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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地笑了下,快步走出了屋子。
顾长钧撂了书,视线落在桌角的汤盅上头。
热气袅袅,难为她裙子都浸透了雪水,这汤竟还是温热的。
信手拨开盅盖,里头澄亮的汤水入目。
切得细细的参丝,和着百合,透出微辛的姜水味道。
顾长钧忽然想到,若是此刻跟前再摆几只雪团子,合着这暖人脾胃的汤水,料应是极美的。
但那汤水,他终究不曾碰过。
** 周莺病了。
昨晚回来时小腿以下已没了知觉,当时还不曾在意,熟料清早想起身,竟是天旋地转,头痛得像有小人儿在脑中击锤。
在老夫人那边告了假,怕过了病气给人。
春熙过来探了一回,陈氏也叫人送了汤药来。
周莺难得不用早起,狠狠地睡了几个时辰,待醒来时,竟已是傍晚了。
撩开帐子,就见落云守在外头炕上,神色有些落寞。
周莺挣扎起身,把落云喊过来问话。
落云瞒她不过,只得说了:“……适才奴婢听二太太身边的春娟说,姑娘的婚事……吹了。
” 周莺怔了下,听落云道:“说是三叔不待见叶家,不同意,老太太不敢应,已经打发了狄太太。
” 周莺心内浅浅地松了口气,推了落云一把:“以后这样的事,不准打听。
叫人知道,还以为我多想离家,没的叫人瞧笑话。
” 落云眼圈微红:“在别人跟前,我自然不说。
奴婢和姑娘相依为命,有什么不能和姑娘说?奴婢是担心,姑娘不小了,别人家这个年纪的小姐,早就定了婚事,只等绣嫁衣出嫁。
姑娘的事儿因着守丧耽搁到现在,如今连人都未曾定下。
侯门嫁女,光是走六礼就得一两年,便是姑娘等得,叶公子这样的人,又有几个?这回错过,将来遇见的,谁知又如何?” 叶九公子是顾长琛的门生,旧年常在府上走动,前去拜见老夫人时,因那时周莺还年幼,未曾十分避退,两人曾谋过面,甚至周莺还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
叶家家大业大,叶九公子的曾祖父早年做过苏州织造,借由丰厚的家财,随着子侄及第入仕,声威日胜,渐渐在京城站稳了脚跟。
世代苦心经营,才培养出叶九公子这么一个出众人物。
叶九公子名叶昇,是叶家长房嫡幼子,生得唇红齿白洁净挺拔,顾老夫人很是喜欢他。
狄太太上门说和,当时顾老夫人就有些意动,两个孩子都是自己看大的,又都是顾长琛在意的后辈。
若是能结为连理,想他在天有灵,也会十分欣慰。
可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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