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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棺(5/5)

似乎只有一瞬。

黑黑的瞳孔茫然无光，突然开始挣扎推拒，谢云书制住了绵软的手，哑着声音抚慰。

&ldquo是我，是我。

别怕&hellip&hellip&rdquo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怀里的人安静下来，在他的引导下抚上了轮廓分明的脸。

&ldquo&hellip&hellip殊影？&rdquo 自到了江南，她从未叫过这个名字。

他拉过她的手覆上眼额，压制住心底翻涌欲出的情绪，喑哑的回应。

&ldquo是我，别担心。

&rdquo 她又想起什么急急的要说出来，却呛住了。

谢云书把她稍扶起来，轻轻抚着她的背，&ldquo我身上有毒，碧落散&hellip&hellip&rdquo &ldquo嗯。

&rdquo 一道闪电亮过，谢曲衡瞥见弟弟的脸色发黑，分明是中毒之兆，惊得非同小可。

&ldquo老三！&rdquo 谢云书回头对着兄长笑笑，托起迦夜的尾指划过被木屑刺伤，犹在滴血的手背，让解药进入血脉。

&ldquo不妨事，这就解了。

&rdquo 不再理会谢曲衡的惊悸，他转向怀里的人，纤白的手正摸索着眼睛，&ldquo是夜晚么&hellip&hellip我什么也看不见。

&rdquo &ldquo你刚从&hellip&hellip出来，眼睛一时不能适应，过一阵就好了。

&rdquo低哑的声音极其温柔，怕惊吓什么似的回答。

&ldquo棺材里？&rdquo苍白的脸近乎透明。

&ldquo我知道&hellip&hellip&rdquo她呼吸紊乱，顿了一顿，极疲倦的笑。

&ldquo其实这种死法&hellip&hellip不错，至少是全尸。

&rdquo &ldquo别乱说。

&rdquo健臂又紧了些。

感觉到他的不安，她将头轻轻倚在胸前。

一声响雷划过长空，粗大的雨点砸下来，烫出了一股强烈的土腥气，迦夜忽然梦一般低喃。

&ldquo我看见娘和淮衣来接我&hellip&hellip&rdquo &ldquo&hellip&hellip一定是瞧错了。

&rdquo谢云书像是没感觉到旁人，喃喃的轻哄着她。

&ldquo也对&hellip&hellip&rdquo濒死的禁制令感官失常，迦夜分不清真实抑梦境，恍惚而错乱。

&ldquo他们都是我杀的，怎么可能来接我。

&rdquo &ldquo是教王杀的，不是你。

&rdquo他吻了吻苍白的眉睫。

&ldquo杀人者是我&hellip&hellip&rdquo她的声音微弱而虚乏，憔悴的申述事实。

&ldquo是教王。

你已杀了他报仇，没有人会怪你。

&rdquo谢云书怜恤的看着毫无焦点的黑瞳，心底柔软得近乎疼痛。

迦夜不再坚持，漫无边际的倦泛上来，她将脸埋入胸膛，小小的身子蜷起来，掩去了难以化解的孤寂。

&ldquo我累了。

&rdquo &ldquo我知道。

&rdquo 蕴酿了许久的暴雨终于落下来，将天地化作了一片苍茫。

所有人都离开后许久，玉隋又回到了空空的土坑，指尖轻摩翻转过来的棺盖。

静默许久，温雅的面孔苍白如死，任雨水倾盆一般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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