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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2/5)

uo念过一些，认得几个字。

&rdquo &ldquo哦？明早写给我看看。

念的什么书？&rdquo 她只学过一点满文，两三句以后，就再也说不出什么。

他不再说话，似乎有些失望。

新婚夜原来是要考功课的，额娘嬷嬷都说错了。

她一定考得不好，不合格，默默难过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清早起来，他不在房中。

她拜见过福晋侧福晋回来，没多久，他来了，拿来几本书，又让她写字。

他找来一个识字有才艺的嬷嬷管教服侍她，偶然过来问问她的功课，有时也亲自教她一些，极少在她房中过夜，更不碰她。

她听见侧福晋李氏的丫环私下笑话说：贝勒爷娶回来个小毛丫头，原来是要过过做先生的瘾。

她在府中的地位有些尴尬。

幸而福晋说：&ldquo既识得几个字，就过来帮我记记帐。

&rdquo无事时常叫她过去，打点无关紧要的下手。

有了福晋的庇护，四阿哥又不宠幸她，只当她是个小玩意，那些女人渐渐不再理会她，把她当做可有可无的存在。

她努力学习，想让他满意，然而，资质愚笨，进步很慢。

他渐渐没了耐心，来得也少了。

那回，福晋带她进宫给德妃请安。

她第一回进宫，步步谨慎，小心地跟在福晋身后，不知怎的还是引起德妃注意，找去单独谈话。

德妃问了些无关紧要的事，突然话题一转问她成亲前见没见过四阿哥。

她不敢隐瞒，老老实实说出什刹海边那次偶遇。

德妃听了半天不语，后来，叹着气说：&ldquo这真是你们的缘分。

只是这事放在天家，却有些不体面，以后不可再提。

&rdquo 她乖乖应了，却有个奇怪的感觉：德妃一定知道他把她错认成了谁。

那是谁呢？有一回，他喝了酒来她房中，晚间在睡梦中揽住了她，口中模糊地唤着&ldquo阿初&rdquo。

有他在的夜晚，她总是睡不沉，一下就惊醒了，有些欢喜有些疑惑。

他从不当面唤她，只是称&ldquo你&rdquo，背地里说起她也称她的姓氏。

原来，他是知道她的乳名的，还能唤得亲热。

在家里，在贝勒府里，人们叫她的名字也是唤作&ldquo初云&rdquo，额娘有时唤她&ldquo云儿&rdquo，从没人叫过&ldquo阿初&rdquo。

虽只有一两声，她很喜欢他叫她&ldquo阿初&rdquo。

只是被德妃提醒，想起他的&ldquo错认&rdquo，有些不确定起来：他唤的真是&ldquo阿初&rdquo？他叫的真是自己？ 那年，他的生日，福晋早早张罗起来，请了诸位阿哥。

据说还有一位要紧的女客，太后跟前的红人，竟与四阿哥同天生日，也是寿星。

府里的丫环提到这位佟格格都是津津乐道。

她原先很得太后皇上宠爱，四阿哥把她当做亲妹妹般看待，有什么都少不了她一份。

十三阿哥很喜欢她，有个蒙古王子也要娶她。

皇上想让她嫁给那个蒙古人，太后给她和十三阿哥定了婚约。

眼见就要是十三福晋了，她不知怎的开罪了太后，象是有些失宠，婚事也被搁置。

十三阿哥正为此烦恼。

这种时候，福晋去求太后，把她从宫里接出来，与四阿哥一同庆生辰，可见四阿哥和福晋是多么在意这位佟格格了。

寿筵前一天，福晋看着她，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笑着说：&ldquo明儿爷们都要来，怕是会闹得厉害。

你还小，弄不好被他们吓着，干脆别往前头去。

我是不能不露面的，你替我在这里坐镇，有点什么事儿，也省得手忙脚乱。

&rdquo 她很好奇那位佟格格，但不敢违背福晋，还为福晋的信任心里暖呼呼的。

到了那天才发现，福晋都分派好了，所有人都有事做，只有她闲得无聊，还有些碍手碍脚。

好在是个艳阳天，溜溜达达地走进后花园，坐在假山下晒太阳，看蚂蚁搬家。

不知看了多久，发觉有人走到她身边蹲下：&ldquo什么东西，这么好看啊？&rdquo 她吓了一跳，抬头，看见一个少女，看着比她大几岁，身上带着一点酒气，脸颊红红的，眼睛明亮发光，嘴角上翘，笑容满面。

&ldquo没，没看什么，就是几只蚂蚁搬家。

&rdquo &ldquo蚂蚁搬家？要下大雨了么？&rdquo少女疑惑地看看地上，又看看天上：&ldquo不象啊。

是找到什么好东西，忙着搬回去藏起来，好过冬吧。

&rdquo 她点点头：&ldquo想来是的。

&rdquo 少女歪着头打量她：&ldquo你成亲了？这么小！还是个孩子呢。

&rdquo察觉她的羞涩不安，连忙说道：&ldquo我喝醉了，瞎说八道，你别介意。

我叫佟楚言，你呢？&rdquo 她就是那个佟格格！初云热切地打量，觉得她爽朗大方，立刻生出好感：&ldquo我叫初云，姓钮祜禄。

&rdquo &ldquo啊？你就是钮祜禄格格！&rdquo楚言跳了起来，两眼放光，大为兴奋，把初云吓了一跳，见她不安紧张，忙解释说：&ldquo我们是亲戚呢。

&rdquo &ldquo亲戚？&rdquo &ldquo对啊。

你家里跟孝昭皇后沾亲吧？我家里跟孝懿皇后沾亲。

算起来，皇上是我们七拐八弯的姑夫呢，我们可不就是亲戚了？&rdquo 照她这么说满洲人都是亲戚。

不过，初云倒是很高兴有这么一位&ldquo亲戚&rdquo。

由着楚言拉着她的手走到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话。

&ldquo楚言。

&rdquo她们的谈话被一个温润的声音打断。

那个俊秀温和的男子象是远远见过一两回的八阿哥。

八阿哥对她笑笑，专注地看着楚言：&ldquo我有些事儿，先走了。

九弟也一块儿走。

难得一回生辰，高兴点儿。

&rdquo沉吟了一下，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又没说，对她再笑了一笑，走开。

初云回头，发现楚言脸上的笑容没了，看着八阿哥的背影，有些忧伤，发觉她在看她，报以一个大大的笑容。

初云正要说话，发觉那边园门口又进来两个人。

楚言顺着她的目光，也看见了：&ldquo这附近，有藏身的地方么？&rdquo 初云指了指假山背后，一块凹进去的地方。

有一回，她坐在假山下发呆，发觉李氏带了丫环往这边走，怕又遭奚落，不想同她们照面，情急中发现那个地方，躲了进去，照面是躲过去了，还听了些闲话。

那地方宽敞，足够一个人蹲着。

&ldquo不管谁来，问起，都说没看见我。

不，就说看见了，往那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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