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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怔,便听得傅陵解释:“要不一会儿水就给冲开了。
” 苏遥不免好笑:“可我听说,旧京有个说法,今日放的花灯若琼江水冲不散,才是……” 他顿一下,轻声道:“才是恩爱白头。
” 傅相理所当然地系着红线:“这不就冲不散了么?” 苏遥瞧着被一条红线系起来的两只鱼鳍,心下一时无奈。
也对,又没说不能人手给系一起。
江水缓缓流淌,夏夜静谧,一点一滴仿佛都被这江水拉得缓慢而绵长。
苏遥捧着鱼,正要放入水中,傅陵却又拦上一下:“苏老板方才写了什么?” 这花灯底有一张小纸条,是专留给客人写字的。
苏遥抬头笑道:“说出来就不灵了。
” “不说才不灵。
” 傅陵偏过头,“苏老板会不会和我写得一样?” 傅陵先将纸条抽出,苏遥瞧他一眼,便也笑着抽出来:“那一起看?” 苏遥倒数三个数,二人同时展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苏遥整颗心霎时滚烫。
这是那日在大慈安寺的莲花池旁,抽到的糕点。
傅陵抿唇笑笑,拉着苏遥,把金鱼花灯放入琼江中。
漫天星辰,两条鱼牵着一条红线,随着水波越漂越远。
圆头圆脑,一看就喜庆。
远处万家灯火,江水摇来千家万户的喧闹声,苏遥心内漫上层层叠叠的欢喜,便察觉傅陵又轻轻握住他的手。
苏遥抬眸,对上傅陵认真而深沉的眼眸:“阿遥。
” 苏遥心尖上颤一下,顿时涌出漫天欢喜。
“我有些话想与你说,我想,今日是七夕,你答应与我一同出门,大约也明白我想说什么吧。
” 傅陵的声音不疾不徐,但心内却颇为紧张。
果然,就算是为后几日去老宅做铺垫,这种话也还是会紧张。
毕竟傅陵真的动了心。
苏遥同款紧张。
傅陵握住他的手,苏遥的手都因激动与紧张而微微颤抖。
二人默上好一会儿,傅陵却忽而把苏遥抱入怀中,又低声笑道:“还是这样说吧,看着你,我紧张。
” 傅陵温热的气息包裹住苏遥,苏遥贴在他胸膛上,心如擂鼓。
心跳声格外清晰,夏夜的蝉鸣、草木摩挲、江水摇动,并极远处的人群喧闹声,都格外清晰。
同样清晰的,还有耳畔傅陵低沉的声音:“阿遥,你是我的心上人。
我喜欢你,我想与你成婚。
” 夜风徐徐,苏遥脑中空白一片,只反反复复剩下这句话。
心上人。
苏遥肺腑间已沸反盈天地热闹起来,尚未回应,却发觉傅陵又抱紧他一些:“你不用着急回答,先前夫子说我太仓促太随意了。
我没有,我是认真的,我想与你成婚,并非随口说说。
” 他顿一下,又蹭蹭苏遥脸颊,低声道:“但夫子说得有理,成亲是大事,不能如此草率。
过几日,待我二弟回来,我想带你去傅家老宅,婚事还有我的家世,我都完完整整与你说一遍。
你愿意同我去吗?” ……家世,还有,去傅家么? 苏遥一时紧张,心下却又浮出点点滴滴的欢喜。
要见家人了么? 傅鸽子是认真的。
成婚。
苏遥欢喜极了,忍不住伸手抱住他,贴在他怀中,便又听得傅陵低沉的声音:“我希望,到时候能听到你的回答,好吗?” 苏遥一腔开怀,低低地应上一声,并未察觉傅陵语中的一丝紧张。
傅陵是挺紧张。
毕竟还要明说左相一事。
但无论朝局如何,他都不会回去了,早晚都要说。
都到这个份上了,瞒着才会出事。
既然已经决定说,傅相也不是个拖拖拉拉的性子。
傅陵呼一口气,把苏遥扶起来,又拿出一个大荷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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