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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功名相避如飞鸟(5/5)

敦去了趟漠北就折返王庭，然后就传出图黎的死讯，而可贺敦成了柔然的太后。

&rdquo 崔璨倒吸了一口凉气：&ldquo这就是说，可贺敦已经掌控了柔然的局势，而这个可贺敦就是&hellip&hellip&rdquo 平若替他说下去：&ldquo没错，就是那个女人的侍女。

他们之前去漠北密谋，定与此事有关。

有传闻，可贺敦此次能顺利拥立逯忝，完全是因为有一支奇兵突然出现在柔然王庭，控制住了俟斤鹄望的人。

那些人，都是丁零人。

&rdquo 听到这里崔璨自然已经完全明白了：&ldquo是晋王！&rdquo 平若心情烦乱，却仍要将更多的坏消息说下去：&ldquo河西四镇最近也有异动。

本来他们攻占了柔然人的河西牧场，大批兵力驻扎在那边怕柔然人反扑，但现在柔然王庭已经与晋王联合，河西四镇压力骤减，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rdquo 崔璨自然不会傻到问蠢蠢欲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有些理解平若和平宸商议迁都之事的不得已了。

崔璨此前不在中枢，对晋王的全部认知也不过是一个实质上掌握着朝政时局的摄政王。

晋王称雄战场所向披靡的时候，他年纪尚幼，且对军务没有直观的感受。

一直到了自己能够厕身在延庆殿里商议国事时，才发现这个晋王虽然败逃在外，龙城和整个北朝却依然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就比如眼下，连他的行踪都不知道，这龙城上下就已经因为他而沸腾不安了起来，仿佛他夺回龙城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了。

崔璨看着面前这两个少年。

他们俩是晋王一手培养起来的，他们从小就生活在晋王的光芒下，他们所有的反叛和胆怯都因晋王而起，这也注定了他们所有的决策都会被晋王的一举一动牵着鼻子走。

但他们却无力摆脱，只要还在龙城，不管晋王会不会回来，他们都不可能真正脱离晋王的影响力，不可能挣脱晋王的影子。

&ldquo如今才觉得，迁都也许是好事。

&rdquo崔璨在见到平衍的时候，说出了心中所想的话，&ldquo否则的话，陛下在龙城不可能有任何作为。

&rdquo &ldquo你这么想？&rdquo平衍看着他，平静地问。

他面前的矮几上放着切好的瓜，一枚枚晶莹剔透，青翠欲滴。

平衍一边示意阿屿将几枚瓜给崔璨送过去，一边问：&ldquo那么你想过一旦迁都的后果没有？&rdquo 这本就是崔璨潜心推演了许多年的结论，他自然清楚：&ldquo如果放弃龙城，晋王势必会控制太仓河以北，而雒都则控制太仓河以南。

&rdquo &ldquo国无二主这话你听说过没有？&rdquo平衍用手中的小刀一点点将瓜切碎，看着汁水流出来，顺着矮几上的纹路四下里漫延，语气仍然平稳。

崔璨沉默了许久，道：&ldquo如果不迁都，只怕连太仓河以南都保不住。

&rdquo 平衍抬起头冲着他咧嘴笑了笑：&ldquo所以你看，你所忠的是当今的陛下，而我所忠的却是这个江山社稷。

&rdquo 他这些日来越发地深沉难测，即便崔璨也能察觉到些异样，总觉得他身体里似乎有一处黑暗，正在逐渐扩大，慢慢将他吞噬。

&ldquo不！&rdquo崔璨自进了秦王府，这是头一次抬起头来直视着平衍，&ldquo殿下所忠的，也不过是晋王而已。

&rdquo他迎着平衍如刀子一样的目光起身，向他深深施了一礼：&ldquo所以即使对殿下来说，这也是一个好消息。

晋王得到龙城，总好过龟缩在漠北。

&rdquo 平衍仰起头看着他，声音变得严厉：&ldquo你想过没有，这个决定也许会将中原大部拖入战火之中？&rdquo 崔璨淡淡笑了笑：&ldquo若是晋王能够安居龙城，殿下也就不必担心战火了，你说对不对？&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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