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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晓来掇得乾坤动(3/5)

宗的态度十分不解，一起看着他等待解释。

正在这时阿阤又进来通报，中侍中普石南求见。

平宗站起来松了口气：&ldquo来了。

&rdquo 几位将军面面相觑，不知道内官到这里来为了什么。

中侍中品秩为二品上，这几位的品秩为二品中，严格论来还在普石南之下。

他们这些人素来瞧不起阉宦，各自面色都有些尴尬，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平宗看见他们这副模样又好笑又好气，只得让他们先暂时回避，再让阿阤请普石南进来。

普石南本是羌人，沙林汗时平西羌，他被俘虏净了身人宫，当时年仅七岁。

他在内官浸淫四十余年，自己又肯读书下苦功夫，历经三代帝王，几乎一手建立了内官制度。

当初太后与城阳王乱政，幼帝失踪，龙城一片风雨飘摇，是普石南挺身而出，带领一班内官诛杀太后和伪帝，联络平宗迎回平宸。

平乱一事普石南居功至伟，但当时他已经是中侍中，这是内官所能达到的最高位置，为了表彰他的功绩，平宸继位后，又额外封他为开国魏国公，赐食邑三千户，许他出官在封地居住，实是将他恩奉养老了。

普石南一年里多半时间都在封地，只是每年元日前后会入龙城赴皇帝主持的答谢功臣元勋的恩养宴。

这一年偏偏龙城风云突变，波诡云谲，旧帝已废，新帝尚未登基，恩养宴也就自然无从提起，就连平衍也没有料到他此时居然在龙城。

普石甫此时已经年届六旬，却身板硬朗，满面红光，一头白发如雪，绾成髻子以玉笄插住，并不戴冠。

因外面下着大雪，进来的时候一头一身都是雪白，乍看上去，居然分辨不出哪里是雪，哪里是他的头发。

看见平宗，他一拜到底：&ldquo晋王殿下胜常，年来未见，一切安好？&rdquo 平宗亲手将他搀扶起来：&ldquo普阿翁不须多礼，今日请你出山，扰你在家的清闲，对不起得很。

&rdquo &ldquo国家有难，老奴出一份力也是应该的，殿下太客气了。

&rdquo普石南与平宗寒喧了几句，这才又转向平衍施礼，&ldquo乐川王安好？&rdquo 平衍看着他微笑：&ldquo没想到阿兄请动了普阿翁，希望这一次能像上次那样合作默契，一举平乱。

&rdquo 普石南却面色沉重，摇了摇头说：&ldquo只怕不容易。

&rdquo 平衍心头一抗，向平宗望去。

平宗不动声色地回望他一眼，没有说话。

虽然普石南离开内官已经七八年，但他的徒子徒孙遍布宫廷各个角落，他已经不需要刻意去笼络谁，从上到下，无论内官还是宫女，只要他提出要求，就没有不尽心竭力按照他说的去做的。

在后宫之中，真正的主人既不是那些嫔妃，也不是皇帝本人，而是这位中侍中普阿翁。

当初平宗以恩养的名义将他请出宫廷也是因为他在后宫中势力太大，又对皇帝有辅助之功，若是放任他与皇帝形成某种联系，平宗就会失去对后官的控制。

最好的例子就是高贤。

高贤的背叛是平宗始料不及也是最为震怒的。

他没有想到这个从小就忠心耿耿跟着自己的亲信，在关键时刻向他通风报信，转眼又会投向已经倒了台的皇帝。

而在高贤带着平宸叛逃之前，已经以中常侍的头衔成为在职内官中职位最高的一个。

平宗将心底翻上来的怒意压下去，望着普石南，语气谦逊：&ldquo阿翁想来已经都知道了？&rdquo 普石南微微仰起头，颇为自矜：&ldquo殿下在这个紧要关头将老奴从乡下找来，若是连前因后果都没有弄明白，老奴拿什么来见殿下？&rdquo 平衍催问：&ldquo阿翁快说说。

&rdquo 普石南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酪浆，才说：&ldquo关键是高贤。

&rdquo 平宗点了点头，这点不容置疑，是叶初雪亲口向他承认的，只是他始终想不明白一件事：&ldquo高贤对我一直忠贞不贰，为什么会突然叛逃？究竟是受了什么蛊惑？&rdquo 普石南叹了口气：&ldquo殿下实在是太不了解我们这些人心里所想了。

&rdquo这话若是别人说，不需平宗作色，平衍就已经出言呵斥了。

但由他口中说出来，平宗、平衍都只能默然听着：&ldquo高贤在梁国公身边服侍了七年，一手将他从顽童带成了少年郎。

需知皇帝虽然是九五之尊，却也只是个孩子，高贤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两人之间又岂止是主仆君臣这样简单，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rdquo &ldquo可当初延庆殿之对，明明是高贤亲口向阿兄通报消息的。

&rdquo平衍仍不大明白。

普石南感叹地说：&ldquo这就是高贤的忠。

他明白自己的职责，又对殿下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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