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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游女,便上前挑逗问话,少妇不答一语;又询问其姓氏里居,也不回答。
少年疑心这大概是位私自外出密约偷情的女人,可能是情人未按时来到,故而在此忧闷徘徊。
少年设计将少妇挟持到家,说是暂时休息,起初少妇不肯同归,少年再三强逼,她也就不再坚持了。
到家时,宴席还没完毕,柏酒粉团仍旧摆满一桌。
少年便让少妇杂坐在妻子和妹妹们中间,联袂共饮。
起初时,少妇甚为靦覥,不久就渐渐放开胆子,与少年的妻妹们互相调笑戏谑起来,媚态横生,相与劝饮酬答。
少年见此狂喜,向少妇流露出留宿的意思。
少妇微笑说:“承蒙不弃,故此暂借君家卸妆稍作休息;只恐伙伴们等我,不能在君家久呆。
”随即起身,解下所穿的女人衣饰,卷束在一块,向少年行了一个长揖之礼,扬长而去了。
原来这个所谓的少妇,竟然是民间秧歌队中男扮女装的“拉花”。
少年感到上当受骗,愤怒不已,追到门外,打算与这位“拉花”格斗。
邻人们聚拢来询问事由。
到此之时,邻人中有的亲眼见到少年强邀“拉花”回家,驳倒了少年的所谓“夜入民家”的责难;有人亲耳听到这位“拉花”唱秧歌,这就洗清了所谓“改妆调戏妇女”的罪名。
邻人们哄笑着散去了。
这真是想要侮辱别人而反被别人侮辱啊! 安得以媳为戏 潘子恒《滁妇传》:溧一陽一马一龙,新近中了解元,北上出游,路经滁一陽一,借宿一旅店。
店主的儿媳正站在柜台后卖酒,招揽顾客,她的资容十分美丽,马一龙一见便为之销魂荡魄。
他竟然前去对店主作揖,说:“这个妇人非常美艳,将来会成为贵人的,你何不把她许配给我呢?我会尽心尽意来求娶她的。
可以吗?”店主回答说:“你这客人太痴了!这是我的儿媳,怎得妄说求娶的话。
”马一龙借着酒醉的狂态,仍然宛转哀求。
店主笑着说:“好吧!如果你能给我千两黄金的彩礼,我就许你这桩婚姻。
”其实,店主是看到马一龙贫困的样子,故意骗他玩玩。
哪知马一龙欣然应诺,当即立下盟誓。
” 第二天,马一龙辞别店主,走了十多里地,到达人来车往的关津,这才解鞍下马,在路口徘徊,遇到过来的官府车马,就必定上前作揖说:“我是溧一陽一的马一龙,适才在旅店犯下一桩过失,非得千金才能调解。
诸公姑念同袍之谊,能慷慨解囊借助我数两金吗?”一时间,四方来往的官府车马很多,大家都知晓马一龙是个奇才,而且新近又中了解元,因而无人不愿与他结交。
于是不出几天,千金之数就凑齐了。
马一龙拿着金子,带着随从,回原先的旅店向店主交纳定金,并求请带走那位美妇人。
店主大笑着说:“先前我是和你开玩笑,怎能真的应诺此等事。
哪有用千金来买别人的儿媳这种事呢?”马一龙还没来得及答话,店主的儿媳便从内屋艳妆而出,拜见店主说:“我既然是您的儿媳,您怎能拿我开玩笑呢?自此以后,我还有脸面再做您的儿媳吗?请您让我跟客人去吧,这也是兑现您与客人的盟约啊!”当时,马一龙的仆从很多,他们簇拥着主人和新主妇扬长而去,别的人没有敢来过问的。
店主只有惊骇叹息而已。
鸳鸯新冢 李诩《娇红记》:宋代有位书生,名叫申纯,表字厚卿,祖籍河南开封,自幼随父亲客居成都。
申纯天资卓越,仪表潇洒。
徽宗宣和年间,他被举荐前去应考,不料名落孙山。
归家后,心情抑郁,不胜愁闷。
在家住了一个多月,他就前往邻郡眉州,拜谒在那里做通判官的舅父。
舅父见外甥到来,喜出望外,连忙引至中堂拜见舅母,并喊七岁的儿子善父出来拜见表兄,又命侍女飞红去叫女儿娇娘出来。
过了很久,娇娘仍未露面。
飞红上前向舅母耳语,说是娇娘梳妆未毕,不便出来相见。
舅母嗔怒道:“三哥是自家兄弟,出来见见怕什么?”申纯听到此话,连忙说:“娇妹也没有别的缘故,姑且等一等又有何妨?”舅母转怒为喜,解释道:“娇娘刚沐浴,来不及梳理。
”又命别的侍女再去催促。
不一会儿,娇娘从左侧门出拜。
只见她头扎双鬟,盘着乌黑柔发,俨然画中美人;粉黛未施,姿色天然,一如玉石莹莹。
申纯见之,神魂荡漾,恍然若失。
叙礼完毕,娇娘站到了母亲右边。
申纯仔细端详天姿国色的表妹,不禁目摇心荡,倾慕之情油然而生。
见此情景,舅母笑着对申纯说:“三哥远道而来,旅途劳累,还是先安顿下来休息一会吧。
”于是安排申纯住在离中堂二十余步远的东屋里。
申纯回房后,功名之念顿时烟消云散,从早到晚只是思慕娇娘而已。
舅父舅母都因外甥很久不来,款留备至。
申纯也很庆幸舅父舅母的殷勤挽留,希望能找到机会向娇娘倾诉衷肠。
平常在舅父家出出进进,到各屋室里走动,虽然时而与娇娘相见,能说上儿句话,但总也不敢妄加表白。
久而久之,经细细审察,申纯发现表妹的言笑举止,总有一种叫人猜不着、摸不透的神秘感,知道她是一个禀性特异的女孩。
申纯想通过适当方式向娇娘吐露心曲,但一直找不着机会。
有天傍晚,娇娘在窗下刺绣,倚床注视窗外的茶蘼花,久久地没有移目。
申纯轻轻走到娇娘身后,娇娘没有觉察到。
不知何事惹动了少女之心,娇娘悄然一声长叹。
申纯低声问:“表妹为何叹息?莫非情有所思?”娇娘默不作声,许久才说:“表兄如何来此?天晚了,春夜寒气逼人,表兄感觉到了吗? ”申纯知道娇娘顾左右而言他,便顺口应道:“春夜本来就寒冷。
”娇娘面带顾虑,正目看了申纯一眼,款款离去。
申纯只得怏怏回房。
自此以后,两人虽然时常笑语相遇,但只要申纯说话稍有挑逗之处,娇娘就整装正色,凛然不可侵犯。
申纯以为娇娘年幼,情窦未开,也就不再把此事放在心上。
一天,舅父家来了别的外甥,设宴招待,申纯也在座。
酒过半巡,舅母起座为外甥们酌酒劝饮。
轮到申纯,他却坚辞不饮。
舅母说:“你一向海量,难道不能开怀畅饮一回吗?”申纯说:“我年轻失志,功名不遂,又病了许久,不能畅饮了。
”舅母还没说话,娇娘从旁插话道:“三哥好像有点顶不住了,还是别让他喝吧!”舅母这才不再坚持,退了几步,酌酒劝舅父去。
申纯座前的蜡烛渐渐暗淡,娇娘快步走到蜡烛前,一边用手指弹掉烛上的灰烬,一面流顾左右,偷偷对申纯说:“若非我,今天你可要酩酊大醉了!”申纯感谢道:“你的大恩我当铭记在心。
”娇娘微笑着说:“这难道只是恩吗?”话未说完,舅母喊女儿打水来洗酒具。
娇娘只得退开。
从此,申纯又留意起娇娘来。
一天日落时分,娇娘独自坐在堂侧的惜花轩内。
申纯漫步到此,见娇娘背倚栏杆沉默不语。
此时,花槛中牡丹数株,含苞初放。
申纯回房取来笔墨,挥笔写下两首绝句:乱惹祥烟倚粉墙,绛罗轻卷映朝一陽一。
芳心一点千重束,肯念凭栏人断肠。
娇姿质艳不胜春,何意无言恨转深。
惆怅东君不相顾,空留一片惜花一心。
娇娘得此诗稿,在廊檐下巡回展诵。
还未吟诵完,忽然听到母亲的声音,娇娘赶忙把诗稿藏于袖中,急步回堂屋去了。
申纯怅恨不已,几乎情绪全无,于是又作绝句一首,题写在堂屋西边的绿窗上:日影萦阶睡正醒,篆烟如缕午风平。
王箫吹尽霓裳调,谁识莺声与风声。
过了两天,舅父因事出门去了。
娇娘窥探申纯卧室,见申纯不在,便进入房中。
忽见西窗上的题诗,娇娘徘徊玩味,知道表兄对自己满怀情意,便濡墨挥毫,依韵和诗一首,以寄心境。
其诗曰:春愁压梦苦难醒,月回风高漏正平。
魂断不堪初起处,落花枝上晓莺声。
申纯回房,看到娇娘留下的诗行,兴奋不已,希望得到娇娘的愿望比平日更加强烈。
然而屡屡用言语挑逗,娇娘或对或否,乍昵乍违,不知她的心意究竟如何。
一天,家中又举行宴会,一直从中午玩到晚上。
夜阑人散,舅父舅母也回房去了。
申纯独自端坐堂中,刚想起身离去。
忽见娇娘来到厅堂。
只见她抽下左边发髻上的钿钗,匀理博山炉里的余香。
申纯趁机说:“半夜人都睡了,还用得着添香吗? ”娇娘回答说:“香贵长存,怎可因为夜深了而弃之不顾呢? ”申纯接着说:“倘若盘香灰有意也就足够了!”娇娘没再答言。
她走到堂阶前,拉开帘幕,仰望夜空,只见月色如昼,恍然若画,便叫侍女小慧,画下这月夜美景。
她这才回头对申纯说:“月亮走到这里,大概什么时候了?”申纯也起身下阶,瞻望灿烂的星空,说:“织女星座快要斜沉,夜已很深了。
” 趁便道:“月白风清,如何来度过这美好的夜晚呢?”娇娘知道他是借用苏东坡《后赤壁赋》中“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的文句,便感慨道:“苏东坡的感情多么深厚啊!”申纯说:“还有比这更深厚的情感呢?连苏东坡也会相形见绌。
”娇娘说:“我为何就没有你说的这种深情。
”申纯说:“即便如你所言,但佳句中所谓‘压梦’者,究竟是什么东西使你‘苦难醒’呢?”他指的是娇娘写的和诗。
申纯的言语情态颇不庄重,痴情外露。
娇娘急步走下台阶,逼近申纯说:“人们常说的织女、银河在哪里?”申纯见娇娘骤然靠近,不禁茫然失措。
未来得及对答,里屋忽然传出舅母的声音,问娇娘是否安睡。
娇娘赶快逃走。
次日,申纯追忆昨晚之事,自认为情有所寄。
然而每每想到事情多不如愿,在感情上就越来越不满足。
于是作词《减字木兰花》,以表心境。
其词曰:春宵陪宴,歌罢酒阑人正倦。
危坐中堂,倏见仙娥出洞房。
博山香烬,素乎重添银漏永。
织女银河,月白风清良夜何? 第二天早晨起床后,申纯进房去向舅母请安。
礼毕出来,在堂西的小阁中与娇娘相遇。
娇娘正在对镜画眉,还未画好。
申纯凑近前去,见到盒中的兰煤(画眉的黑粉)便说:“这盒兰煤是灯烬做的,还是烛花做的?”娇娘答道:“灯花做的。
是我平时留意积攒下来的。
”申纯说:“请给我一半写家信时用。
” 娇娘便让申纯自取一半。
申纯抬手分兰煤,油渍污染了手指,就对娇娘说:“你应该亲手分赠给我,何必让客人费力呢?” 娇娘说:“既然应许了你,难道还舍不得吗?”于是动手分一半兰煤赠给申纯,趁便牵申纯的衣服,擦拭被油渍弄脏的指头,并说:“你如愿以偿,能够做无事人吗?”申纯笑着说:“岂敢不留点东西作信物呢!”娇娘马上色变,说:“我并无他意,你为何调戏我?”申纯见娇娘生气,担心舅母发觉,便跑出去了。
他把娇娘赠给的兰煤珍藏在枕中,还写了一首《西江月》词记载此事。
其词曰:试问兰煤灯烬,佳人积久方成。
殷勤一半付多情,油污不堪自整。
妾手分来的的,郎衣拭处轻轻。
为言留取表深诚,此约又还未定。
从这件事以后,申纯心摇神荡,一刻也不得安宁。
尤其是晚上,伏枕对烛,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他打算采取冒险行动,来证实娇娘是否真的对自己有情意。
有一天,暮春时节,乍暖还寒。
娇娘怀拥小火炉,独自坐在堂屋。
申纯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枝刚折下的梨花。
娇娘并不起身打招呼。
申纯于是把梨花扔到地上。
娇娘吃惊地看着,缓缓起身,亲手拣起花枝,问道:“表兄为何扔掉这枝花呢? ”申纯答道:“花枝泪盈盈,谁知她的情意在哪里!所以扔掉算了。
”娇娘说:“春神自有安排,花儿自有倾心者,夜折一枝以供赏玩也就足矣!表兄何必追根究底呢?”申纯说:“得到你这句宝贵的诺言,我也就没有什么懊悔的了。
”娇娘笑着说:“我何曾许下什么诺言?”申纯说:“你自己想想?”娇娘不回答,转而对申纯说:“风太冷,我们坐着烤火吧!”申纯高兴地与娇娘相对而坐,两人仅距咫尺。
娇娘抚摸着申纯的背说:“表兄衣裳厚吗?恐怕天寒地冷,难以忍耐。
”申纯恍然若失地说:“你担心我寒冷,难道不担心我断肠吗?”娇娘笑道:“何事使你断肠?说出来,我当为表兄参酌参酌。
”申纯郑重说:“我不是开玩笑,自从见到你之后,我整日不得安宁,夜不能寐。
你方才还开玩笑,可见你的心太狠了!我每每看见你的言语态度,并非全无情意。
一旦我说些情言痴语,你就变色相拒。
是不是我行为不检,不足以与你的高雅举止相匹配?现在我把该说的都说了,从此以后,我将离开此地,你也无需拿我开玩笑了。
”娇娘听后,慨然伤感许久,说:“你对我太疑心了。
我怎能无话可说?我早知表兄有情于我,岂敢故作郑重而对你要挟呢?只是担忧不能有好的结果,假如有后患又怎么办?我也是数月以来心事不定,一心想着你我的情意,茶不思,饭不想,寝梦不宁。
你哪里知道这些呵!”接着,娇娘长叹一声说:“你的疑心太重了。
从前的事,你就多多包涵;以后的事,即使事与愿违,我当以死报谢。
”申纯说:“你果真有此决心,就给我出个主意吧。
”娇娘刚想回答,忽然父亲从外回来。
申纯只得出去迎接舅父,娇娘也只好回自己房里去。
两人没能再说什么。
过了两年,申纯凌晨起床,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堂西走,站在绿窗下看对面的井檐。
不料此时娇娘也起床了,正在隔壁窗内梳妆打扮。
申纯吟诵起苏东坡的诗句:“为报邻鸡莫惊觉,更容残梦到江南。
”娇娘听到后,从窗内对申纯喊道:“你有回故乡的念头吗?”申纯边朝娇娘的窗子里窥探,边说:“柔肠已断,只有回故乡罢了!”娇娘说:“难道欺骗我吗?既然对我无意,你前日为何那样狠心地责备我呢?”申纯笑道:“我岂能对你无意,只是被你害得太苦了。
既然你这样说,那么你说怎么办呢?”娇娘说:“白天人多眼杂,想不出办法。
东边轩廊抵达我的卧室,轩西便门直通熙春堂,堂上有茶蘼架。
你的卧房外有个天窗,今夜如果天气好。
你就从卧房里穿过窗户,越过荼蘼架。
下到熙春堂。
这地方很少有人,花丛又密,我等着与你相会。
”申纯听后,欣然自得,一心等待日暮时分,了却这桩朝思暮想的美愿。
然而天不作美,傍晚突然暴雨大作,花荫浸得透湿,不能赴约。
申纯万分懊恼,怅恨不已,挥笔写下一首《玉楼春》词,以描摹颓丧的心绪。
其词曰:晓窗寂寂惊相遇,欲把芳心深意诉。
低眉敛翠不胜春,娇转樱唇红半吐。
匆匆已约欢娱处,可恨无情连夜雨。
枕孤衾冷不成眠,挑尽残灯天未曙。
清晨起床,申纯在舅母房里遇到娇娘,两人一同到了中堂。
申纯把晚间写下的《玉楼春》词拿给娇娘看。
娇娘低声笑道:“俗话说,好事多磨。
是有道理的。
但我既然许诺于你,自当再作筹划。
” 这天,申纯陪同舅父到邻家宴饮,到晚上才大醉而归。
他考虑娇娘早间所说的“再作筹划”的话,以为娇娘今夜不会再赴约了。
于是醉醺醺地睡熟了。
谁知娇娘潜步来到窗外,低声呼唤申纯好多次,申纯却没有醒。
娇娘只得帐恨而归。
这次约会又没有成功。
娇娘怀疑申纯欺骗她,非要申纯盟誓不可。
于是,申纯剪下一缕头发。
写下一纸盟言,交付给娇娘;娇娘也如法炮制。
自此,两人虽然极意爱慕思恋,刻骨铭心,然而一直无机可乘。
有一天,申纯收到家信,说是叔父以财货捐了一个武官职务,不久要往阆州上任,因为申纯熟悉弓马武艺,叔父想让他回家,做侍从,一同赴任。
娇娘万般顾恋,作诗一首送别意中人。
诗曰:绿叶荫浓花正稀,声声杜宇劝春归。
相如千里悠悠去,不道文君泪湿衣。
申纯看罢,也和诗一首: 密幄重帏舞蝶稀,相如只恐燕先归。
文君为我坚心守,且莫轻拼金缕衣。
申纯终归因为娇娘的赠诗里有“绿叶荫浓”之语,有些疑虑,便又写了一首《小梁州》送给娇娘。
其词曰:惜花长是替花愁,每日到西楼。
如今何况抛离去也,关山千里,目断三秋,漫回头。
殷勤分付东园柳,好为管枝柔。
只恐重来绿成一陰一也,青梅如豆,辜负梁州。
恨悠悠。
娇娘知道自己诗中“绿叶荫浓”之语引发了申纯的疑虑,便作了一首《卜算子》词聊以为答:君去有归期,千里须回首。
休道三年绿叶荫,五栽花依旧。
莫怨好音迟,两下坚心守。
三只骰儿十九窝,没个须都有。
申纯回到家,他的叔父却因故没能成行。
申纯闲居家中,行住坐卧,饮食起居,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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