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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越精神,肾上腺素被调动起来了。
整整三十里路,时书终于看到东都城门口时,膝盖像被灌了铅,又笨又沉。
“请问相南寺在什么地方?” 守城的宿卫打着盹儿,拢了拢长戈,指了一个方向。
又是半小时的奔途,雨夜中朦胧的佛寺建筑群显出轮廓,重檐歇山,斗拱相叠,青山翠枝交相掩映,塔尖亮着一盏长明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向人指路一样。
时书拖着沉甸甸的双腿,一步一步,爬上数百道长阶。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短促的敲门声打破了禅院的静谧。
夜深人定,万籁俱寂。
相南寺后院,一方四面合围的院子,东前方一棵绿荫遮天的菩提树。
树下几间古朴清幽的房屋,其中一间的门,被再三叩响。
睡在里屋的人陡然睁开双眼,到桌旁点起了灯油,站在门后:“谁?” 清澈音透着疲倦:“是我,时书,你今天在周家庄救的那个,学习新思想争做新青年” 门扉嘎然揭开。
门内的谢无炽肩头虚拢着长袍,长身挡住暗光,一点灯火映在他深黝眸仁之中,眼神一缓,垂视台阶下站着的的少年。
“谢施主已开门,贫僧去也。
” 值夜僧人作揖后,离去。
时书转过脸,满身的泥污露水,乌发湿透贴在耳侧,一张俊秀的脸被雨水冻的苍白,抬头,漆黑的眸子看向了谢无炽。
“谢无耻……兄弟,伞还你,我现在可能要跟你一起过日子了。
” 谢无炽抬了下眉:“深更半夜,你从周家庄过来的?我没记错,离这儿有三十里路。
” “玛德,遇到点事,一言难尽!”时书显然有疯狂吐槽的趋势。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谢无炽侧头,左边石板上还躺了条大黄狗,体力用尽“呼哧呼哧”疯狂喘气,舌头拖在地上。
主宠尽显狼狈, 谢无炽收回目光,将门扉推开了些,垂下的视线,像从时书贴身湿衣上舔过去。
他嗓音低哑:“进来,你浑身都湿透了。
” - 僧道院落的厢房十分简朴,一张大炕铺着棉絮,炕上一只矮脚小桌,靠墙一方陈旧古朴的八仙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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