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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无尽光年 Chapter 02 恨或者死去，爱或者拯救(2/5)

书包已经丢在一边。

她已经脱下了校服，光着脚，走下水。

不用肉眼也可以确定，那就是林栖。

池塘水面有光芒荡漾，水已经淹没到裙子那里，裙子已经打湿了一半。

重深仿佛看见死神坐在旁边微笑，等着完成职务，回去向主人交差。

&ldquo哗啦！&rdquo他跳下水去。

幸亏他是会游泳的。

水面下，林栖的头发漂在脑后，露出格外苍白的面孔。

那面孔那么苍白，犹如一个去世的天使。

不，你不会死掉的。

因为我来救你了。

重深抓住了她的手，拼命向上游。

水在涌动，渐渐看见了清晰的月亮。

大口喘息，终于呼吸到空气，全身几乎冻成冰雕。

把林栖平放下来，脑海里闪电回忆起电影里人工呼吸的步骤。

重深低下头去。

一，二，三&hellip&hellip &ldquo哇！&rdquo吐出水来了，人哼出了声。

&ldquo林栖，是我。

&rdquo 重深抱得那么紧，仿佛一放手就会发生梦境里的事情，美丽的冰雕被大卡车撞成无数粉碎的冰屑。

已经不是冰雕了，因为，她已经被融化了。

心的温度，可以抵御全世界最寒冷的寒风。

爱的火焰，燃烧起来。

重深听见了哭声，是林栖。

先是呜咽不清的字眼，然后是最简单的抽泣，最后是号啕大哭。

终于哭出来了。

雨滴连绵络绎，是天空的哭泣。

一直以来，林栖像是不会哭，也不会大笑的玩具娃娃。

这样的玩具娃娃，生命是残缺的，身体的机能也是残缺的。

所以，失去了讲话的能力。

&ldquo林栖，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为什么要做傻事，生命只有一次。

妈妈绝对不会责怪你的。

因为你也是妈妈的女儿。

&rdquo &ldquo重深&hellip&hellip&rdquo声音仿佛来自宇宙之外。

重深愣了，轻轻放开林栖，仔细地看着她。

&ldquo再喊一声？&rdquo重深不敢相信，试探地问。

&ldquo重深&hellip&hellip&rdquo小小的、艰难的声音。

在心里，想必林栖已经反复练习过了许多次这个名字。

&ldquo如果你知道我是个坏孩子，是个害死了妈妈的坏孩子，还会喜欢我吗？&rdquo林栖的眼睛变成了两束小喷泉，眼泪涌个不停。

她捏着手机的手，颤抖个不停。

她的语速很快，仿佛从来没有过发音障碍。

重深呆滞了。

但是，很快，他用最坚定的语气回答：&ldquo会，我会。

&rdquo &ldquo你完全恢复了说话能力？&rdquo &ldquo完全。

&rdquo尽管还有点走调。

&ldquo太好了！&rdquo &ldquo重深，答应了我，要一起看睡莲，还会来看吗&hellip&hellip&rdquo 大雨如刀，睡莲们已经被打击得零落，花瓣漂满湖面。

重深说：&ldquo我们回去吧，不然你要感冒发烧了。

&rdquo 两只湿漉漉的落汤鸡在大雨里移动着，一只趴在另外一只的背上。

&ldquo林栖，你别睡着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们都约好了来看第一朵开的睡莲呢！结果一耽误，就错过了。

哈哈&mdash&mdash&rdquo重深在笑。

这个时候，他一定不能够哭。

一哭，就没办法安慰林栖了。

他要做林栖的坚强勇敢的力量，他只能够笑。

&ldquo我没有睡着。

&rdquo林栖的眼睛里噙着泪水，混杂雨水，不可区分了。

&ldquo不过不要紧，睡莲花期很长哦。

&rdquo重深艰难地挪动步子。

&ldquo一定还会再开的&hellip&hellip&rdquo 雨过天晴，一片蔚蓝。

再回到圆湖，湖面的花瓣都被清洁工人收拾干净了。

&ldquo看，又有新的花苞了。

我没骗你吧！睡莲是一旦开了，会开好久的。

&rdquo 重深握着那只小小的手：&ldquo恢复好快啊！都是我的功劳。

&rdquo &ldquo不害羞，大概因为，这是第二次吧！&rdquo &ldquo还有第一次？&rdquo &ldquo嗯。

&rdquo林栖含糊地回答。

又清了下嗓子，声音清晰起来，&ldquo十岁的时候，妈妈和爸爸终于公开提离婚了。

他们一直吵架，我都听得、看得很清楚，是爸爸的错。

&rdquo &ldquo那一年他们都顾不上管我了。

有一天下午，我记得好清楚，他们让我在家里等待。

说是很快就会回来。

可是，他们没有回来，黄昏过去了，天都黑了。

冰箱里都是空的。

我好饿，可是，我不想出门，我担心他们回来，找不到我。

其实，他们是在法院为离婚争吵。

为了我究竟跟着谁！&rdquo &ldquo我在家里一直等一直等，他们都不回来，我生病了，发高烧，想喝水，水就在一米远的地方，全身软绵绵的，像是棉花糖没有力气。

怎么都够不着。

我想喊，可是嗓子又干又涩，声音沙哑，小到还不如蚊子。

我在想，我好不好就这样死掉了。

爸爸，还有妈妈，他们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我想，如果他们不回来，我就这样死掉了，最好。

&rdquo 这样子的遭遇，发生在过去，重深握紧林栖的手，几乎说不出话来。

&ldquo天亮的时候，我退烧了，自己恢复了一些，能够起来找吃的。

没多久，他们都回来了，告诉我，以后，我就跟着妈妈了。

我默默地点头。

我摸到妈妈的手很冰凉。

爸爸简单地收拾了东西，就离开了。

按照他们的约定，房子属于妈妈和我。

我很舍不得他，我想叫他，可是，我没叫出来。

我还没发现，我就已经不能够说话了。

直到第二天的黄昏，妈妈做好了汤和菜，我们默默地吃东西。

妈妈看了我一眼，忽然笑了，捏了一下我的衣服，说，林栖，你的校服穿反了，来，妈妈给你脱下来，重新穿一次。

今天先不去上课吧！&rdquo &ldquo是的哦，我只是在担心他们会不会不要我了。

都没发现，早上起来，穿反了衣服。

每次想起妈妈，我都忍不住把校服反穿了。

&rdquo &ldquo原来是这样，校服好无辜！&rdquo重深装模作样地摸摸林栖的校服，很深情地安慰校服。

林栖的哀思，一下子被冲淡了，忍不住笑了一笑。

停顿了一下，林栖又接着讲：&ldquo我开口想喊妈妈，我想和她说话，但发不出声音了。

我越是急，越是喊不出来，我只能够发出很轻微的布匹被撕裂的声音。

我不会说话了。

&rdquo &ldquo去看了医生，说是心理障碍，没有药物可以治疗。

后来，是妈妈重新开始教我认字。

从最简单的拼音发音开始。

十二岁那年，我又可以讲话了。

妈妈很高兴，带着我去了游乐园。

很久，很久，我都没有去玩了。

我躺在妈妈怀抱里，觉得，摩天轮不断地旋转，旋转，七彩的灯光在炫耀。

我很安心、很幸福，我还有妈妈，我什么都不害怕了。

我知道，妈妈永远不会抛弃我。

&rdquo &ldquo我决定彻底忘掉爸爸了。

妈妈很温柔，很慎重地跟我提，决定给我找一个新的爸爸了。

我不是很愿意，但是，妈妈这样说了，我也点头。

装出很快乐的样子。

妈妈就很放心了。

我们一起去见了未来的新爸爸。

未来的新爸爸，也有一个女儿。

&rdquo &ldquo她就是景瑞吧。

&rdquo重深插话。

&ldquo嗯。

景瑞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可是，我跟景瑞之间又有着一根很细很细的绳子。

就是小羽。

其他的，包括那个秘密，你都知道了。

&rdquo林栖此时像一个犯罪者，等待着最高法院的裁决。

这个裁决将会决定她未来全部的人生和命运，&ldquo现在，重深，你告诉我，还愿意喜欢我吗？&rdquo 没有声音，一切都很寂静。

因为重深在林栖的手心，画了一个字。

林栖的眼睛一下子又变成了两股小小的喷泉了。

&ldquo林栖，妈妈在天堂，一定会祝福你的。

因为，你是她最爱的女儿。

妈妈是永远不会记恨自己的孩子的。

&rdquo &ldquo小羽，长大了会原谅我吗？&rdquo &ldquo会的。

我们会用一生去照顾小羽，去疼爱小羽。

&rdquo 静默，如此美好。

怀抱，如此安心。

林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镇定和幸福。

她把眼睛闭上，去听面前这个男孩子的心跳。

重深开玩笑：&ldquo听见了没，我的椰子在说，我爱你。

&rdquo &ldquo你的心是椰子吗？&rdquo &ldquo对哦，听见了吗？&rdquo 林栖把头抬高，眼睛晶莹无比：&ldquo重深，你知道吗？那天，我离家出走了，没有一个人问我要去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穿校服。

没有一个人关心我。

只有你问了我，还对我微笑了一下。

&rdquo &ldquo所以，我就坐上后面一班车跟着，沿着你的路线。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就是想跟着。

我看见你忘记了拿蛋糕，下了车，在路边上。

我坐到了终点，找到那班车，找到那盒子蛋糕，又回头去找你。

&rdquo 林栖脸上的眼泪，映照得她的脸色苍白。

重深亲吻了一下林栖的额头。

&ldquo那么，也许在我对你微笑的一瞬间，我已经决定了，要去喜欢你，永远。

&rdquo重深点了点她的小鼻子，&ldquo我们，好像还没有正式的吻吧！&rdquo 林栖的脸变成了番茄：&ldquo你把我从池塘里救上来的&hellip&hellip不算吗？&rdquo &ldquo那不算的，那是急救的情况下啊！&rdquo &ldquo在现在这个，也不算吗？&rdquo &ldquo这不是正式的，正式的意思是&hellip&hellip&rdquo重深忽然发现不晓得该怎么解释了。

因为林栖眼里全是狡猾。

&ldquo好啊，你捉弄我。

&rdquo &ldquo那现在就告诉你正式的真正含义。

&rdquo &ldquo不要嘛，下个月，就下个月的第一个星期一，好不好？ &ldquo为什么，因为，那天是我的生日啊！&rdquo 是要把最正式的初吻，在生日那天交给自己。

重深感动了。

他决定了：&ldquo好，从现在开始的半个月，请相信我们。

&rdquo &ldquo为什么是我们？&rdquo &ldquo我看你是不是也能够忍耐啊！面对我这么一个帅哥。

&rdquo &ldquo臭美啊，你！&rdquo 圆湖边上，洁净的，深蓝色的睡莲丛，在月光下面，如同一个又一个的婴儿在安谧地睡觉。

而池塘就是母亲的怀抱一样。

重深手机不识时务地吵闹起来，可恶，重深很情愿地滑开盖子。

&ldquo快带林栖回家。

&rdquo景瑞很着急，&ldquo奶奶摔断腿了&hellip&hellip&rdquo 白色的医院里很多人在穿梭。

重深后面跟着焦急的林栖，一紧张，她就有点口吃，又有些讲不清楚话：&ldquo奶奶&hellip&hellip不会&hellip&hellip怎么样吧！&rdquo 重深拉着林栖边走边打量医院科室标示。

&ldquo这里，重深，林栖&hellip&hellip&rdquo是蔡健在喊。

景瑞在他旁边，脑袋些许偏着，经过了上次的事情，多少还是看见了林栖不大自然。

林栖主动贴近：&ldquo瑞&hellip&hellip瑞，奶奶怎么样了&hellip&hellip&rdquo她的眼睛几乎被恐慌积满。

景瑞捏了捏校服：&ldquo我也是才接到电话。

是小羽打的急救电话，奶奶在家里准备做饭，一不小心撞到了柜子，初步诊断说是可能骨折。

&rdquo &ldquo这么容易就骨折了？&rdquo重深脱口而出。

&ldquo那也很正常哦，老人家都会骨质疏松的，看来要给奶奶补钙&hellip&hellip&rdquo蔡健故意化解一下紧张的氛围。

大家都太紧张了，弦绷得一弹就要断似的。

这段时间波澜起伏的事情太多，才喘息一下，谁都不愿意又悬高了心。

&ldquo是的哦！&rdquo重深赶紧附和，他也猜测中了蔡健的想法。

&ldquo那&hellip&hellip小羽一个人在家吗？&rdquo &ldquo不要紧，小羽很乖的，我才跟他通了电话。

&rdquo景瑞说。

既然这样，大家就一起坐到长椅子上，等待着医生出来。

景瑞稍微转动眼睛，左右看了看，重深握紧了林栖的手，而蔡健，手摆放在自己的手边，保持着几厘米的距离。

景瑞闭了一会儿眼睛，忍不住叹息了一下，这叹息很轻，几乎只有自己可以听见。

大家似乎都有点疲倦，靠在椅子上，眼睛迷糊了。

只有林栖却清醒无比，她也看见了景瑞和蔡健之间的几厘米。

景瑞，一直都是记恨自己的。

那一次在学校发遍传单，就是一次大爆发。

林栖不寒而栗。

景瑞也许，不仅仅是因为无法彻底原谅自己。

也许，还因为，她&hellip&hellip林栖看看身边的重深，此刻，他安静至极。

如果可以把男孩子比喻成一种花卉，那一定是睡莲，很安谧、很恬静，嘴角有一点点翘着，那是十五岁男孩子独特的俏皮。

眼睛和眉头的轮廓，却又如海水之上的月亮那样深远，仿佛是个懂得许多事情的人。

比别的男生要成熟许多。

也许，只有这样的重深，才会一直容忍和没有放弃这样的自己吧！林栖把自己的脑袋，放在重深的肩膀上。

时光这时候，静止如镏金。

&ldquo请问，哪位是程英兰女士的亲人？&rdquo 景瑞最先惊醒了，举手：&ldquo我是&hellip&hellip&rdquo 护士小姐微笑着走过来：&ldquo病人可以回家了，不过，一定要注意不要再有外力碰触，这里有医生开的处方，划价取药。

注意卧床休息，有情况及时复诊。

请在医院四号楼的第三个窗口办理。

&rdquo &ldquo谢谢。

&rdquo 重深、林栖还有蔡健，都醒了。

大家对视一笑，都感觉浑身轻松。

蔡健嚷嚷：&ldquo奶奶休息，我们今天不如一起去外面吃吧！&rdquo &ldquo外面吃很贵的！&rdquo景瑞反对。

&ldquo没事，让重深请&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为什么？&rdquo林栖纳闷了。

&ldquo嘿嘿，你问重深是不是很愿意哦！&rdquo &ldquo是的！&rdquo重深很爽朗地答应。

&ldquo那谁去接小羽呢？&rdquo &ldquo我！&rdquo蔡健自告奋勇。

&ldquo这样积极表现，没什么企图吧？&rdquo重深故意看着景瑞说。

蔡健哈哈两声。

&ldquo有啊！&rdquo蔡健也故意看着景瑞。

景瑞把脑袋一扬：&ldquo我眼睛好痛，好像进沙子了，林栖你帮我吹下&hellip&hellip&rdquo &ldquo好&hellip&hellip&rdquo景瑞主动发出交好信号，林栖迫不及待，扶着景瑞说，&ldquo我们先去下洗手间！&rdquo &ldquo这里有没风暴，哪里来的沙子啊？喂喂&hellip&hellip&rdquo蔡健喊。

两个女孩子却不搭理他。

奶奶被推出来了。

重深说：&ldquo蔡健你帮忙去叫出租车接小羽，我们在医院门口集合。

待会儿我背奶奶上车！&rdquo 奶奶坐在推车上，一看见重深，就笑容满面：&ldquo老了，老了，重深要笑话奶奶了。

不过是做个饭，就撞到了。

还一撞就把腿撞骨折了，没用了喽，变成废物了。

&rdquo &ldquo奶奶一点都不老。

真的。

&rdquo看着可爱的坚强的奶奶，重深觉得一切困难都不算什么。

&ldquo那两个丫头呢？没有又闹矛盾吧！&rdquo奶奶可不知道学校里发生的风风雨雨。

重深犹豫一下，觉得不告诉奶奶为好。

&ldquo没呢，林栖帮景瑞吹眼睛了呢，她们两个现在可好了！&rdquo &ldquo你这个孩子，也骗奶奶，奶奶人老了，可不糊涂了。

她们两个，我看还没有真正化解心结。

不过，奶奶仍然要谢谢重深。

&rdquo &ldquo谢谢我？&rdquo重深惊讶了。

奶奶还要接着往下说，一眼看见景瑞出来，林栖跟着也出来了，就止住了话头。

重深握着奶奶的手，困惑不解。

&ldquo孩子，我们下次再说。

记得啊。

&rdquo奶奶像个小孩子一样，恳求地看着重深。

重深微笑，点头，背对着那两个女孩子，对奶奶嘘一下，表示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暑假终于到来了，不用上课，学校变得格外宁静。

都还没有怎么玩的计划，好像长大了，就渐渐不像小时候那么兴奋，有很多的打算了。

&ldquo景瑞，要这样子化妆哦，把眼睛再弄一下&hellip&hellip这样才好看，就可以迷到很多男孩子了。

&rdquo &ldquo看不出来，林栖你还这样会化妆啊！&rdquo景瑞惊讶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真的是没有丑女生，只有懒女生。

收拾一番，完全不一样了。

眼睛有神明亮了，下巴被修饰得没那么尖刻了，头发往后绾起，显得很乖巧玲珑。

换了一身冷色调连衣裙，漂亮了不止一倍。

&ldquo以前，妈妈很会打扮，我站在旁边看，心里记得了小诀窍。

我还跟妈妈说，以后，我要像你一样漂亮。

&rdquo林栖想起过去的画面，有点黯然。

&ldquo妈妈很爱你的。

因为你始终是她的女儿！&rdquo景瑞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林栖愣了一下，觉得景瑞有点和以前不一样。

奶奶受伤的事情发生， 两个人似乎多了默契。

彼此很相安无事，甚至很亲密，像是很好的真正的姐妹一样。

但是，林栖不确定，究竟这样的相处，有几分真实。

现在，景瑞说的话，带着那么深的味道，似乎很笃定一个真理。

是啊，妈妈很爱我。

林栖压抑住伤感：&ldquo我们出去吧，让奶奶看看你哦！&rdquo &ldquo两个丫头，在嘀咕什么，都不告诉奶奶。

&rdquo是奶奶在客厅说话。

&ldquo我们马上出来陪您&hellip&hellip&rdquo 两个女孩子一前一后出来。

奶奶似乎眼睛一亮：&ldquo景瑞变成天鹅了！&rdquo 景瑞假装不满：&ldquo难道人家以前是丑小鸭？&rdquo &ldquo奶奶眼里，根本没有丑小鸭，只有小天鹅，和长大的天鹅！&rdquo奶奶永远是最疼爱她们的奶奶，不管她们怎么闹脾气，总是很公平。

一左一右，两个女孩子靠在奶奶身边，小羽着端着饼干盒子过来，要喂给奶奶，顺便惊讶了：&ldquo瑞姐姐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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