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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宠幸(2/5)

己的袖袍里。

祁律把天子的杯子抢走之后,又站起来,看到墙壁上挂着的长弓,那是装饰品,雕刻的花纹十分精美,祁律垫着脚摇摇晃晃把长弓也摘下来,还往自己怀里揣,长弓那么大,怎么可能揣的下去?祁律却不甘心,直接把长弓背在了自己背上,还拍了拍胸口,说:“很……好看,也喜欢。

” 那之后,祁律把太室里值钱物件儿全都搜罗一空,装在自己怀里和袖袍里,装的满满的,好像怀里揣着一个大西瓜似的,走起路来“咣当咣当”直响,一面走还一面往下漏。

姬林无奈的说:“好好好,都是太傅的,太傅既喜欢,便送给太傅。

”他说着,帮祁律把掉在地上的装饰品捡起来,全都摆在案几上,说:“全是太傅的,都搁在这儿。

” 姬林帮着祁律码放他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哪知道祁律“嘿嘿”一笑,突然两只手托住姬林的脸面儿。

姬林还在码放“宝物”,哪知道突然被祁律给捧住了脸颊,姬林的身材好,脸也不大,头身比例堪称逆天,然而比起祁律来说,脸盘子还是大一些的,祁律的手又不够宽,捧着姬林的面颊,便感觉有些吃力。

饶是如此吃力,祁律却依然捧着,笑眯眯的靠过来,一点点靠过来。

一瞬,姬林的呼吸都屏住了,慢慢的看着祁律的面容一点点扩大在自己面前,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清晰到极致之后,又开始变得模糊,因着距离太近了,已经打破了安全的距离,所以愈发的模糊起来。

姬林甚至能感受到祁太傅口中的热气,带着一股灼烧的酒香,喷洒在姬林的双唇之间。

祁律笑着说:“嘿!这个……俊俏,也……喜欢!我的了……” 梆梆! 姬林的心跳飞速飙升,脑袋里仿佛跑了一支马队,“轰隆隆”带着绝尘的声音而来,尘土飞扬,一时间蒙蔽了天子的意识,什么也想不到了。

就在这时候…… 吱呀—— 一声极轻极轻的响动,似乎在开门,立时把姬林的意识拽了过来,一眯眼睛,沉声说:“谁?” “是……是婢子。

”只见一纤瘦的身影从太室门外走进来,连忙跪在地上,双手托着一个承槃,擎在头顶,说:“婢子鄫姒,见到祁太傅醉酒,恐怕太傅明日里宿醉难过,因此私自端了一豆醒酒汤来,还请……还请天子责罚。

” 姬林“咳”了一声,与祁律拉开一些距离,祁律还是醉醺醺的没什么意识,身体一软,“嘭!”直接倒在了姬林的臂弯里,似乎根本不知他刚才硬撩了天子。

姬林看到醒酒汤,脸色有些缓和,说:“有心了,把醒酒汤留下来,你退下罢。

” “是。

”鄫姒低声答应,将醒酒汤放在摆满祁太傅宝物的案几上,然后恭敬的退了下去,将太室的门关好。

祁律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撒酒疯,还骂天子是狗,用小匕拍打天子的腹肌,说天子的腹肌是肥肥的牛腩。

远远不止这些,他还撕烂了天子的衣裳,搜刮了天子的太室,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往怀里塞,席卷一空。

“嘶……” 祁律低低的呻吟了一声,头疼,疼得要死,胃里也不舒坦,宿醉的难过蔓延开来,让祁律感觉浑身都不得劲儿。

祁律忍受着宿醉的头疼,迷茫的张开眼睛,先庆幸了一下,自己做了一个张狂肆意的梦,幸亏是做梦,不然真的对天子指手画脚,还席卷了天子的太室,何止是杀头,没准还要灭族!虽祁律也没什么族…… 祁律这么庆幸着,揉着额角,慢慢从榻上坐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地的衣裳,外袍、里衣、衣带子满天飞,狼藉不堪入目! 祁律一愣,如今是夏天,夏日的衣裳很单薄,不至于穿这么多罢,仔仔细细定眼一看,不只是素色的里衣,竟还有黑色的里衣!那不是天子的衣裳么? “轰隆——”祁律的脑袋瞬间炸了锅,差点给炸出一个洞来。

不对,很不对劲儿,这里太宽敞了,就算太傅府的房舍也很宽敞,但是不及这里三分之一,宽敞的房舍,奢华的摆设,还有……这宽阔的软榻。

这里是——路寝宫太室! 祁律转头一看,赫然看到了躺在天子软榻里手的姬林! 姬林还没有醒过来,眼下天色还早,微微发亮,今日不用上早朝,姬林又被祁律这个醉鬼“折腾”的不行,自然起的晚了一些。

而祁律呢,如果不是因着头疼给疼醒了,他必然要睡到太阳悬挂正中央,才会自然醒过来。

祁律被眼前的场面震惊了,太室仿佛打了劫,地上凌乱的衣袍缠缠绵绵,案几上是祁律梦中抢掠的财宝,不不,不是做梦。

无论是撕了天子衣裳,还是戳了天子腹肌,还是对天子评头论足,还是咒骂天子是狗,都不是做梦。

“唔……”祁律的头更疼了,一瞬间断片儿的记忆潮水一般回笼,汹涌澎湃,简直便是决堤一般冲了回来,他好像还捧着天子的脸面,夸赞他生的“俊俏”。

祁律没成想自己醉酒之后如此狂野,关键为什么断片儿不能彻底断片儿,这些尴尬的记忆为什么还要回来,祁律宁肯掩耳盗铃,现在好了,连耳朵都不让自己掩…… 祁律心头有些发慌,无论是做小吏还是做太傅,他从来没这般慌过,赶紧从榻上跳起来,一把抱起地上的衣裳,胡乱的套在身上,匆匆忙忙跌跌撞撞,跟做贼一样,尽量放轻脚步,生怕姬林被他吵醒,一路小跑着出了太室。

嘭—— “啊呀!” 刚出了太室,祁律一个没留神,也是因着太匆忙了,竟然与人撞了个满怀,对方惊叫一声,还跌坐在了地上。

祁律定眼一看,真是好死不死,从太子寝室偷跑出来,竟然还遇到了侍奉的侍女,可不就是最近才跟在天子身边的宫女鄫姒么? 鄫姒跌在地上,看到祁律衣冠不整,手里还团着腰带等等,似乎吃了一惊,说:“太傅,您这是……?” 祁律脸上一烧,装是没听见一般,赶紧继续往外走,“逃命”去了。

天色还早,很多宫人都没有晨起,偌大的洛师十分安静,沉浸在美梦之中,祁律一路逃命,赶紧逃到公车署。

“太傅?” 没成想獳羊肩和石厚一大早上便来了,看到祁律衣衫不整,獳羊肩吃惊不已,说:“太、太傅,您没事儿罢?” 祁律心想,骂了天子,咬了天子,调戏了天子,不知道算不算有事?如果这都算没事的话,也不知什么算是有事了。

祁律忙说:“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

” 他说着钻进辎车之中,石厚让骑奴赶车,便往宫外去。

獳羊肩侍奉在辎车之内,欲言又止。

他昨日里看到天子脖颈间有一个“吻痕”,当即便想岔了,还以为太傅昨日在路寝宫,与天子发生了不可名状的关系。

獳羊肩欲言又止好几次,说:“太……太傅,您身子、身子还好么?” 祁律不知獳羊肩想岔了,被獳羊肩这么一说,不由“嘶……”一声,说:“疼死了。

” 獳羊肩一听,闹了一张大红脸,他可不知,祁律说的疼死了是头疼死了,宿醉要人命,而獳羊肩却想到了旁的地方。

祁律一面说,一面又整理自己混乱不堪的外袍,这么一整理,突然掉出一根衣带子来,獳羊肩懵了,说:“太、太傅……这是天子的衣带罢。

” 祁律也懵了,他出门的时候太混乱,根本没有功夫多看一眼,抓起来便跑,哪知道多抓了一根衣带子,而且还是天子的衣带,标志十分明显,简直要命。

獳羊肩尴尬的说:“太傅,这衣带怎么办?” 还回去?祁律立刻在心里摇头,绝对不能还回去,那样实在太尴尬了,那怎么办? 祁律眼眸一转,说:“烧了?” “烧、烧了?!”饶是獳羊肩平日里都很镇定,听到祁律这话也淡定不住了,谁敢烧天子的衣裳,这可是大不敬啊! 便听祁律说:“不不,不好。

” 獳羊肩刚松一口气,又听祁律说:“还是埋尸罢,找块地给埋了,切记……手脚利索点,勿要留下蛛丝马迹。

” 獳羊肩:“……”那只是一条衣带啊,虽是天子的衣带。

“天子……天子?” 姬林兀自在睡梦之中,虽昨日里被太傅调戏,被太傅骂狗,还被太傅咬了一口,但姬林也不知,为何自个儿生不起气来,且还觉得太傅醉酒的模样好生有趣儿,尤其是太傅在路寝宫中挑挑拣拣,还捧着自己的脸,夸赞自己俊俏的场面,一想到这个场面,姬林更是欢心。

姬林回味在美梦之中,便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声音柔柔的。

昨夜祁律就睡在他旁边,姬林照顾了祁律大半夜,后半夜才变成了小狗子,疲惫的直接睡了。

姬林还以为是祁律在叫自己,那声音软绵绵的,比平日里低眉顺眼的祁律更加“乖巧”,姬林“嗯?”了一声,抬起手来搂住“祁太傅”,早起的声音很是沙哑,低沉的发笑:“太傅醒了?” “啊呀!” 姬林还未睁开眼睛,突然感觉手下搂着的感觉不太对劲儿,祁律身子骨虽然瘦弱,却是个男子,没有这般柔若无骨,也么有这般纤细弱小,再加上耳边一声羞涩的尖叫,姬林可算是彻底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一看,哪里是什么祁太傅,而是宫女鄫姒! 鄫姒被姬林搂在榻上,羞涩的满面通红,水盆子打在旁边,洁面的清水撒了一地,青铜的水盆发出“哐当——”的巨响。

太室之中传来巨响,外面的寺人连忙冲进来:“天子!天子您没事儿罢!” 好几个寺人冲进来,结果看到的却是天子搂着新进路寝宫的宫娥的场面。

宫娥满脸通红,羞涩的不行,天子则衣衫不整。

如今天子年轻气盛,身边也没有个夫人,连个妾夫人都无有,大家纷纷猜测,天子喜欢甚么模样儿的,有人说天子喜欢郑姬那样的大家闺秀,也有人觉得不是,哪知道天子竟然喜欢鄫姒这种粗枝大叶的类型? 寺人们吓了一跳,却十分有眼力见儿,赶紧退出去,说:“小臣告退,小臣告退!” 姬林哪能看不出那些寺人眼中的深意,赶紧皱着眉从榻上翻身起来,鄫姒也下了榻,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叩头说:“婢子愚笨,婢子愚笨!请天子责罚!” 姬林揉着额角,他本没有醉酒,此时却觉得额角生疼,摆手说:“算了,你下去。

” “是,婢子告退。

”鄫姒也没有多说,赶紧把水盆从地上捡起来,然后恭恭敬敬的退出太室。

鄫姒退出太室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背对着姬林,特意把自己的衣领打开,扯松一些,又拽了拽鬓发,这才退了出去。

寺人都在外面侍奉着,眼看着鄫姒退出来,却见她满面潮红,鬓角飞乱,衣领敞开,面带娇羞之色,登时更坚信了他们的所见所闻。

祁律从宫中逃走,回了太傅府,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让獳羊肩烧了些热水,泡个澡解解乏,真别说,宿醉的头疼经过热水一泡,缓解了不少。

等祁律洗了澡,獳羊肩过来侍奉,给他擦干头发,将头发重新梳起。

獳羊肩有些犹豫,好几次都想要开口,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祁律见他说话吞吞吐吐,便说:“小羊,怎么了,是有什么要说的么?可是石厚那个疯狗又欺负你?” 獳羊肩赶紧摇头,从手里拿出一物,看起来是个小扁合子,塞在祁律手中,匆忙的说:“太傅您上些药罢!”说罢,立刻调头离开了屋舍。

祁律一脸茫然,拿起手中的小合子,打开盖子,一股幽香扑面而来,里面是类似于软膏的顽意儿,颜色粉粉嫩嫩,仿佛桃华瓣儿,但不知具体做什么的。

祁律更是茫然,獳羊肩给自己跌打损伤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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