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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恨在心;任海川亡匿,向她透露王銲野心及刑縡密谋;任海川韦会被王鉷灭口;她向杨昭示警,杨昭仿佛早就知道,毫不在意,却透露给右相,让右相对王鉷发难;王鉷欲杀刑縡,刑縡恼羞成怒,临死呼冤…… 种种迹象无不指向同一个真相。
怒意一点一点袭上心头,她不由咬住牙关,怒视不远处那泰然自若、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中的人。
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设计,而她担忧他的安危、透露风声让他小心防范,竟也成了他诡计中的一环。
想想自己真是愚钝,明明是个圈套,还一头往里钻。
他哪需要她来关心她来提醒?整件事根本就是他在一手操纵。
他满不在乎,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有危险,根本没有人要杀他。
想自己当时心中百般挣扎,在救他和不救他之间摇摆取舍,最终抵不过对他的担忧,宁可做一回小人去告密示警。
而这一切对他来说根本毫无意义,他只是在等一个告密者,让他可以在李林甫面前援引其言,不必由他自己把事情揭露出来,让他可以没有嫌疑,扮成一个无辜的事外者。
凶犯被禁军带走,金吾卫兵留下清理善后。
杨昭策马四处巡视,却见菡玉不曾随韦谔一同离开,骑马立在街角无人处,一双眼隐含怒火,又似失望。
他心中有数,缓缓踱到菡玉面前:“菡玉,你怎么还不走?是等我一起么?” 菡玉道:“不敢,侍郎这样的城府算计,靠得太近,指不定哪日就作了你的马前卒、垫脚石,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杨昭听她如此冷语嘲讽,心里极不是滋味,倒宁可她义正词严地怒斥自己。
他放缓语气道:“菡玉,你和别人不一样,我永远都不会害你。
” “我哪里值得侍郎费心思去加害呢,最多利用一下罢了。
”她不想再多说,“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了,只希望你能就此罢手,不要再打什么歪主意。
否则,我就……” “否则你就怎样?” 菡玉说不出来,只好怒目瞪着他。
“你就替天行道去告发我,是不是?”他冷笑一声,“反正你都知道了,你可以去告发的呀,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预谋。
到时候我被砍头问罪,其他人自然就能安然无事。
你只管去说罢了!” 菡玉咬牙:“你、你料定我……好,你有本事,你智计过人,我斗不过你,我躲着你走行了吧?”要怪都怪自己没用,偏偏还对他不忍…… 她愤而转身,打马飞驰而去。
杨昭立在原地,看着她飞奔而去的身影,不禁苦笑。
刑縡等人妄图谋害左右相及兵部侍郎,持械拒捕,临场又出现刺杀御史大夫之事,可谓罪大恶极,连皇帝都亲自过问此案。
但是第二日皇帝召朝臣入两仪殿密议,却没有召入王鉷,只因左相陈希烈参了王鉷一本,说他必定也参与谋乱。
刑縡党羽证实王鉷之弟王銲与刑縡过从甚密,言行多有犯上不敬之处,但并无证人见过王鉷与刑縡有直接来往。
皇帝素来信爱王鉷,王鉷处事又以谨慎谦恭著称,皇帝不相信他会有谋逆犯上之举。
李林甫生性猜忌多疑,这回王鉷之弟谋害他,让他对王鉷的信任大打折扣,但又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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