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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晚初怔怔地回过头去。
男人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低下头来看了她一眼。
他面上犹带冷肃之色,而目光落在容晚初面上的那一霎就染了安抚的温度。
大约是误解了她这一眼的意思,容晚初感觉到他的掌心稍稍用了力,将她手指握了一握,就轻轻地松开了。
指尖离了温热的包覆,重新暴露在微冷的空气里,她有一刹那想要探出手去挽回。
容晚初有些怅然若失地垂下了头。
但也许是因为殷长阑忽然的到来,又义无反顾地站在了她的身后,又或许是那一句话掷地有声的缘故,关于鸩酒带来的、一直在她胸臆间翻腾的反胃感,在无声无息之间平复了许多。
她微微敛着睫,有些放松地向后靠了靠。
容晚初的身体无意识地向着殷长阑的方向倾了倾,她自己毫无所觉,坐在对面的秦碧华却看得一清二楚。
方椅是坚硬的酸枝木质地,因为鲜少有人来,搭着的椅袱也只是意思意思,薄薄的一层遮覆,横梁鲜明地凸在那里,容晚初靠过来的时候,殷长阑就探过了手去,垫在了她的背脊后头。
秦碧华冷眼看着这一边。
她看着像一棵笔挺的松树、一柄凌厉的长/枪一般站在容晚初身后的殷长阑,也看着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到来,便倏忽间从那种倦怠而几无生气的情绪中鲜活回来的容晚初。
当她打量着殷长阑的时候,男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而当她的视线落在了容晚初的身上,年轻的皇帝就若有所觉地抬头回视过来。
那一眼说不上是酷烈或者凌厉,而她在那顷刻之间只觉得面前并不是一个熟悉或陌生的人,而是一片苍茫的海,说不清哪一刻就有潮啸翻涌将人灭顶。
秦碧华的笑声被这一眼堵在了喉间。
她剧烈地呛咳起来,身体都蜷成了弓形,头埋进膝盖里撕心裂肺地咳着。
殷长阑却低下头来,温声道:“这里不清净,李盈说你辛苦了一中午,膳都还没有用。
教他们先服侍你出去休息一会吧。
” 他音调低沉,犹然有些微哑,明明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你先回房去等我”,语气却温和而不轻狎,听在人耳中全是熟稔和爱重。
从前不敢往这上头想的时候,处处都觉得怪异。
如今心里一旦生了念头,这样的温柔相待,两世里也不过这一个人。
容晚初心中微微黯然。
她没有拒绝,而是顺从地站起身来,阿讷和李盈就侍立在门口,李盈手中还端着一个小小的托盘,上面放了个小盅儿,想必就是她前头令人去要的东西了。
看见她过来,都纷纷地行礼。
殷长阑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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