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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功名相避如飞鸟(3/5)

都的步子。

想到此，崔璨也顾不得别的杂务，匆忙进宫觐见。

不料到了延庆殿，见严望身着礼服跪在平宸脚下，也就知道自己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

果然平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严望破口大骂：&ldquo让你去南方监军，你打不出个眉目来，阿若还为你说项，说你的兵都是骑兵，打不惯南方的仗。

朕准了你回来，结果你回来了也打不赢。

国朝立朝百年，还从来没有一任太宰被个流寇打得全军覆没，你还有面目到我这里来跪？&rdquo 严望把牙根咬得咯吱作响，双手撑在地上，指甲抠进了砖缝里，一任五梁冠深深扣在额头上，遮挡住视线，低下头一言不发。

还是平若见他后背和手臂都渗出血来，于心不忍，出言劝道：&ldquo陛下，这一仗确实不怪严将军。

他只带了一千人，贺布军却有五千人之多。

对方有备而来，他却猝不及防，两方相遇，严将军没有退缩，力战到底，已属难得。

&rdquo &ldquo难得？&rdquo平宸斜瞅着严望冷笑，口中却驳着平若的话，&ldquo是啊，全军覆没，主帅却自己回来了，确实难得。

古往今来，也只有李广有他这样的事迹。

&rdquo这话说得恶毒至极。

李广当年是率一万大军主动出击大败而归，严望却是出其不意地遭遇，二者本就不可相提并论。

但是盛怒之下，却也没人敢反驳平宸。

平若被他噎得一滞，无奈地向崔璨望去。

崔璨却无意为严望说话，沉吟了片刻，上前一步，先向平宸施了一礼，直起身道：&ldquo陛下，可否容臣问严将军几个问题？&rdquo 平宸的火气没发完，被他这样一打岔，倒是不好再将怒火转到别处去，只得哼了一声，背转身去。

崔璨知道这是默许了，便转向严望，问道：&ldquo请问严将军何时带兵出的城？&rdquo 严望一声不吭。

崔璨不以为意，又问：&ldquo严将军为何会突然带兵出城？&rdquo 这时连平宸都留意起来，转回头盯着严望。

严望仍旧一声不吭。

平宸沉声喝道：&ldquo问你话呢！&rdquo 严望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武将，这一声喝得殿内所有人耳朵都嗡嗡作响，宫女和内侍无不瑟缩，就连平若都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严望却仍旧八风不动地跪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缓缓抬手将头上五梁冠摘下放在身前，缓缓开口：&ldquo是陛下要问，还是崔相要问？&rdquo 这话的意思非常明确。

丞相虽然总理全国政务，却无权管辖都督中外军事的太宰,这两人一文一武本是互不统属的平级，因此若是崔璨问话，严望确实是不用回答的。

但此时既然平宸发了话，严望却不能再装聋作哑，因此有此一问。

他这点心思，在场几个人心里明镜一般，更是往平宸刚刚平息了一点儿的怒火上又浇了一桶油，登时火苗又蹿得仿佛要将大殿的房顶都给烧塌一般。

他咬着牙冷笑：&ldquo怎么？不是朕问你就不打算答了吗？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不就是太宰吗？朕能让你戴上这五梁冠，也就能让你秃着耳朵滚出这大殿。

不要废话，赶紧回答！&rdquo 自从平若和平宸制定了南下的策略之后，平宸对待严望的态度就再不若从前。

平若心中明白，这是因为平宸对严望彻底失望后决定放弃了。

平宸将严望从南方调回来，固然有抛出严望吸引晋王注意的打算，也是在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就算不能清洗替代晋王势力，至少也能抵挡几分，做个尽心护主的忠将，即便阵亡了也能让人在功臣簿上写下他的名字。

然而严望的这次大败可谓彻底打碎了平宸的念想。

虽然他血战到了最后，虽然他人数比对方少，虽然他有许多可以被原谅的理由，但仅仅一条就足以让平宸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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