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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的操劳,使司祺身心俱疲,刚入了夜,他便悄悄迷糊了过去。
此时虽已临近夏日,可他们驻扎的地方四面环海,即使是在这夏日也不显燥热,还时不时有凉风刮过,带起一阵凉爽。
营地的夜晚静悄悄的,帐外只有略有略无的风声,与几个士兵轮流巡夜的脚步交谈声徘徊,给睡梦中的人们带来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却倏然,风声混杂着某种与乐器之音颇为相像的声音,闯入耳廓。
那声音若有似无,如梦似幻,似半空风铃,似洞火玉萧。
此乐响起,似有安神之功效,使睡着的人睡得越发安稳,使醒着的人也泛起困意。
司祺本就没睡熟,听着这声音,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却忽听帐外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大家别睡,醒醒!捂住耳朵,不要听!” 那声音带着惊慌,混杂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倏然停步在营帐门前,不知在做些什么,须臾账帘被掀开,帐外的一簇光顺着缝隙映了进来。
光幕下有一个人影,越走越近,司祺想睁开眼看清他,却终究看不清他的面庞。
倏然一缕长发映入他的眼帘,恍惚之间,仿佛又看见了前些时日中毒时,看到的那如厉鬼一样的人。
他皱紧眉心,手在被子中摸索了一番,直到手上一凉,他松了口气,握上了那把他用来防身的短刃。
他用手尖抵着刀鞘,慢慢把刀拿了出来,在那人临近之时,一刀击去。
那人飞快往后一退,可手臂上还是被划了一刀,疼得他微微蹙眉。
转而惊慌的双眼瞬间带上了一抹冷色,可惜在这黑暗之下床上之人看不到罢了。
“你便如此恨我?我来救你还要划我一刀。
” 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颇有一丝打趣的意味。
两人在军中相处的这些时日,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过了,关系自然更近了一步。
可慕晗看得出来,司祺表面看似不在意,可内心还是没有放下对他的芥蒂,甚至会对他若即若离,折磨的人苦不堪言,后来索性他也不犯贱了。
他明白,两人的关系也就是表面上光鲜亮丽,私下里是不值一提的。
司祺闻言微微怔了怔,神志瞬时清明,他坐起身,面带惊慌:“你受伤了?给我看看。
” 说着手便向前摸索着,在他将要摸到之时,慕晗赶忙把手臂躲了开。
踱步走到一旁的烛台前,在怀中掏出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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