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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压抑在胸口的沉重情愫,似乎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白沭北想:或许和林晚秋的这份感情,他从始至终都是接纳多于付出。
只有用更多的爱来弥补,才对得起她这份义无反顾的爱情。
这天,照顾他的司机忽然向他提出辞职,原来他老家的妻子待产了,必须回去看一看。
白沭北艳羡的同时,还给了他不少的一笔奖金,这份寻常人家该有的幸福,于他来说也是一种奢侈。
白沭北的饮食起居一下子便没了人照顾,白友年要给他安排人过来,白湛南率先帮着解决了。
午后,白湛南带了个人过来,白沭北第一感觉便觉察出这是个女人,他脸色瞬时变得铁青严厉,转身就想上楼:“换成男的。
” 他不喜欢陌生女人出现在属于他和林晚秋的家里,更不喜欢别的女人触碰他。
白湛南还没来得及说话,跟来的女人就低声喊住他:“我想我很了解白先生的生活习惯,会比其他人照顾得更好。
” 白沭北脊背一僵,倏地回过头。
他看不到,可是听觉却是异常敏锐的,他想过她会忽然再出现在自己面前,只是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林晚秋做的每一件事都让他既吃惊又无措,更多的是无地自容和慌乱。
她为他做的,始终都比他还要多。
白沭北的脸色更加凝重,连声音都变得冰冷低沉:“不需要。
” 他僵着脊背上楼,手指用力抓扶着楼梯,脚下的步子迟缓笨拙,有一步还因为踩滑险些摔倒。
林晚秋惊得低呼一声,情急之下便想冲上去扶住他。
他却苍白着脸,咬牙喝住她:“别过来,如果你想我摔下去,你就继续。
” 林晚秋担忧地看着他,心里却难受极了:“白沭北,你真是个胆小鬼,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你为什么永远都不能为我多跨出一步!” 白沭北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针织衫,身形越发的清瘦冷傲。
他微微侧过脸,嘴角勾出自嘲的笑:“对,我就是胆小鬼,林晚秋你千万别爱我了,我不配。
” 林晚秋牙关咬得死紧:“是啊,你真的不配——”可是那又怎么样,心都掏给他了,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白沭北挺拔的身形几不可见地微微晃动一下,撑着扶手慢慢上楼:“马上离开,否则你以后再也见不到我,我说到做到。
” 林晚秋不可思议地瞠大眼睛,白沭北居然拿这个威胁她! 白沭北一路摸索着回了房间,这条路其实他早就能自己走了,可是今天却一路磕磕绊绊的,差点儿摔倒。
他知道自己很浑蛋,对林晚秋怕是一辈子都要辜负了。
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是让她难受,他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浑蛋。
白沭北在房间里待了很久,医生早就遵嘱过不能抽烟,而且他看不到不方便,所以也渐渐把抽烟这个习惯给戒掉了。
今天却忍不住连着抽了很多根,他把烟灰缸放在扶手旁,中途因为点烟和弹烟灰都不慎烧了自己好几下。
那种被烈焰灼伤的疼痛感,却让他有种扭曲的快意。
这些比起林晚秋的疼,简直是天渊之别。
整个宅子安静极了,楼下似乎一直没再有响动,直到几分钟后有人开了大门离开,接着是门锁落下。
屋子里再次恢复死寂,白沭北摸了摸胸口的地方,比手背上那些被灼伤的地方还要痛许多倍。
他早就习惯在黑暗里沉默,自从看不到以后,时间对他来说便成了最富裕的东西。
每天都过于漫长,而且概念越来越模糊。
现在是几点他一点儿也不关心,肚子饿不饿,是不是该睡觉,这些事情好像一点儿都不关心了。
直到卧室门忽然被轻轻地叩响,他听到了开门声,心跳也随着那轻盈的脚步陡然加快。
接着是她温柔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可以开饭了。
” 白沭北坐着没有动,周身都是缭绕的灰白色烟雾,林晚秋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沙哑的嗓音:“林晚秋,你非要这样吗?” 林晚秋静了静,又往前走了几步试图靠近他。
白沭北感觉到她的意图,脑子一阵混乱,倏地起身想避开,可是掀翻了一旁的烟灰缸,狼狈地撒了一身烟灰不说,还有几个没熄灭的烟头落在了裤管和脚面上。
林晚秋急忙上前扶住他:“别乱动。
” 她已经矮身在帮他查看了,白沭北挣了几下,以他的力气推开林晚秋不是件难事儿,可是她刚刚生产完没多久,现在身体或许还很虚弱…… 他分神的空当,她已经伸手开始解他的皮带。
白沭北吓了一跳,沉了脸色:“你干什么!” 林晚秋脸上火辣辣的,低声回答:“换条裤子吧,已经烧了一个眼儿了。
” 前妻给自己换裤子这种事儿,说起来或许并不丢人,可是白沭北还是觉得无法忍受,所以他拒绝了林晚秋帮自己。
林晚秋还想再劝他时,白沭北的脸色完全黑了下来:“我还没有完全残废,这点小事我能做好。
” 林晚秋等他出来才扶他去餐厅,白沭北的身躯始终都是僵硬紧绷的,就连吃东西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林晚秋郁卒的同时又有些好笑,坐在他对面无声地打量他,忽然发现了他手背指关节处有鲜红的伤口,似是砸在什么硬物上造成的。
她想开口问他,可是想来他一定不会说。
他吃饭一直不要她帮忙,她只是在一旁给他夹菜而已。
用完餐他就上楼了,依旧不要她帮忙。
林晚秋无奈地叹了口气,等忙完第一件事便上楼确认自己心中的猜想,果然在衣帽间的柜门上看到了几丝未干涸的血迹。
她指尖轻颤地抚摸着,低低呢喃一声:“白沭北你个笨蛋。
” 白沭北用那么恶毒的话回击她,却只会笨拙地伤害自己的身体,林晚秋知道他在抗拒自己,她必须想个办法让他完全卸下心理负担。
白沭北另外雇了人来照顾自己,林晚秋也不在意,一直坚持不懈地来给他做饭。
让白沭北意外的是,她居然把诺诺带了过来,白沭北听到婴儿在自己耳旁低低的啼哭声和细细的笑声,这些都让他心脏情不自禁地柔软下来。
他坐在林晚秋对面,能听到她和孩子的对话声,他好几次控制不住险些加入,最后还是绷着脸装雕塑。
不可以这么容易就沦陷,白沭北一遍遍提醒自己,可是林晚秋显然太了解他了,做饭的时候便直接把孩子扔给他:“诺诺刚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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