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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玉壶光转下 一 残红枝上稀(2/5)

声音从角落里传出来：&ldquo算了，你们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rdquo 晗辛立即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火光不停跳跃，将周围的水迹映得闪亮。

反倒益发将那个角落掩藏在了黑暗中。

大汉犹自不甘心：&ldquo可是&hellip&hellip&rdquo &ldquo出去吧，都出去。

&rdquo 那人从阴影中走出来。

银色的锦袍，腰间系九銙玉蹀躞，面色在火光的映照下，并不比身上腰间的苍白好多少。

晗辛要侧过头才能看清楚他，只是这样一来头发披散下来，却又遮挡住了半张脸。

她四肢被缚，动弹不得，只能死死凝视着那个身影。

心中的寒凉却不可抑制地向四肢百骸游走。

心底始终还存着那么一丝奢望，无论理智分析得如何丝丝入扣笃定确实，却无法抹消她心存的万分之一侥幸，希望他不是幕后主使，他没有背弃他们的誓言，哪怕他只是毫不知情。

他终于如她所愿来到了她的面前，晗辛却只能怔怔看着他，直到泪水跌落在余温未消的铁钳上，发出哧的一声。

晗辛低下头去看，青烟袅袅，仿佛她此刻飘摇的心情。

&ldquo现在你见到我了。

&rdquo他这样说，却不由自主躲闪开她的逼视。

平衍自负少年英武，也是百战之躯，刀枪剑雨从不曾胆怯，却终于在这双如同皎皎明月的眼睛前畏缩了。

他的声音提醒了她。

晗辛恍然回神，面色已经平静得仿佛被吊绑在刑柱上的是别的人，与她甚至没有任何关系。

平衍的目光在她面上逡巡，见她半边脸被打得肿起来，忍不住伸手去探抚，却被她飞快地闪头躲开。

他的手在半空僵了片刻，终于收回去，硬起心肠说道：&ldquo我知道你恨我&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不恨你。

&rdquo她终于开口，语气总算变得平和柔软，只是其中负气的意味却更加明显。

她冷笑着说：&ldquo我只恨我自己，竟然如此信你。

&rdquo &ldquo我何尝不对你深信不疑。

&rdquo他忍不住回敬，话一出口立即后悔，然而仍旧恼恨，说起来依然不可置信，&ldquo我那么信任你！&rdquo 他眼中受伤的神色刺痛了她，逼得她硬起心肠说：&ldquo我只是个萍水相逢的路人，并没有求你的信任。

&rdquo 平衍的面色果然一沉，涩然一笑：&ldquo原来是这样。

&rdquo 他低头去看地上的铁钳。

热度已经消失，只余下一点红星明灭闪动，奄奄一息。

再抬起头时，像换了一个人般，冷静而沉着：&ldquo那么从你我相遇开始说起吧。

想来不是偶遇？&rdquo 晗辛一时无力回答，只能沉默以对。

他于是也就明白了，压下心头苦涩，继续问：&ldquo阿寂的病却不是假装的？&rdquo &ldquo他什么都不知道。

&rdquo提起阿寂，晗辛突然乱了阵脚，看着他的目中带着恳求，&ldquo他与此事无关。

&rdquo &ldquo他是柔然人。

&rdquo平衍冷笑，&ldquo真的与此事无关吗？&rdquo 话说到这一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晗辛叹了口气：&ldquo你这是在迁怒。

&rdquo 平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走到胡床边坐下，由下向上地打量着她：&ldquo回答我的问题，说不定我会忘记阿寂是柔然人。

&rdquo 他目光中挑衅的意味明确，晗辛忍耐着不出言讥讽。

&ldquo你是为谁做事？南朝还是柔然？&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到龙城来有什么目的？&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hellip&hellip&rdquo她的沉默一而再地刺激着平衍，他终于按捺不住，喝道：&ldquo我在问你话！&rdquo 他声音洪亮，炸响在斗室之中，晗辛被震得不由自主闭上眼睛，良久才说：&ldquo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杀了我吧。

&rdquo &ldquo你这么希望我杀你？&rdquo他逼近她，强迫她抬起头来，好让她不得不看着自己的眼睛，&ldquo是畏罪，还是畏情？&rdquo &ldquo不想再见到你不行吗？&rdquo晗辛的声音因为他的钳制而沙哑艰难，词句却依然能够洞穿他的自尊，&ldquo也让你能报复我出口气。

&rdquo 这样的刻薄反倒令平衍冷静了下来：&ldquo为什么？&rdquo 她毫不躲闪地看着他，似乎他们两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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