叫,顿时吓醒坐起,本能地叫了声:“吼阿不——” 此时守夜侍女也已惊醒,听见皇后叫着大皇子的名字,连忙点亮了灯。
撒葛只见灯亮了,方想起昨晚之事,问道:“吼阿不还没回来吗?”一摸身边无人,心中只觉得不妙,掀被下地,四处张望:“明扆呢?明扆去哪儿了?” 外头侍女仓皇进来:“皇后,不好了,外面被包围了,到处在杀人。
”撒葛只急问:“明扆去哪儿了?” 众人皆是不知,撒葛只便令:“你们赶紧去找明扆。
” 此时已有知情侍卫来报:“皇后,察割叛乱,听说已经杀了太后、皇上,还有甄皇后,我们快逃吧!”撒葛只怔了一怔,竟不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脑袋里嗡嗡作响,完全无法判断,只瞪着那侍卫:“你说什么?” 那侍卫只得又道:“察割谋乱,皇后,我们快走吧!” 撒葛只眼前一黑,刹那间只觉得烛火似熄了一熄,营帐内一片黑暗,定了定神,却发现一切依旧,是自己刚才错神了吗? 皇帝死了,太后死了,连甄氏也死了……天似乎塌了下来。
她只觉得整个人已经一分为二,一半的身子是麻木的,完全没有办法有反应;另一半却脱离了这个躯壳,仿佛另一个人似的,连声音都是缥缈不定:“吼阿不呢?明扆呢?他们在哪儿?” 那侍卫俯首不敢看她:“之前大宴的时候,大皇子喝醉了,被皇上抱到甄皇后那里去了……” 撒葛只觉得心口好像割掉了一半,麻木了一半的身子,似乎又麻木掉一半,只剩下脖子以上的部位困难地转动着,发出艰涩声音:“那明扆呢,他一直睡在我身边的,他去哪儿了?” 侍女们眼神乱看,却不敢看她,撒葛只的脑子是麻木的,只能想到一点点事儿,那就是刚才睡觉前,明扆嚷着说要去参加大宴。
撒葛只艰难地问:“是不是明扆溜出去了,找他父亲和哥哥?”忽然整个人像木头一样直愣愣地倒下,侍女忙扑上扶住她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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