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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再不肯放开。
宽大的披风将两人都包住,围成一方小小的天地,只有他和她,两个人的世界。
“你干什么?放手,我要去请郎中!”她扯开嗓门嚷道,生怕声音太小了底气不足会发抖。
“不放。
” 她不知说他什么好,又不敢去掰圈在她腰上的手,也不敢挣扎,只怕自己一用力,他的手又要伤得更重。
“菡玉,”他埋首在她肩上,嗅着她发上颈间的馨香,那香味如梦似幻,氤氲漂浮,就像这动人的夜晚,美好得太不真实,“我只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居然会这么关心在乎我……我怕我只是身处梦境,一觉醒来就什么都没了,一切还是原样。
这梦太美,我不愿醒,不愿改变梦里的场景,只想让它停留久些,再久一些。
” 她几乎脱口说出安抚的话来,到嘴边又生生咽下去。
既定的事实,已经定下的决心,不会因为手上这一点点烫伤而改变。
“就算是梦,我也心满意足了。
”他贴着她的发,双手更楼紧了些。
“相爷不顾惜自己身体,不肯疗伤,”她低着头,伸出手来,“可我也是伤员,请相爷容许我去就医。
” 他瞪着她指尖上那一点红痕。
菡玉又道:“好疼。
” 杨昭无奈道:“好吧,我这就派人去请郎中。
” 两人一起出了花园,先到杨昭书斋。
杨昌正在那里候着,一看相爷的手伤成如此模样,连忙使人去请医者来。
很快消息就传出去,裴柔也赶了过来,看到杨昭的手,简直就像天塌了似的,弄得全府一阵忙乱。
不一会儿郎中请到了,见宰相大人伤得严重,不敢疏忽,诊了又诊才开出药方,内服的外用的,早上的晚上的,伤口用的愈合后的,林林总总有十来样。
而菡玉不过是手指上烫红了一小片,连个水泡都没起,给了她一盒药膏自己回去涂抹了事。
堂前堂后内外都是人,菡玉拿了自己的药便悄悄退了出去。
杨昭碍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开口挽留,只得眼看着她离开。
一直忙乱到亥时,杨昭把汤药喝了,遣退众人只留杨昌在身旁伺候,才终于重获清静。
他坐在榻上想着今晚发生的事,还觉得自己身在梦中,不敢置信。
他了无睡意,又把藏在怀里的荷花笺拿出来,看了又看。
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从明天起,还是去吏部坐班罢…… 他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又让杨昌找来锦囊收在其中,贴身放着。
而那支玉笛,菡玉放在了他身边的案几上,还包着她的汗巾。
他拿过那管玉笛来查看,当时脱手掉在石板路面上,不知可有摔坏。
笛子带孔的一面完好无损,翻过来却有一道细长的裂痕,从中段延伸到末尾。
他试着吹了吹,笛音低沉,不复原本的清亮,就像菡玉的笛子一般…… 他恍然想起,她的那支玉笛,背面也有一道这样的从中间延至末尾的细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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