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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没觉得池愿喜欢他,现在好像……反正挺会撩的。
贺昭玉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池愿果真把什么都忘了,包括他的饮食习惯。
“吃呀吃鸭肠呀!来嘛来一根尝尝!” “虾滑也不吃?毛肚也不吃?这个总……豆皮也不吃?!” 池愿懊恼地一拍脑门,小眉毛拧起来。
贺昭玉以为他是在自责没有点好菜,池愿却撇撇嘴,“那你就不要都让我点菜啊,你以为你很随和吗?” “……”贺昭玉捧着碗冰粉慢悠悠地吃,“本来我也不饿。
” 陪他吃饭,还要被攻击“挑食”“难喂”,他这金主当得也太憋屈了。
池愿准备叫服务员加菜的手又放下了,“那你爱吃什么呢?” “你做的。
” “……哦。
” 有些方面贺昭玉真的要向池愿学习,白天在他办公室睡了两回,晚上依旧沾枕头就睡。
贺昭玉睡眠质量一向不好,羡慕得一塌糊涂。
从前池愿只有做完太累才会睡得比较快,不然他也不太容易睡着,虽然相对无言,至少还能有个伴。
他们有无数失眠的夜可以聊聊天,但谁也没开过口。
不像现在,池愿睡着的前一秒还在和他叭叭“小料调咸了”。
从前池愿动都不敢动,现在四仰八叉地盘踞在他身上呼呼大睡,只有贺昭玉一个人失眠的世界达成了。
贺昭玉捏着搭在身上的胳膊玩,第一次和一个崭新的池愿睡在一起,莫名有点小激动。
回想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候的池愿眼睛里已经没有光了。
家道中落之前,池愿家庭幸福,父母恩爱。
他被养得很好,就是个天真地以为全世界都是好人的傻子。
后来池父和几个合伙人内讧,池父是正经生意人,闹不过他们那些斜的歪的。
被使了绊子,欠下巨债不说,还被扣上污名。
一周里,父亲跳楼,母亲悲痛欲绝病逝。
池愿中断学业,被一群人堵在家里,在还没安葬的母亲旁边,问他:还钱还是掘了祖上三代的坟,把骨灰倒出来挨个晒晒太阳。
贺昭玉是他第一个客人。
“欠钱,这是最快的方法。
”池愿这么告诉贺昭玉。
“多少?” “三千六百万。
” 贺氏近两年才迅速膨胀,三千六百万对当年的贺昭玉来说,是笔不小的数字。
何况是帮一个陌生人,他又不是大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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