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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下中分遂不支(3/5)

头嗫嚅道：&ldquo只是&hellip&hellip这回连七叔都不在身边。

&rdquo &ldquo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rdquo 平若蓦地抬头：&ldquo后悔？&rdquo他摇摇头，&ldquo不，我不后悔。

&rdquo 平衍深深看着他，突然有所醒悟，问道：&ldquo是你？&rdquo他见平若还瞪着眼睛不明所以，便追着问：&ldquo是你劝陛下南征迁都的？&rdquo 平若呆了呆：&ldquo七叔才知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rdquo 平衍怔住：&ldquo是你？不是她？&rdquo &ldquo她？&rdquo平若彻底糊涂了，&ldquo她是谁？&rdquo 平衍却不容他再问，突然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几乎是咬着牙问：&ldquo为什么？&rdquo他的手关节骨嶙峋地支棱着，力气却出乎意料地大：&ldquo你阿爹一生心愿就是统一天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知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的道理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不知道一旦北方分裂，你阿爹再想南下攻取江南就没有机会了？你真忍心见他一生宏愿毁在你的手里吗？&rdquo 平若挣了挣，竟然无法摆脱他的钳制，急了起来，一边想要挣脱，一边道：&ldquo七叔只说他的一生宏愿，却不问问我是不是也有我的胸怀抱负。

我已经成全过阿爹一次了，为了他几乎被打死在龙城勋贵面前，如今是我实现抱负的时候了。

&rdquo 平衍一怔，放开了手：&ldquo你的胸怀抱负？&rdquo 平若点头，站直了身体，忍住不去看手腕处被他钳制得火辣辣发痛的地方，朗声道：&ldquo我是想要看到河清海晏，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再没有兵戈之苦。

诗礼教化，深入民心，不论是丁零人还是汉人，抑或是诸夷百胡，都能彼此亲厚，用不起龃龉。

我希望在我的治理下，老有所养，幼有所依，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而这一切都必须要以雒都为中心，以中原教化作基础，鼓励农桑，开荒垦田，设置官学，启蒙幼童。

这一切在龙城都做不到！&rdquo &ldquo怎么做不到？你父王不是就已经设置了官学，做了许多革新吗？&rdquo &ldquo太慢！&rdquo平若一口否决掉了平宗的全部努力，&ldquo我与陛下还有催师父议论过太多次，父王要兼顾宗室和八部贵族的利益，便不可能真正做到胡汉一视同仁。

龙城地处北僻之地，耕牧混杂，今日农户开了牧民的田，明日牛羊吃了地里的田，这些事情永远不可能平息下去。

只有迁到雒都，确定农桑的国策，才能真正摆脱诸部贵族的掣肘。

&rdquo 平衍听他侃侃而谈，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他没有想到这少年其实已经思虑得如此深远，也没有想到这少年的胸怀如此之大。

心中除了无奈之外，竟然隐隐也有些期待，想看看这少年究竟能不能做到他所设想的一切。

然而言语却不能这样说，只得问道：&ldquo你所说的一切，都需要一个条件才能实现。

&rdquo 平若略微收敛了一下激越的心情，怔了一下问道：&ldquo什么条件？&rdquo &ldquo天下大同。

&rdquo平衍看着他吃惊的面孔，平静地说，&ldquo天下如何才能不起纷争？百姓如何才能不经历兵戈之苦？荒地如何才会有人去开垦？农桑如何才能不被马蹄践踏？归根结底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天下诸国不再彼此征伐。

本朝不与柔然争夺马场，南朝不与北方争抢航道。

你们若搬去雒都，也能与龙城相安无事，并且永弭纷争，再无争端。

你，做得到吗？&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平若脱口就想拍胸脯答应，然而还没开口便被平衍厉声截断。

&ldquo你想好再开口！豪言壮语一时说着容易，能不能做到你自己掂量。

&rdquo 平若被他喝得一滞，细细想了想，老老实实地摇头：&ldquo做不到。

&rdquo 平衍便又问：&ldquo以你父王的脾性，真能容你们分疆裂土另立朝廷吗？&rdquo 平若摇头。

&ldquo他会容忍江北还有不归他统属的势力吗？&rdquo 平若细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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