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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出来的。
” 老梁“噢”了一声,像是放下心了:“那应该没问题,可能是他先走了吧。
” 先走了吗? 谢行吟迟疑了片刻,他不明白小陆为什么会不和他打声招呼就走。
“没事,看起来那小子对这里的情况比你熟悉多了。
”老梁没再和谢行吟争论那姓陆的小兔崽子有多奇怪,因为他知道说了谢行吟也不会信。
“那我们再等一会儿,如果还不见人咱们就自己走吧。
” “你打算去哪儿?”谢行吟问他。
“先找个地方住去啊,难道你不是吗?”老梁拍拍自己身上的破布包,这就是他全身的家当了。
“你之前是住在哪儿的?有没有房租便宜点的地方推荐?” 听他这么问,谢行吟想起老梁好像也对白昼公会有点忌惮,就没告诉他自己那几天都在白昼公会的基地里,直说:“我从禁林出来的时候伤得不轻,有人帮了我。
” 如果被老梁知道真相,他肯定要跳脚了。
谢行吟心里打定了主意,还是跟老梁一起去外面找个地方住。
毕竟他也不是公会的人,无缘无故的不好再麻烦他们。
“咱们现在有生存时间了,可以去租房子住。
”老梁介绍说,“这里的租房大多是酒店制的,基本上按日结,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 谢行吟叹了口气,看看自己的生存时间。
十五天。
说多肯定是不多的,还得付房租,这使本就不富裕的钱包更是雪上加霜。
在这时,他们身后的门打开了。
谢行吟心里惦念着小陆,几乎是立刻就看了过去。
但来人却不是小陆,而是一个身形颀长的年轻男人。
日落时分,夕阳在他的周身镀上了一层暗金色的光辉。
背着光影,谢行吟不太能看清那人的脸,但目光还是被吸引住了。
就如人们常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哪怕看不清脸,也能感觉到对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度。
年轻人游刃有余般随意推门出来的一瞬间,着实散漫且优雅,不光是落日斜阳,天地万物都被他甩在了身后。
其他人从塔里出来都连滚带爬那么狼狈,他却气定神闲,好像只是在约会中途去了趟洗手间。
但谢行吟盯着他倒不止是因为好看,他本能地感觉到那人一定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然而这种感觉和在塔下初见小陆时一样,像指尖漏过的抓不住的轻纱。
谢行吟知道自己绝对不认识眼前的人,却不知道这种冥冥之中的笃定是从何而来的。
偌大一个广场哪里不能走,那人出了门,竟然偏偏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擦肩而过的时候,谢行吟鼻尖嗅到了淡淡熏香味。
那香味很特别,不像是任何他所知道的男士香水,倒像是盛开的曼陀罗花,冷淡强势却不过分浓烈,透着危险的性感,醉人微醺。
谢行吟晃了片刻神的功夫,等再抬眼时,对方已经走远了。
果然脸也是好看的。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谢行吟心里隐隐升腾起一种预感。
他们还会再见的。
“老谢,老谢!”梁辛叫了他两声,谢行吟才回过神来。
“看什么呢你?” 谢行吟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老梁是个24k纯直男,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就算是神仙从他身边走过去他也跟睁眼瞎似的。
登塔的人群早已经散了,偶尔还有寥寥几个从塔里出来的人,也都和他们一样狼狈。
后来路灯亮起来了,连出塔的人都没再看见了。
三人又在塔下等了好半天,小陆仍是不见踪影,眼看着最后一抹天光将要消散,老梁一手搭上谢行吟的肩膀,和他商量: “老谢,要不咱们也走吧。
我看那小兔崽子肯定是早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害我们白等半天。
哎呦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要站不住了……” 他们在塔里待了这么些日子,确实已经累得够呛了。
谢行吟最后看了一眼他们出来的那扇大门,叹了口气。
“那走吧。
” 他们往广场外围走去,沿路只有几个散步的。
卖手册的小女孩也早已经走了。
快要走到马路边的时候,谢行吟远远的就看见了对面走过来的女人。
竟然是娜塔利。
“这么快就出来了?”娜塔利朝他们挥了挥手。
她没穿制服,老梁他们也不认识她,只把她当做谢行吟口中那个救助过他的人。
谢行吟他们比既定时间早了一天出来,也不知道娜塔利是怎么特地找过来的。
谢行吟向她道了谢,告诉她自己打算和老梁一起租房子住,不再麻烦他们了。
他看见娜塔利的表情迟疑了一下,像是觉得棘手。
“怎么了吗?”谢行吟礼貌地问。
“啊,没没没。
”她摆摆手,“那你们定好住要在哪里了没有?正好我有个朋友在租房子,房租的价格不高。
” 谢行吟偏头看了一眼老梁和小岩:“我们……” “没关系,能住得下。
”娜塔利好像生怕他跑了。
谢行吟还要说什么,只见老梁却挺有兴趣地问:“你们那儿房租多少钱?” 娜塔利不假思索地说:“一周一个银币。
” 一个塔兰特金币相当于一天时间,折算成银币能换一百个。
“这么便宜?!”老梁登时眼睛都放光了,一周房租只要一银币。
天呐,还有这种便宜可捡? 他甚至都懒得先看看那房子是不是破烂不堪漏雨长满蘑菇了,就满口答应下来。
谢行吟隐隐觉得不对,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老梁却已经兴致勃勃准备出发了。
“走走走,老谢咱们走。
” 谢行吟直觉这价格肯定不正常,但也只好说:“那就麻烦你和你朋友了。
” 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谢行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神情恍然了一下。
街道右边矗立着的一座欧式大教堂,洁白的小天使喷泉雕像汩汩地洒着水。
花园鹅卵石路上的孩子们被鲜花簇拥着,用稚嫩的嗓音吟唱着圣歌。
老神父站在台阶上,《旧约》的片段迎风回荡起来: “……耶和华见人在地上罪恶极大,于是宣布将使用洪水,毁灭天下地上有血肉有气息的活物,无一不死……” 白鸽从头顶飞过,这座被死亡笼罩的城市角落竟然有这样罕见的一派祥和。
谢行吟心里奇怪,多看了几眼。
在他家附近也有一所几乎一模一样的教堂。
小时候妈妈常带他去做礼拜。
谢行吟奇怪说:“我之前就想问了,这城里的布局怎么和现实一模一样?” “很奇怪是不是。
”娜塔利说,“前两年我刚来的时候也很奇怪,很怀疑这里是某个平行世界的投影。
” 谢行吟不由得多看了那教堂几眼,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去。
娜塔利口中朋友住的地方离这不远,他们步行走了一刻钟,拐过了两个街角,最后在一座带花园泳池的豪宅前停下来。
老梁忍不住叹了口气,惊呆了: “我天,你朋友住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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