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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好像是现在唯一能让他在这样的状态下感到慰籍的东西。
他捞来沈庭未的枕头,又觉得不够,不由自主地拉起沈庭未常盖的半边被子,连同枕头一起将自己裹住。
他将下巴抵在沈庭未的枕头上,鼻间萦绕着混杂在洗发水和洗涤剂的人工香剂中那股极淡的甜酒香,又忍不住想,沈庭未生日的那个晚上,背对着他睡在他怀里的那个晚上,是不是真的偷偷蒙在被子里哭了很久。
这个突然的念头仿佛让周身这股淡得几乎快要散掉的甜味里突然掺杂进了几分苦涩,他飘散的思绪被这股味道重新拽了回来。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穿着两天没换的衣服躺在床上,于是把被子掀开,慢慢坐了起来。
充沛的空气稀释了呼吸间令他留恋的气息,他从床上起身,站在床边,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掉。
沈庭未有些以前并不太在他面前展露的洁癖。
在他某个应酬结束有些疲惫的晚上,沈庭未从浴室里出来,看到他因为等待太久而暂时坐在了床上,欲言又止了许久。
连诀问:“怎么了?” 沈庭未走到衣柜前,帮他拿出了一套干净的家居服,在递给他的时候小声地要求:“以后回来可不可以把衣服换掉再上床啊……” 在连诀转身想要去找家居服的时候,鞋尖无意中踢到什么,他听到了滚轮在地板上滑动出的声响。
连诀在黑暗里伸手过去摸了摸,是机场送回来的行李箱。
可能是康童去学校寄宿前帮他把箱子拿回了房间。
或许是太久没有休息,从床上起身的刹那连诀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向他袭来,他懒得去开灯,也懒得去衣柜里翻找,索性将手边的行李箱放倒,摸黑拉开箱子,将箱子里的衣服一件件拽出来,靠手感去寻找沈庭未给他收纳起来的睡衣。
指尖触碰到的有几分熟悉的柔软触感让他往外拿衣服的手顿了顿,几乎是在这一瞬间有所预感,他将那个叠好的,棉线质地的物品拿出来,走过去打开了房间里的大灯。
灯光亮起的刹那,连诀眼睛被刺痛的同时,呼吸也轻轻滞了一下。
他的手里是一条毛线织成的深灰色的围巾。
围巾和康童那条有几分相似,花式又有些许变化,两端也没有垂着稚气的苏穗,款式看起来简单大方,仔细看却不难发现针脚里复杂的花样。
连诀很重地喘了几口气,好像要将沉在肺里有些堵的浊气排出去,好一会儿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还记得沈庭未在把那条白色的围巾拿给康童的那个早晨,看似随口地问得那句:“织得是不是没有外面买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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