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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素来是遇强则强,对她只能以柔克刚,不可硬碰硬。
大王,事缓则圆,您跪在这里,伤的是太后的心,太后目前这个情况,脾气容易暴躁,更难听得进话去。
大王身系一国,身体要紧,不如听臣一句话,先回去歇息,让臣帮您转圜,如何?” 此时嬴稷脸上的汗一滴滴落下,芈戎递过帕子,嬴稷看芈戎一眼,眼中忽现委屈之色,将头一扭,不接帕子,也不搭理他。
芈戎无奈,只得伸出手去擦拭嬴稷头上的汗水。
嬴稷本是咬着牙要杠到底的,但听了芈戎提醒,方悟母亲从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自己这样硬杠,只怕适得其反,但终究心底不甘。
被芈戎这一番温柔对待,心中委屈忽然似决堤之水涌了上来,终于又叫了一声道:“舅舅,母后她,她心底,究竟是怎么想的……”说完,眼眶不禁一红,他一把抓过帕子,用力擦了一下。
芈戎伸手用力去扶嬴稷,嬴稷撑了一下,欲待不愿,终还是放弃了,任由芈戎将他扶起。
芈戎叹道:“你母亲若不关心你,怎么会让我来劝你?”嬴稷听到这句话,忽然倔强劲上来,又想跪下。
芈戎扶住他,低声道:“大王,各让一步吧。
” 嬴稷手一僵,芈戎半扶半搀地将他扶起来,走出常宁殿,便上了辇轿。
一路到了承明殿中,由小内侍扶他下来,方觉得膝盖抽痛,不禁将脸皱成一团。
当时的人跪坐本是常事,但他和芈月赌气,硬要跪在硌硬的石板地上,自然是要吃些苦头了。
芈戎见状,忙令人去拿热水和药膏。
嬴稷倒有些不好意思,道:“算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 芈戎却沉了脸,道:“这须不是耍的,要立刻熬了热汤,揉开,上药才行。
” 嬴稷见他脸色严肃,同时也觉得自己膝盖疼痛,便不言语了。
芈戎扶了嬴稷坐到榻上,掀起他的衣服下摆,两个已经跪得通红的膝盖露出来。
芈戎见状,倒抽一口气,立刻叫道:“快拿热水来。
” 小内侍迅速顶着铜盆跑进来,呈上热水。
竖漆将葛巾浸入盆中,指尖触到水温便觉得烫手,只能以指尖轻轻提起葛巾,拈了一点边儿,一点点拧着。
不想却有一双手伸过来,从他手中接过葛巾,捻了捻,将葛巾又浸入热水中,竟是不畏烫热,直接拧干水分,就盖在嬴稷膝上。
嬴稷只觉得一股暖流触到膝头,本来又麻又痛的双膝顿时活泛起来,这种既难受又舒服的感觉让他不禁呻吟一声,见芈戎不畏热烫为他敷揉,心中感动,瞪了一眼竖漆斥道:“你怎么敢让舅舅动手?”这边又忙问道:“舅舅可有烫着?” 竖漆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却不敢说自己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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