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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犹记当时西江月(4/5)

挪向帐顶。

上好的蜀锦上织着并蒂荷花的纹样，曼青的底色里掺入几缕嫣红，登时整幅幛子都活色生香了起来，微风拂动，那几朵荷花栩栩如生。

叶初雪叹了一声，说：&ldquo人我发到了宫正寺，没当面打死就是给你留面子，救不救得及就看老天爷给不给她这条命了。

&rdquo 平宗在她额角印下一吻，不再多言，转身出去。

叶初雪闭上眼睛，恍惚间仿佛闻到一缕荷香。

只是这样的季节里，哪里又来的荷花，她知道都是幻觉，心头微微惆怅，只觉怀抱空虚，正打算让乳母将阿戊抱来，忽听脚步声响起，平宗已经回转。

叶初雪便背对着外面坐起来，一时间也不想转头，怕自己的情绪掩藏不住被他觑见。

然而什么都瞒不过平宗。

他重又回到床上，从身后揽住她问：&ldquo还在生气？&rdquo &ldquo有什么可生气的？&rdquo她淡淡地说，挣了一下，竟然没有挣脱，便索性窝在他怀中，片刻之后冷笑，&ldquo不打死一个半个的，人人都要来我这里试探，我哪里有那么多功夫应付。

&rdquo &ldquo不会有了。

&rdquo他好脾气地赔笑，&ldquo这一次之后只怕旁人都要消停了。

&rdquo &ldquo你却仍然要替她开脱。

&rdquo她闷闷不乐地说。

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必然会来求情，而自己也必然不会真要了燕舞的命，却仍然觉得胸口闷得慌。

平宗倒是诧异了：&ldquo原来你是在生我的气？&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叶初雪一时语塞，只得赌气道，&ldquo我生我自己的气。

&rdquo 他便笑着又把她搂紧些，在她耳边笑道：&ldquo气你自己这样懂事明理？&rdquo 她冷笑着推开他：&ldquo别跟我说这些好听的。

&rdquo 平宗无奈地放开手，看她又躺下，便耐不住去闹她：&ldquo还没吃饭，先别睡。

&rdquo 她却反过来勾住他的脖子：&ldquo你陪我睡会儿。

&rdquo 她语气中仍然带着赌气的意思，听在他耳中却别有一番韵味。

&ldquo好。

&rdquo他利落地脱去外袍在她身边躺下来，将她仍旧拉进自己的怀里牢牢锁住。

叶初雪乖顺得如同一只猫，倒是让平宗想起一件事来：&ldquo对了，回头斯陂陀若是来见你，让他给你弄一只波斯产的白猫儿，两只眼睛颜色不一样的那种。

&rdquo 叶初雪诧异地回头瞧他一眼：&ldquo怎么，还嫌人家风凉话没说够？&rdquo &ldquo说就说了，怕什么？我若是怕让人说，也就不会拦着你把头发染黑了。

&rdquo 回龙城之前，叶初雪在燕州本打算将头发染回去，却让平宗拦住。

当时刚刚寻回叶初雪又喜得阿戊，他志得意满，觉得最本真面貌的叶初雪就是最好的。

叶初雪听他这样说，也不在意，微微一笑，闭上眼安心享受他的陪伴：&ldquo这些天很忙吧？&rdquo他有两夜没有来承露殿了，想来是千头万绪的政务让他不得分身。

&ldquo嗯。

还好。

&rdquo平宗故意去蹭她的颈侧，笑着问，&ldquo想我了？&rdquo 她用唇去碰碰他的，语气中带着惆帐：&ldquo这会儿安定下来了，却又想念当初在外面的日子，就你跟我，还有天和地。

那时候连日月谷都还没有去过，咱们就在雪原上流浪。

大雪下起来无休无止，咱们躲在帐篷里，也不说话，就看着大雪飘啊飘啊，看着看着就觉得头晕眼花，觉得天地世界都是翻覆无常的。

我总觉得那冬天长得永远不会结束，大雪永远也不会停止。

&rdquo她有些诧异地向他望过来：&ldquo怎么突然一下就过去这么久了呢？&rdquo &ldquo是啊，我也以为会永远就坐那里不走了呢。

&rdquo 叶初雪怅然寥廓：&ldquo今年这冬天就像是没过一样，一眨眼好像就溜走了。

&rdquo &ldquo还以为你怕冷，不爱那样的冬天。

&rdquo &ldquo我是不爱啊&hellip&hellip&rdquo她顺口答着，突然回头瞟了他一眼，眼角风光无限，将未说出的后半句话全都化在眼波里。

平宗被她逗惹得怦然心动，凑过去纠缠了好久，又突然放开，笑道：&ldquo咱们去一个地方好不好？&rdquo 她媚眼如丝，尚未回过味来，只是问：&ldquo哪里？&rdquo 平宗没有回答，直接将她带走。

仍旧如同旧日一般两人共乘一匹马，只带了二三十个贺布铁卫跟在身后，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了永顺门进入北苑。

饶是大致猜到了平宗的目的，来到那座石屋前时，叶初雪还是禁不住心跳加快。

平宗去拴马，叶初雪立在重新装好的门前，一时间感慨万千，像是被时光飞快地拉回到了一年多之前。

当日他们在此栖身，前路不定，生死不明，她保住了他的性命，却失去了第一个孩子。

那是她第一次确认自己对他的心意，那种愿意为他去死，只要他能活下去就好的心情，此生她再没有为别人生出过。

近情情怯，她立在门口，一时间竟然不敢去推那扇门。

平宗过来拉起她的手：&ldquo走啊，愣在这里做什么？&rdquo 她却瑟缩。

那石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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