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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她一直跟在桑元善身边,给桑元善打下手,往日里桑学文胡闹,她也敢上前制止,甚至会训斥桑学文。
桑元善去世那天,她就跟桑学文起了口角,两人还动了手。
原主是个能撑事的,可惜她亲眼看到桑元善去世,满心愧疚,因而不顾生病强撑着给桑元善守灵,到底还是一命呜呼。
“阿云,家里已经没有什么钱了。
”桑钱氏叹气。
桑钱氏原本是个村妇,大字不识一个,嫁给桑元善之后,才认了一些字。
她对桑元善极为崇拜,也觉得读过书的孙女比自己厉害,就将桑家如今的情况,和盘托出。
当初桑学文赌博,是拿了自家房契地契作抵押借钱的,因而家中房产田地,都被他输了个干净。
之后桑家破产,那些给桑元善供货的人纷纷上门讨要货款,他们家中值钱的东西并桑元善的一些珍藏,也都被估价抵债。
可即便如此,桑家也不曾将欠款还清。
幸而那些跟桑家做生意的人,看在桑元善的面子上免了一些债务,不曾跟桑家为难。
烂船还有三千钉,刚搬到这里时,桑元善手上多少还有些银子,陆盈的首饰也保下了一些,但桑学文戒不了大烟。
那烟土,即便是较为普通的,一个银元也只能买一两。
桑元善疼孩子,见不得桑学文受苦,陆盈又是个没主见的,两人手里的钱,便逐渐消耗一空。
桑元善去世前,家中只剩下几个银元,当时,桑元善都打算豁出老脸,去跟人借钱了! 李老板那一百银元,是桑学文刚开始赌博,不曾输光桑家家产时借的。
早先两人一起喝酒玩乐,总是桑学文请客,所费不赀,因此,他虽跟李老板借了一百元,但并不将之当回事,以为李老板不会跟他讨要。
李老板起初也并未跟桑家要钱,一直到桑家败落,才拿着欠条时不时上门奚落桑学文。
当时的桑家,拿不出这一百元,直到桑元善去世,曾经跟桑元善相交的人前来拜祭,奉上奠仪,桑钱氏才总算将钱凑够。
也因此,桑钱氏惹来很多闲话。
此时有人去世,奠仪给的一般是蜡烛、锡箔之类,但桑钱氏厚着脸皮,让报丧的人给亲朋好友传话,让他们尽量给现钱。
不仅如此,桑元善的葬礼,她也办得极为简薄,惹来某些亲朋的埋怨,觉得她亏了桑元善,为桑元善不值。
原主就曾在葬礼上听了不少闲话,气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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