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拓书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三十卷 卖油郎独占花魁(4/5)

,对秦重道:“小女平日惯了他,专会使性。

今日他心中不知为什么,有些不自在,却不干你事,休得见怪。

”秦重道:“小可岂敢。

” 鸨儿又劝了秦重几杯酒,秦重再三告止。

鸨儿送入卧房,向耳边吩咐道:“那人醉了,放温存些。

”又叫道:“我儿起来,脱了衣服,好好的睡。

”美娘已在梦中,全不答应。

鸨儿只得去了。

丫鬟收拾了杯盘之类,抹了桌子,叫声“秦小官人,安置吧。

”秦重道:“有热茶要一壶。

”丫鬟泡了一壶浓茶,送进房里。

带转房门,自去房中安歇。

秦重看美娘时,面对里床睡得正熟,把锦被压在身下。

秦重想酒醉之人,必然怕冷,又不敢惊醒他。

忽见栏杆上又放着一床大红紵丝的锦被,轻轻的取下,盖在美娘身上,把银灯挑得亮亮的,取了这壶热茶,脱鞋上床,捱在美娘身边,左手抱着茶壶在怀,右手搭在美娘身上,眼也不敢闭一闭。

正是: 未曾握雨携云,也算偎香倚玉。

却说美娘睡到半夜,醒将转来,自觉酒力不胜,胸中似有满溢之状,爬起来,坐在被窝中,垂着头,只管打干噎。

秦重慌忙也坐起来,知他要吐,放下茶壶,用手抚摩其背。

良久,美娘喉间忍不住了,说时迟,那时快,美娘放开喉咙便吐。

秦重怕污了被窝,把自己道袍的袖子张开,罩在他嘴上,美娘不知所以,尽情一呕,呕毕,还闭着眼讨茶漱口。

秦重下床,将道袍轻轻脱下,放在地平之上,摸茶壶还是暖的,斟上一瓶香喷喷的浓茶,递与美娘。

美娘连吃了二碗,胸中虽然略觉豪燥,身子兀自倦怠,仍旧倒下,向里睡去了。

秦重脱下道袍,将吐下一袖的腌臜,重重裹着,放于床侧。

美娘那一觉,直睡到天明方醒。

复身转来,见旁边睡着一人,问道:“你是那个?”秦重答道:“小可姓秦。

”美娘想起夜来之事,恍恍惚惚,不甚记得真了。

便道:“我夜来好醉!” 秦重道:“也不甚醉。

”又问:“可曾吐么?”秦重道:“不曾。

” 美娘道:“这样还好。

”又想一想道:“我记得曾吐过的。

”又记得曾吃过茶来。

难道做梦不成?”秦重方才说道:“是曾吐来。

小可见小娘子多了杯酒,也防着要吐,把茶壶暖在怀里。

小娘子果然吐后讨茶。

小可斟上,蒙小娘子不弃,饮了两瓯。

” 美娘大惊道:“巴巴的吐在那里?”秦重道:“恐怕小娘子污了被褥,是小可把袖子盛了。

”美娘道:“如今在那里?”秦重道: “连衣服裹着,藏过在那里。

”美娘道:“可惜坏了你一件衣服。

” 秦重道:“这是小可的衣服有幸,得沾小娘子的余沥。

”美娘听说,心下想道:“有这般识趣的人!”心里已有四五分欢喜了。

此时天色大明,美娘起床小解。

看着秦重,猛然想起是秦卖油,遂问道:“你实对我说,是什么样人?为何昨夜在此?” 秦重道:“承花魁娘子下问,小子怎敢妄言。

小可实是常来宅上卖油的秦重。

”遂将初次看见送客,又看见上轿,心上想慕之极,及积攒嫖钱之事,备细述了一遍,“夜来得亲近小娘子一夜,三生有幸,心满意足!” 美娘听说,愈加可怜道:“我昨夜酒醉,不曾招待得你,你干折了许多银子,莫不懊悔?”秦重道:“小娘子天上神仙,小可惟恐伏侍不周,但不见责,已为万幸,况敢有非意之望!” 美娘道:“你做经纪的人,积下些银两,何不留下养家?此地不是你来往的。

”秦重道:“小可单只一身,并无妻小。

” 美娘顿了一顿,便道:“你今日去了,他日还来么?”秦重道:“只这昨宵相亲一夜,已慰平生,岂敢又作痴想?”美娘想道:“难得这好人!又忠厚,又老实,且又知情识趣,隐恶扬善,千百中难遇此一人!可惜是市井之辈,若是衣冠子弟,情愿委身事之!” 正在沉吟之际,丫鬟捧洗脸水进来,又是两碗姜汤。

秦重洗了脸,因夜来未曾脱帻,不用梳头,呷了几口姜汤,便要告别。

美娘道:“少住不妨,还有话说。

”秦重道:“小可仰慕花魁娘子,在旁多站一时,也是好的。

但为人岂不自揣!夜来在此,实是大胆,惟恐他人知道,有玷芳名,还是早些去了安稳。

” 美娘点了一点头,打发丫鬟出房,忙忙的开了减妆,取出二十两银子,送与秦重,道:“昨夜难为了你,这银两权奉为资本,莫对人说。

”秦重那里肯受。

美娘道:“我的银子,来路容易,这些须酬你一宵之情,休得固逊。

若本钱缺少,异日还有助你之处。

那件污秽的衣服,我叫丫鬟湔洗干净了,还你罢。

”秦重道:“粗衣不烦小娘子费心。

小可自会湔洗。

只是领赐不当。

”美娘道:“说那里话。

”将银子掗在秦重袖内,推他转身。

秦重料难推却,只得受了,深深作揖,卷了脱下这件龌龊道袍,走出房门,打从鸨儿房前经过。

丫鬟看见,叫声“妈妈,秦小官去了。

”王九妈正在净桶上解手,口中叫道: “秦小官,如何去得恁早?”秦重道:“有些贱事,改日特来称谢。

” 不说秦重去了。

且说美娘与秦重虽然没点相干,见他一片诚心,去后好不过意。

这一日因害酒,辞了客在家将息,千个万个孤老都不想,倒想秦重,整整的想了一日。

有《挂枝儿》为证: 俏冤家,须不是串花街的子弟。

你是个做经纪的本分人儿,那匡你会温存,能软款,知心知意?料你不是个使性的,料你不是个薄情的,几番待放下思量也,又不觉思量起。

话分两头。

再说邢权在朱十老家,与兰花情热,见朱十老病发在床,全无顾忌。

十老发作了几场。

两个商量出一条计策来,夜静更深,将店中资本席卷,双双的“逃之夭夭”,不知去向。

次日天明,朱十老方知,央及邻里出了个失单,寻访数日,并无动静。

深悔当日不合为邢权所惑,逐了朱重。

“如今日久见人心。

闻说朱重赁居众安桥下,挑担卖油,不如仍旧收了他回来,老死有靠。

”只怕他记恨在心,叫邻舍好生劝他回家,但记好,莫记恶。

秦重一闻此言,即日收拾了家火,搬回十老家里。

相见之间,痛哭了一场。

十老将所存囊橐,尽数交付秦重。

秦重自家又有二十余两本钱,重整店面,坐柜卖油。

因在朱家,仍称朱重,不用秦字。

不上一月,十老病重,医治不痊,呜呼哀哉。

朱重捶胸大恸,如亲父一般,殡殓成服,“七七”做了些好事。

朱家祖坟,在清波门外。

朱重举哀安葬,事事成礼。

邻里皆称其厚德。

事定之后,仍先开铺。

原来这油铺是个老店,从来生意原好,却被邢权刻剥存私,将主雇弄断了多少。

今见朱小官在店,谁家不来作成,所以生意比前越盛。

朱重单身独自,急切要寻个老成帮手。

有个惯做中人的叫做金中,忽一日,引着一个五十余岁的人来。

原来那人正是莘善,在汴梁城外安乐村居住,因那年避乱南奔,被官兵冲散了女儿瑶琴,夫妻两口,凄凄惶惶,东逃西窜,胡乱的过了几年。

今日闻临安兴旺,南渡人民,大半安插在彼,诚恐女儿流落此地,特来寻访,又没消息。

把身边盘缠用尽,欠了饭钱,被饭店中终日赶逐,无可奈何。

偶然听金中说起朱家油铺要寻个卖油帮手,自己曾开过六陈铺子,卖油之事,都则在行,况朱小官原是汴京人,又是乡里,故此央金中引荐。

朱重问了备细,乡人见乡人,不觉感伤:“既然没处投奔,你老夫妻两口只住在我身边,只当个乡亲相处,慢慢的访着令爱消息,再作区处。

”当下取两贯钱,把与莘善去还了饭钱,连浑家阮氏,也领将来,与朱重相见了,收拾一间空房,安顿他老夫妻在内。

两口儿也尽心竭力,内外相帮,朱重甚是欢喜。

光阴似箭,不觉一年有余。

多有人见朱小官年长未娶,家道又好,做人又志诚,情愿白白把女儿送他为妻。

朱重因见了花魁娘子,十分容貌,等闲的不看在眼,立心要访求个出色的女子,方才肯成亲。

以此日复一日,耽搁下去。

正是: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再说王美娘在九妈家,盛名之下,朝欢暮乐,真个口厌肥甘,身赚锦绣。

然虽如此,每遇不如意之处,或是子弟们任情使性,吃醋跳槽,或自己病中醉后,半夜三更,没人疼热,就想起秦小官人的好处来,只恨无缘再会。

也是桃花运尽,合当变更,一年之后,生出一段事端来。

却说临安城中有个吴八公子,父亲吴岳,见为福州太守。

这吴八公子,新从父亲任上回来,广有金银。

平日间也喜赌钱吃酒,三瓦两舍走动。

闻得花魁娘子之名,未曾识面,屡屡遣人来约,欲要嫖他。

美娘闻他气质不好,不愿相接,托故推辞,非止一次。

那吴八公子也曾和着闲汉们亲到王九妈家几番,都不曾会。

其时清明节届,家家扫墓,处处踏青。

美娘因连日游春困倦,且是积下许多诗画之债,未曾完得,吩咐家中,一应客来都与我辞去。

闭了房门,焚起一炉好香,摆设文房四宝,方欲举笔,只听得外面沸腾,却是吴八公子,领着十余个狠仆,来接美娘游湖。

因见鸨儿每次回他,在中堂行凶,打家打伙。

直闹到美娘房前,只见房门锁闭。

原来妓家有个回客法儿:小娘躲在房内,却把房门反锁,支吾客人,只推不在。

那老实的就被他哄过了。

吴公子是惯家,这些套子,怎地瞒得过。

吩咐家人扭断了锁,把房门一脚踢开。

美娘躲身不迭,被公子看见,不由分说,叫两个家人左右牵手,从房内直推出房外来,口中兀自乱嚷乱骂。

王九妈欲待上前陪礼解劝,看见势头不好,只得闪过。

家中大小,躲得没半个影儿。

吴家狠仆牵着美娘出了王家大门,不管他弓鞋窄小,望街上飞跑。

吴公子在后,扬扬得意。

直到西湖口,将美娘攫下了湖船,方才放手。

美娘十二岁到王家,锦锈中养成,珍宝般供养,何曾受恁般凌践。

下了船,对着船头,掩面大哭。

吴八公子全不放下面皮,气忿忿的,像关云长单刀赴会,一把交椅朝外而坐,狠仆侍立于旁。

一面吩咐开船,一面数一数二的发作一个不住:“小贱人!小娼根!不受人抬举!再哭时就讨打了!” 美娘那里怕他,哭之不已。

船至湖心亭,吴八公子吩咐摆盒在亭子内,自己先上去了,却吩咐家人,叫那小贱人来陪酒。

美娘抱住了栏干,那里肯去,只是号哭。

八公子也觉没兴,自己吃了几杯淡酒,收拾下船,自来扯美娘。

美娘双脚乱跳,哭声愈高。

八公子大怒,叫狠仆拔去簪珥。

美娘蓬着头,跑到船头上就要投水,被家童们扶住。

公子道:“你撒赖便怕你不成!就是死了,也只费得我几两银子,不为大事!——只是送你一条性命,也是罪过。

你住了啼哭时,我就放你回去,不难为你。

” 美娘听说放他回去,真个住了哭。

八公子吩咐移船到清波门外僻静之处,将美娘绣鞋脱下,去其裹脚,露出一对金莲,如两条玉笋相似。

叫狠仆扶他上岸,骂道:“小贱人,你有本事,自走回家,我却没人相送!”说罢,一篙子撑开,再向湖中而去。

正是: 焚琴煮鹤从来有,惜玉怜香几个知? 美娘赤了脚,寸步难行。

思想:“自己才貌两全,只为落于风尘,受此轻贱。

平昔枉自结识许多王孙贵客,急切用他不着,受了这般凌辱,就是回去,如何做人?倒不如一死为高。

只是死得没些名目,枉自享个盛名。

到此地位,看看村庄妇人,也胜我十二分。

这都是刘四妈这个花嘴,哄我落坑堕堑,致有今日!自古红颜薄命,亦未必如我之甚!”越思越苦,放声大哭。

事有偶然。

却好朱重那日到清波门外朱十老的坟上祭扫过了,打发祭物下船,自己步回,从此经过。

闻得哭声,上前看时,虽然蓬头垢面,那玉貌花容,从来无两,如何认不得!吃了一惊,道:“花魁娘子,如何恁般模样?” 美娘哀哭之际,听得声音厮熟,止啼而看,原来正是知情识趣的秦小官。

美娘当此之际,如见亲人,不觉倾心吐胆,告诉他一番。

朱重心下十分疼痛,亦为之流泪。

袖中带得有白绫汗巾一条,约有五尺多长,取出劈半扯开,奉与美娘裹脚;亲手与他拭泪。

又与他挽起青丝,再三把好言宽解。

等待美娘哭定,忙去唤个暖轿,请美娘坐了,自己步送,直到王九妈家。

九妈不得女儿消息,在四处打探,慌迫之际,见秦小官送女儿回来,分明送一颗夜明珠还他,如何不喜!况且鸨儿一向不见秦重挑油上门,多曾听得人说他承受了朱家的店业,手头活动,体面又比前不同,自然刮目相待。

又见女儿这等模样,问其缘故,已知女儿吃了大苦,全亏了秦小官。

深深拜谢,设酒相待。

日已向晚,秦重略饮数杯,起身作别。

美娘如何肯放,道: “我一向有心于你,恨不得你见面。

今日定然不放你空去。

”鸨儿也来攀留。

秦重喜出望外。

是夜,美娘吹弹歌舞,曲尽平生之技,奉承秦重。

秦重如做了一个游仙好梦,喜得魂荡魄消,手舞足蹈。

夜深酒阑,二人相挽就寝。

美娘道:“有一句心腹之言与你说,你休得推托。

”秦重道:“小娘子若用得着小可时,就赴汤蹈火,亦所不辞,岂有推托之理?”美娘道:“我要嫁你。

” 秦重笑道:“小娘子就嫁一万个,也还数不到小可头上。

休得取笑,枉自折了小可的食料。

”美娘道:“这话实是真心,怎说‘取笑’二字?我自十五岁被妈妈灌醉梳弄过了,此时便要从良。

只为未曾相处得人,不辨好歹,恐误了终身大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本周收藏榜25本
最新更新
新书入库
热门小说推荐

给校草冲喜的日日夜夜

这一片校区有两大传说。 一是附中校霸裴允,一挑十毫发无损的事迹流传甚广。 二是三中校草秦昼,家境贫寒,体弱多病,一学期有半学期请病假。 高二开学的时候,裴允转学了,两大传说成了同桌。 刚开始,同班同学都害怕裴允欺负校草,后来,他们眼睁睁看着裴允不知哪来的自信,非要教秦昼学习。 秦昼:你的月考才考了250分。 裴允:分数并不能衡量一切,我要传授给你的是人生经验。 *** 裴允在高二那年被安排/

我的帝国战争游戏

元素潮汐的低谷渐渐远去,上古精灵的光辉也消逝隐退。 人类王国开始崛起,前有豺狼人围堵,后有兽人回归。 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大时代,所有的种族都在奋起拼搏,一个又一个新兴种族开始登上这片舞台。 面对这个大争之世,苏伦带着《帝国崛起》辅助系统来到了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 /

总裁他妈是团宠

顾箐箐出生豪门,嫁入豪门,生下豪门继承人。 丈夫尊敬,儿子孝顺,兄弟出息,人生堪称顶流贵妇模范,过得光风无限。 这只是在外人眼里的顾箐箐。 实际上,顾箐箐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失败,夫妻关系冷淡,母子关系僵硬,姐弟间更是一见就吵架,人生处处不顺。 前天刚冲儿子的草根女友甩完支票,第二天醒来,她缩小成了三岁奶娃娃。 得知消息的丈夫,儿子,兄弟们赶回家,齐齐围住沙发上抱着毛绒熊的粉嫩小团子,沉默了。/

来我怀里躲躲

文理分科后,林窕的同桌是十中赫赫有名的大佬江延。 十中人人皆知,大佬江延乖戾嚣张,视女生如洪水猛兽。 林窕深谙此理,对大佬避之不及。 谁知道过了不久,还是有人暗地里传出江延喜欢她的传闻。 林窕为证清白,彻查传闻之人,可惜无功而返。 迫于无奈,她只好当着江延的面痛斥此人:这太不像话了!要是让我抓到这人!我一定 话还未说完,江延突然打断她:一定怎样? 林窕义愤填膺:我一定弄死他!!! 江延听完/

诡案追踪2

恐怖的割肾者出现,是城市传说成真还是有人故弄玄虚?婴儿离奇被盗,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当一切线索都断绝时,科技究竟能够起到怎样的作用?罪案总在发生,侦缉永不停歇。 而生活,则总是充满了变数,当爱情与亲情,理性与感性,甚至是生与死的抉择摆在眼前,他们又能否如破案一般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

光明皇帝

七百年枕戈待旦,人与神的永恒争斗。在这个世界里,蒙古大皇帝统治着辽阔的疆域,而庞大的帝国暮日降临,武功道法可以近乎神明的高人隐居在最高的雪峰和最幽暗的小屋里,而还有超越他们力量之上的存在。来自西域的皇帝,他曾被杀死,而他没有真的死去,他还在沉睡,而且已经沉睡了七百年,他在等待苏醒。而人类,人类手持了屠刀,等待弑神的一刻!那一刻伪装被缓缓翻开;天空里的皇帝将重临帝位;火,重新开始燃烧;行善的/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