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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十七想起这里的兽人比他大一圈的身材,还有尖锐的獠牙和利爪。
终于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非常蠢的错误。
他看到对方和自己模样相似,就先入为主地把对方当成了同类。
后来这个说法被敖镜承认后,他就更没了怀疑,即使发现这里的兽人和自己无论是习性上还是认知上,都和自己有很大的不同,也坚定地把这些归因于个体差异。
可实际上,他们并非同类。
他是哈士奇,是精力旺盛的雪橇犬。
对方是狼,是凶猛的肉食动物。
其实这件事在很多地方都有过提示,比如他们冬季狩猎,吃生食。
比如他们拥有比自己大一圈的体型,以及尖牙和利爪。
比如他们崇拜月亮,喜欢对月长嚎。
是他下意识地带着先入为主的观念,把这些细节都忽略了。
霜狼?等等,霜狼!一道惊雷劈开杭十七混沌的记忆,把他牵回他玩得早就忘在脑后的任务上: 杀死北境狼王。
他隐约想起,北境狼王所属的兽种,好像就是霜狼。
已知,霜狼一族是北境王族,敖梧是霜狼的老大。
那敖梧岂不就是—— “那你就是北境狼王?”杭十七揪着敖梧的衣服问。
“笨蛋。
”敖梧说。
杭十七刚以为是自己想差了,就听见对方说:“才发现吗?” 居!然!真!的!是! 杭十七吓得全身狗毛倒竖,他居然一直跟这么危险的任务目标共处一室?要是被对方知道自己是来刺杀他的,他估计就真的要沦落为敖梧的口粮了! 杭十七努力回忆自己到底有没有什么暴露身份的行为,可是不管怎么回忆,脑海里都是一团浆糊,只记得自己在敖梧面前,抢了他的床,拆了他的训练场,吃他的鸡腿,用他的伤药,调戏他的人,还在他面前大吼大叫…… 最后杭十七把今晚的对话在脑海回放一边,得出一个结论,先前他可能确实没暴露身份,但就在刚刚,他可能把自己给卖了。
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杭十七绝望地看着敖梧冷峻的脸,张了张嘴,心虚地干笑着:“这么巧啊,我也是霜狼,嘿嘿嘿。
” 敖梧不说话,仍用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盯着他。
杭十七装模作样地仰起头,学狼叫:“嗷嗷嗷嗷呜?” 然后他再次被敖梧叼起来,丢在床上。
有的狗活着,但它已经死了。
杭十七这样想道。
敖梧醉了。
他对月光十分敏感,绝大多数霜狼在满月只会觉得兴奋,敖梧却是实打实地,可以会醉到意识模糊。
这取决于他在月光下待得时间长短。
敖梧并不打算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所以,除非必要,月圆这天他都会尽量避免被月光照射。
但今日是一年一度的冬狩庆典。
他不能太早离场,会引人怀疑,只得强撑着神志,坚持到庆典后半段。
他是醉了,却也在人前也竭力维持着平日的模样,绝大多数人甚至以为他根本没有醉月反应。
但在亲近的人面前,他的伪装已经撑不住了。
尤其回到帐篷以后,心神骤然放松致使他的行为和一个普通的醉鬼一般,并没有什么逻辑可言,仿佛被一个没有智力的怪物支配着,行事全凭本能。
就像此刻,他根本无法把杭十七前后说的话连贯起来,他只是觉得这家伙仰着脖子嗷嗷呜呜的样子,傻得可爱。
敖梧变回人形,自己也坐到自己榻上,醉月使他觉得困倦,想早点休息。
杭十七略略松了口气,他这是糊弄过去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敖梧傻乎乎的这么好骗。
不过没当场一口咬死他,应该就是没事了。
杭十七也跟着变化成人类的样子,大家都做人类,让他觉得自己不那么像是对方食谱上的一盘肉。
哎,可怜他一只狗混在狼群里,除了模样,真是没一处像得地方。
以前不知道的时候,没注意,以后还是得学学人家霜狼的样子,防止暴露身份才行! 杭十七坐在床边反思自己,没留神敖梧突然从身后伸手把他按倒。
“睡觉。
”敖梧眯着眼睛说。
炙热的呼吸打在杭十七耳后,让他整个人抖了一下。
身后的人犹不知足,一手垫到杭十七脑下,一手揽住他的腰,把人往怀里拉。
“喂喂喂,你干嘛?”杭十七被吓了一跳,被抱一下他倒是无所谓,但这种禁锢的姿态,让现在做贼心虚的他非常不适。
“你不是从来不跟我一起睡觉的吗?现在这是干什么? 我不困呢,我还不想睡觉,你别非拉着我一起睡。
你睡你的床我又不跟你抢,我今晚睡地板总可以吧。
” 杭十七一直挣扎,让已经闭眼准备睡觉的敖梧有些烦躁地睁开眼睛,他把人翻过来,过近的距离让两个人唇间产生一次事故性剐蹭。
杭十七仿佛被按下消音键,蓝眼睛睁得滚圆,一瞬不瞬地瞪着敖梧。
敖梧垂下眼睛,看自己不小心蹭过的柔软,试探一般,再次贴了上去。
起初只是下意识的一个动作,浅尝辄止。
可当鼻尖嗅到杭十七身上散发出来的,甜香的味道,喉咙便觉干渴,动作逐渐失控。
强势地用舌尖撬开蚌壳般紧闭的嘴,在温软的内部里搜刮起来。
“唔!”杭十七吓得僵住,平时活跃的大脑,这会儿像是载荷过重一般,运作得像老奶奶过马路一样迟缓,经过一个世纪的复杂的分析运算,终于得出了结论:敖梧是在亲他! 得出结论的杭十七努力思考到底是自己疯了还是敖梧疯了,但是敖梧堪称凶狠的吻让他大脑有些缺氧,没有办法顺利得出结论。
万幸,敖梧在一吻过后,没有继续攻城略地,只是占有欲十足地用手勾着杭十七的腰,陷入沉睡。
杭十七全身僵硬地躺了一会,感觉到腰间的力度逐渐松开,立刻连滚带爬地溜出帐篷。
敖镜全身裹着黑色的遮光长袍,潜伏在敖梧帐篷外。
他是少数知道敖梧醉月严重的人。
在庆典上他就一直小心注意这敖梧的状态,敖梧回到帐篷时,他已经带着几个心腹悄然守在这里。
敖梧平日里实力强大,警惕性强,刺杀他和找死无异。
但醉月以后,却会陷入沉睡,天亮之前,打雷都叫不醒,必须仔细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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