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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却问悲鸟号古木(3/5)

长长的水痕，就像女人们往丝绸上绣花一样。

等到天暖和了，我带你来看。

&rdquo 每次说起草原上的点点滴滴，他都如数家珍，兴奋得像个孩子。

但此刻她却全然没有回应，仍旧望着远方忧郁而沉默。

&ldquo怎么了？&rdquo他问，顺手搂住她的肩膀。

&ldquo你说的那些我都看不见。

&rdquo她轻声说，神情中有着说不出的惆怅，&ldquo我睁开眼看见一片灰白色的天，闭上眼梦见的还是，不管是在生死边缘，还是风平浪静过后，只要放眼望去，就只有这么一片说灰不灰、说白不白的天地。

就像是走进了无间地狱，在没日没夜无休无止的空茫中煎熬。

你说的那些，都是幻象吧？&rdquo &ldquo是真的。

&rdquo平宗深谙她的心思，在她面颊上亲了亲，只觉她的脸被冻得冰凉，便伸手用掌心捂住她的脸，笑道：&ldquo不过你得耐心等待。

在我们这儿，所有美好的东西都要在冰雪下面睡很长很长时间，当你绝望了，觉得一切都是谎言的时候，雪化了，草出来了，花开了，雁来了，然后你会觉得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

&rdquo 她终于转过头看着他，面容哀伤：&ldquo我怕我等不到，永远也等不到。

&rdquo 平宗的心咯噔了一下，抬起他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ldquo为什么会这么想？&rdquo她却很快挣脱开他的钳制，仍旧将目光投在远处看不见界限的天地之交处，却一言不发。

平宗仍旧不肯放弃，凑到她耳边问：&ldquo在生气？&rdquo &ldquo没有。

&rdquo她淡淡地答。

&ldquo你为什么那么急不可耐？&rdquo他继续追问。

她不吭声，幽怨地瞪着他。

极寒的天气里，雪花开始飘落，一点点落上她的面颊、鼻尖、眼下，很快化成一个个小水滴。

平宗心头仿佛被羽毛搔过，一点微弱却敏感的异动从心头一直牵动到了腹间，突然被强化成了脉搏的跳动，牵痛了他的伤口。

他叹了口气，吻去她面上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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