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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青山欲衔半边日(3/5)

？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们只怕连她的尸首都找不到。

&rdquo 离音冷笑道：&ldquo这么说还得谢你救了她一命？她后背那支箭是不是也得谢你？&rdquo 罗邂一呆，没想到这么快便被看破了心机。

他苦涩地笑了一下，闭眼想了片刻，问：&ldquo是她让你们来找我兴师问罪的？&rdquo 离音一噎：&ldquo罗邂，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倒想她对你纠缠不休吧？可惜你打错算盘了。

&rdquo 罗邂明白跟离音压根儿说不通，转向龙霄：&ldquo你真相信我如果要杀她，会用着写我名字的箭？&rdquo 龙霄早就心存疑惑，这几句你来我往，渐渐摸出了头绪来，有些恍然：&ldquo你是在向她传信息？&rdquo 罗邂低头苦笑，此举对他来说也绝非易事：&ldquo即使当初亲手葬她，也没有如今这般，就像是从心口挖出了血肉，从此再也不属于我自己。

故国已邈，亲恩成仇，往事不堪回首，没有必要留恋。

没错，我就是要告诉她，既然走了，就往前走出一片天，身后只有虎狼驱赶，这一次是我，她尚能全身而退，若换了别人就难说了。

长江这边，想要她命的人多得是。

&rdquo这番话他在心中藏了多时，千言万语都化作一道冷酷决绝的密令送往江北，他以为自己能铁了心、冷了血果决一回，能以残酷偿还她，但到了这个时候发现还是做不到。

罗邂骨子里天生的软弱，在面对质问的时候让他不能自控地想要为自己辩白。

他想让人知道，哪怕只是眼前这两个跟他反目成仇的人，他也想让他们知道，他是为了她好，为了她甘做恶人。

龙霄在这一静一默之间已经看透了他心中所有没有说出的话，忽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

这不就是他一直最觉得胆寒的那种人吗？口中时时刻刻仁义道德，每每剖白，都是顾全大局不得已而为之。

将旁人伤入了骨髓，还是为别人着想，仿佛自己担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他们这么说如此做，往往是为了给自己的行为辩白，此刻尚是不得已的自辩，若再过些时日，陷入不利局面的时候，就难免奔走呼号，恨不得六月飞雪，才能一洗身上不白之名一般。

他皱着眉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躲避什么恶心肮脏的东西，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倒是离音冷笑道：&ldquo说得多了不得的样子。

罗邂，她为了做了这么多事，可曾说过一句话？&rdquo 龙霄转身走到门口，霍地一下敞开门。

初冬的天，一早上就彤云密布，风里带着湿潮的寒意，迎面扑过来令人顿时精神一振：&ldquo罗邂，你这样就不怕上伤她的心吗？养条狗还会摇尾巴呢。

&rdquo 罗邂笑了：&ldquo她可是永德。

她什么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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