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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 IV(2/5)

ldquo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放了我一马。

&rdquo &ldquo别闹了。

&rdquo &ldquo你刚才眼圈都红了。

&rdquo &ldquo&hellip&hellip毕竟大家都死了。

&rdquo 泣确实在害羞，但这句话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阿落闻言，心情也低落了下去，不知说什么才好时，耳边忽然传来了兵械与脚步的声音。

二人本能地绷紧了身体，泣俯身捡起刚才扔在地上的弯刀，挡在阿落的前面。

数十个苗兵簇拥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到了二人面前。

二人一怔，随即异口同声地说，&ldquo师傅&hellip&hellip？&rdquo 老人的双眸苍老却锐利，&ldquo两个？&rdquo 阿落心里一紧，往前跳了一步，&ldquo泣赢了，他应该活下去。

&rdquo 随即泣从后面将她硬生生地拉了回去，&ldquo不，我刺偏了。

&rdquo他举了举自己的右手，&ldquo我的手臂被她伤了，即便打下去也必然是她赢。

&rdquo 老人的脸上不带表情，&ldquo先一起去见苗王吧。

&rdquo 阿落和泣混身沾满了同伴的血迹，跪在高高在上的苗王脚下。

师傅叙述情况之时，苗王只是淡漠地看着他们二人，在他的权力面前，不管阿落与泣有多么强大，性命不过是在其一念之间。

阿落的额头沁出了汗水，放在地面上的手跟着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可泣却是那样镇定，他的手指藏在衣角后轻轻地压住她的指尖，温度的传递让她也跟着镇定了起来。

苗王看了许久，终于挥了挥手指，&ldquo七日为限，刺杀李月晏，返来我便为你们解去蛊毒。

&rdquo 泣身体一震，追问道，&ldquo这是什么蛊？为什么是七日。

&rdquo 站在一旁的老人眯了眯眼，代替苗王回答道，&ldquo九毒之兽所炼之月顶蛊，力量强大，炼成之宿主，不管速度、力量还是灵巧都可以得到大幅提升。

而生存条件亦是苛刻，以心头血为食，每十年为一周期，只有一只可以留下来&hellip&hellip&rdquo他的视线扫过了泣，又划过阿落，&ldquo七日后圆月，你们二人的蛊只有一只更强的可以活下来。

若你们想着逃走，就一定会有一个人死。

&rdquo 泣看着老人，师傅已经把他和阿落看透了。

如果是同生同死的情况，或许他们会背叛苗王。

但，要有一个人死。

对泣而言，只要有阿落会死的可能性，他无论如何都会杀了李月晏回来。

可阿落是怎样想的呢&hellip&hellip就在此时，泣感到阿落轻轻地拉了拉自己的袖子。

他低头看向阿落，她也抬眼看向他。

&ldquo泣。

自十年前你和师傅把我从白水里捞起来，便已经如此。

这世上并没有所谓&lsquo我的人生&rsquo，除非那是与你一同分享。

&rdquo （3） &ldquo蛊毒、暗器、弯刀、汉服、地图。

&rdquo阿落和泣的师傅将二人送至苗疆边境，又将东西一一放进他们的手里，&ldquo此处再过二十里便是李月晏的行营，速去速回。

&rdquo 李月晏的主帐在三万明军之中，层层叠叠宛若铁筒，即便阿落和泣有月顶蛊之力，也不可能破阵而入，况且李月晏也是武功高强，武器从不离身。

二人摊开了地图，细细地讨论了数次。

不管是怎样的战术，似乎都难以得手。

阿落想到了一个办法，&ldquo我速度快，从右阵冲进去，扰乱他们。

你换上明军的服饰潜进李月晏的主营，你的武艺不比李月晏差，在刀上涂上毒，伤了他，他就必死无疑。

&rdquo &ldquo不行。

&rdquo泣几乎想都没想就否认了这个计划，&ldquo我伤了李月晏脱身不难，你被明军盯住要怎么办？我们的计划里，不能存在一个人死去的风险。

&rdquo 阿落怔了怔，有些感动，又有些难过，&ldquo那你说怎么办。

&rdquo &ldquo今天是几日？&rdquo泣开口问。

&ldquo七月初八。

&rdquo &ldquo李家逢每月十一，就会进庙祭拜。

李月晏如今出征在外，想必是无法回到右都督府与父同行，就能就近。

&rdquo泣伸手指向了附近的重镇镇远，&ldquo三天后，我们在这里行刺。

&rdquo 阿落用土罐装了剧毒泡起了三枚巫针，银针变为乌黑，她再小心地收进袖口，将自己收拾打扮成汉族女子的样子，对泣说，&ldquo我的气收得好，外型也更容易让人不带防备。

你在庙门等着接应就好。

&rdquo 泣还是有些担心，坚持要自己进去，却被阿落坚定地制止，&ldquo为了我们一起活下去。

&rdquo 泣这才不再说什么。

二人一早便去了镇远，守在庙门不远处的酒楼里。

阿落扒着窗口等待着李月晏的军队将他簇拥而来，可过了许久，却只见行人零零散散地来往着。

片刻，泣突然说，&ldquo那个人，想必就是李月晏。

&rdquo 阿落敛了气息，却只见不远处，一名年轻武官模样的人独自慢慢地向寺庙走来。

来人身材高大，腰侧挂着重剑，而手里却拿着一束淡雅稚嫩的雏菊，一刚一柔形成了非常奇妙的对比。

阿落素来喜欢雏菊，不由多看了对方几眼，&ldquo李月晏也是明朝大将，怎么可能一个人出门？&rdquo在苗疆，巫王手下的苗寨主出门，也是要带上数个仆人，如果是像李月晏这样的大寨主，必然是数十个前呼后拥的了。

&ldquo他腰间挂着名剑虎啸，而他身侧的玉佩非官贵不能有。

&rdquo泣转头拉着阿落往酒楼下走，&ldquo李月晏为人低调，此番我不会认错。

&rdquo他在酒楼门口又嘱咐了一遍，&ldquo你跟着他进去拜祭，千万不要发生正面冲突，只要把银针刺进去就跑出来，哪怕只是擦过他的皮肤也好&mdash&mdash我会处理剩下的事情。

&rdquo 阿落点了点头，泣将她往门外一送，她便自然地融进了前去祭祀的百姓中。

泣见着她的背影慢慢缩小，便也跟着收起气息，静静地跟在她百步之外。

没走了几步，却感到有人一并走在自己身旁。

他一顿，却看到之前梦里的银发少年。

他穿着黑色的苗衣，一边玩着手里的蛊，一边漫不经心地说，&ldquo人是最不可信的。

&rdquo 泣皱了皱眉头，从袖子里顺出一把短刺，毫无犹豫地刺向旁边少年的心脏。

而刺的尖端只有空气的飘盈感。

他丝毫无损，看着那小虫子从指尖，又爬到自己的指缝，笑着说，&ldquo你想刺杀我么？&rdquo 泣稍微动了怒，&ldquo我不管你是谁，你没有资格评判阿落与我。

十年前起，我们的人生就像藤蔓一样，交错在一起，不分彼此。

这世上&hellip&hellip&rdquo &ldquo这世上每个人都应为自己的人生打算，&rdquo少年冷漠地截断了他的话，随即他突然歪过头来，空洞的眼神好像要将他吸入到无尽的黑暗一般，&ldquo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命运的骰子在下一秒会转向哪边。

&rdquo （4） 阿落走进庙的内殿时，李月晏已经跪在神佛面前。

殿中空无一人，李月晏手捧着那一束雏菊，向佛祖祈求着什么。

听到阿落的脚步声，他的气息一顿，但阿落故意全身露出破绽，他便也没有理会。

阿落走到他身后，装作祈福、跪了下来，不知不觉中，亦将袖口里的三颗银针藏进了手中。

动手之前，阿落看了李月晏一眼。

他的神情平和而虔诚，眉宇间竟让阿落感觉有几分亲近熟悉。

她不由觉得奇妙，这个人杀死了八千多名投降的苗兵，焚烧了几百个苗族的寨子。

像魔鬼一样的人，此时的慈蔼究竟从何而来。

泣真的没有认错人吗？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试探了一句，&ldquo李&hellip&hellip月晏？&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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