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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谢十七：“嗯？”

阿宝轻声道：“我们是许了一生一世的誓言的。”

谢十七沉默下去。

良久，他握住她的手，朝镜中的她露出一个笑：

“说什么傻话。”

阿宝也笑。

确实傻。

……

谢沉舟五岁。

阿宝的小红鸟来找她了。

那是一个傍晚，谢十七正带着谢沉舟在外面散步，他为谢沉舟捉了一只小螃蟹玩儿。

小螃蟹夹住了谢沉舟的手指。

谢沉舟哇哇大哭。

谢十七乐不可支。

院子里的阿宝扶额叹气，正要下去寻他们，倏地听见头顶枝条颤动。

她仰起头，看见一只翎羽鲜红的小鸟。

对方也正看着她，目不转睛。

不知为何，她心头重重一跳。

毫无征兆的，它扑扇双翅跃下树，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红衣白发的美人。

她指尖捻了颗朱红的果子，微微挑眉：

“真是萆荔果？我还以为闻错了。”

话落，她抬眸看向满脸惊惶的阿宝，弯唇一笑：

“薇薇，躲了这么久的闲，该跟我回去了。”

“……”

阿宝后退一步：

“你认错人了，我叫阿宝。”

对方似是了然，道：

“失忆了？”

“那”

她一步步靠近阿宝：

“祝余族呢？你也忘干净了吗？”

阿宝又开始头疼。

她不断后退：“我不认识你。”

对方叹了口气，温柔抚摸她侧脸：

“我是蛮蛮啊，带你逃出小华山，抚养你长大的蛮蛮。”

阿宝脸色一点点白下去：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转身想要进屋，却被一股力量桎梏在原地，动弹不得。

身后，蛮蛮一字一顿说道：

“既然你忘了，那我便让你想起来，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想起来。”

……x?

宛如一场美梦撕破。

过去那些极力抗拒的记忆不容拒绝地涌入脑海。

阿宝看见了过去的自已。

年幼的自已，第一次杀人的自已，杀了无数人后逐渐麻木的自已。

那些死去的人脸孔泛着淡淡的青色，眼睛睁得很大，瞳仁涣散。

她还看见了她的娘亲，蛮蛮的娘亲，看见了曾经的小华山，看见了永远漆黑的修罗殿。

还看见了，她第一个朋友，镜弦。

“……”

阿宝脱力跌坐在地，怔怔望着自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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