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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屈指人间几回醉(2/5)

平宗从身后环抱住她，问：&ldquo怎么，还在生气啊？别生气了，我给你梳头好不好？&rdquo 她回头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问：&ldquo你还会梳头？在谁的身上练出这样的本事？&rdquo 他哭笑不得：&ldquo如今是没办法跟你说话了，简直是动辄得咎。

你坐好，别乱动。

&rdquo他把叶初雪按在氍毹上做好，抄起梳子细细地把她的头发梳通。

银发从他的指尖流过，仿佛星河灿烂。

平宗用了四五天时间才习惯了她的白发。

一方面惊艳于她白发映衬下的容颜美丽，沉迷于她银发所散发出来的近乎妖冶的气质，另一方面每次见到这满头如雪，就不由自主地为她心痛。

他总觉得自己带着私心，要将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叶初雪炫耀给旁人看，却也知道其实这白发是她最深刻的伤痛。

每次在贪婪欣赏她的美丽时，总是带有愧疚，知道她已经为自己倾尽了所有，再没有了退路，心中更加坚定绝不再令她经受过去经历过的一切。

他拿出全部的柔情关照她，小心呵护着他勉强求来的这份绽放。

叶初雪却全然没有察觉到他手中梳子轻微的抖动，仍旧顺着之前的话题说：&ldquo我只是有些奇怪。

&rdquo &ldquo奇怪什么？&rdquo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些慵懒耐心，问的却饶有兴味。

&ldquo晗辛啊。

你那秦王为什么会娶晗辛？&rdquo她突然回头：&ldquo如果你是秦王，会娶她吗？&rdquo &ldquo唉，别乱动！&rdquo他懊恼地把从掌中滑脱的头发捞回来，才又带着笑说：&ldquo为什么不会娶？如果我是阿沃，你是晗辛，我觉得简直就是天造地设之和。

&rdquo他想了想，握着她头发的手微微使力将她拽到离自己非常近的地方，在她耳边说：&ldquo叶初雪，咱们也搞个婚礼吧？&rdquo 她喜欢头皮被绷紧的感觉，舒服地闭着眼睛，听他这样说，只是微微哼了一声，&ldquo好啊，我上次嫁人没嫁成，嫁衣白穿了。

&rdquo 他见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高兴地放下梳子两手齐上开始给她编辫子：&ldquo我让安安去筹备，我们丁零人的婚礼你还没见过吧？可热闹了。

百里之内的人都要前来祝贺，杀羊宰牛，美酒多得可以淹死人。

还有人表演骑术、箭术、摔跤，还有萨满祭天地。

叶初雪，我得让我的祖先认识你。

&rdquo 她静静地睁开眼睛，看着穹顶上描金的狼纹，突然道：&ldquo原来是丁零婚礼。

&rdquo 平宗手下一顿，&ldquo你是&hellip&hellip想要汉人的婚礼？&rdquo他随即释然，&ldquo那也好，等夺回龙城，咱们再办一个汉人婚礼。

三书六聘，让你风光下嫁。

&rdquo 叶初雪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突然伸手向后握住他的，低声道：&ldquo不要汉人的，丁零人的婚礼就好。

你不是还给我起了个丁零人的名字吗？就用那个名字嫁给你吧。

&rdquo 他却坚持：&ldquo两个都要有。

我是丁零人，你是汉人，我也要拜你们的天地，拜你爹娘的牌位。

&rdquo &ldquo那怎么行？&rdquo她却认真起来，&ldquo汉人的婚礼，你将我至于什么位置？你那些王妃、侧妃怎么办？我不要做你的侍妾了！&rdquo &ldquo傻瓜，都说三书六聘了，如何会是侍妾？我早就说过，要让你做我的王妃。

&rdquo &ldquo那贺兰频螺怎么办？&rdquo她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平宗一愣，理所当然地说：&ldquo废了！&rdquo他阻止她的话：&ldquo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频螺的事情与你无关，是我和她的事情。

她的所作所为已经不能再做我的王妃，这件事情我早就决定了。

&rdquo &ldquo我做过的事情只怕比她所为恶劣十倍不止，你这样厚此薄彼，怕是不能服众。

&rdquo &ldquo我要服众做什么？你的好与坏，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rdquo &ldquo你不能废她。

&rdquo叶初雪叹了口气，知道他脸上全是不满，只得安抚地在他手臂上拍了拍，毫不意外地摸到他手臂上紧绷的肌肉，&ldquo你还要跟贺兰部修补关系，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因为她得罪贺兰部。

&rdquo &ldquo哼。

&rdquo平宗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却不甘心：&ldquo贺兰部自己素行不端，却要让我让步？&rdquo &ldquo他们虽然是扶持了平宸，但好歹没有自己去占那个皇位，你却把金都草原都给铲平了。

这算是两不相欠。

如今若不是有严望的玉门军，你想要再拉拢他们也不容易呢，机会难得，不能因小失大。

&rdquo &ldquo你不小。

&rdquo他咬着牙说，顺手在她胸上摸了一把，坏笑了一下，随即又严肃起来&ldquo叶初雪，我不想你受委屈。

&rdquo &ldquo这不是受委屈。

若是因为这个事情毁了好不容易的东山再起才是委屈。

你别忘了，我帮你，你夺回的龙城有我一份。

&rdquo 他揽住她的肩膀，用力将她收进怀中，低声道：&ldquo不管怎么样，我会给你天底下最风光的婚礼。

我要给你无上的荣耀，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让你不再隐姓埋名改头换面，要让你理直气壮地与我并肩而立。

&rdquo 叶初雪倚靠在他怀中，闭目遥想着他诉说的情景，微笑起来，点了点头：&ldquo你说的这一切，我都能看到。

只听你说，我就能看到了。

&rdquo她让自己在这样美好的憧憬中沉浸了片刻，让自己相信自己终有一日能与他并肩立在龙城最高的太华殿前，与他携手俯瞰万里江山。

有那么一刻，她几乎相信了这样的未来。

然而帐外马嘶人语，很快将她从妄念中拉了回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让自己激越而沸腾的心情略微平静了些，然后才问：&ldquo梳了这么久，你给我梳好了没有？&rdquo 平宗嘿嘿一笑：&ldquo好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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