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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历劫何惧雪满山(4/5)

他已经失去了这么多，却还如此悉心照料她。

叶初雪自觉没有资格嫌药难喝、骆驼奶腥膻，嫌他事无巨细不问她的意愿，她只能将一切都承受下来。

平宗的瞪视，她张口结舌，半晌只能偃旗息鼓，故意冷着脸说：&ldquo随你便吧，反正又不是我疼。

&rdquo 平宗对她百转千回的心思却毫无察觉，满意地摸摸她的脸，笑道：&ldquo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

等你身体好一些了，等到了阿斡尔草原，我带你去骑马，骑骆驼，随便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好不好？&rdquo 她想冲他笑着点头，却发现从来就做惯的虚伪在他面前连半分都使不出来。

叶初雪无比痛恨自己此刻的软弱，心中懊恼不已。

就知道不该放纵自己，不该让自己的情绪恣意宣泄，这就像是蚁穴毁堤一般，一旦出现了裂缝，就是灭顶之灾。

&ldquo怎么？你不愿意骑马？&rdquo他留意到她踌躇的神情，仍旧会错了意，笑道，&ldquo我知道你们南方人不喜欢骑马，但是在草原上，没有马简直寸步难行。

是了，你一定是没有见过真正的草原。

一到北方就是冬天，冰天雪地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不知道，等到开春草都绿了之后，草原的美会让你忘记自己是谁，来自何方，只想纵马奔驰，兴尽而归&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为什么？&rdquo叶初雪深深垂下了头，只觉无限疲惫。

他语调中的向往和欢欣越发令她此刻心痛如绞，她没有办法再装聋作哑下去，叶初雪不是个会逃避的人，即使是他帮着他逃避，也会令她举止失措，忐忑不安。

&ldquo为什么不告诉我？&rdquo 他只是微微一怔，便明白了她在说什么，叹息了一声，却又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ldquo你如果不想要就不要，没关系。

只是一定要把身体养好。

&rdquo 她诧异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ldquo你为什么会这么想？&rdquo &ldquo叶初雪，我欠着你一条命，没有资格向你要求更多。

&rdquo他面色也沉肃了下来，&ldquo我知道你是为了复仇而来，但你竟然救了我。

当日我抱着你，看着你流血不止时就已经决定了，等你好了之后，你要走，我送你走；你要留，我以正妻之礼待你。

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你若做我的敌人，我便让你尽情报复。

反正我平宗如今除了你这个敌人之外，一无所有。

&rdquo 叶初雪震惊得瞪着他，仿佛他说的不是话，而是惊天的巨雷，一声一声在她耳边炸响，震得她心脉凌乱不堪，一时间竟然不能做出任何回应。

他在说什么？他是在向她俯首认输吗？还是在向她倾诉衷情？抑或是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软弱？叶初雪从来 没想到会从平宗这样的男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更令她震惊的是他语气中的自暴自弃，他面对她时的全然放弃，这个从来不肯失去掌控权的男人竟然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她。

但这一切都敌不过他说出的第一句话对她的影响大。

&ldquo你以为是我不想要吗？&rdquo她忽略了其他一切，急切地想要澄清这个误会，&ldquo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rdquo 平宗却宽宏大量地笑了笑，用理解的口吻说：&ldquo有哪个女人对自己的身体无知到这个地步？你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

&rdquo 叶初雪这才明白了他闭口不言的态度从何而来，一时间羞恼、惭愧、懊恼一起袭来，他知道这事牵连太远，说不清楚，却无法选择缄默。

她不在乎天下人的非议，却不能不在乎他的误解。

&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还是要想想该如何开口，才能说明白，&ldquo我从小身体有寒证，月事从来不准&hellip&hellip以前也曾经担心过，大夫说我这样的体质不容易受孕，所以我从来都&hellip&hellip从来都&hellip&hellip&rdquo后面的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叶初雪心头充满了无力感，对自己也深感不解。

她从不介意被世人谈论她的浪荡不贞，却无法对着眼前这个男人提及以前那些情事。

叶初雪是一片无人踏足过的初雪之地，永德却不是。

她并不后悔以前所为，却不知该如何向他说明。

好在平宗终于为她解了困，诧异地问：&ldquo你真的不知道？&rdquo 她羞愧地将脸埋入手臂间，微微摇了摇头。

平宗怔了好一会儿，突然大笑了起来，拽着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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