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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亲王(2/5)

&ldquo他吃逗，好玩儿。

&rdquo 秦柱苦了脸，合着他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落在这主儿眼里就是&ldquo好玩&rdquo？不过，这也是说，姑娘这些年一直记着他呢，秦柱又欢喜起来。

他的表情变化落进另外两人眼中，不觉相视一笑。

&ldquo你喝什么茶？龙井还是铁观音？&rdquo &ldquo都行，多谢！&rdquo &ldquo奴才这就去给您沏茶。

&rdquo秦柱颠颠地就要往外跑。

允祥看了一眼她的打扮，叫住秦柱：&ldquo这事儿，不许声张。

你守着外面，不许人进来。

&rdquo &ldquo是。

&rdquo 屋内就剩下两个人，隔着一张桌子坐下，轻轻打量着对方。

&ldquo你还好么？&rdquo允祥感慨地说：&ldquo当时，噩耗传来，我们都不敢信。

可这么多年都没你的消息，不得不信了。

&rdquo &ldquo我还好。

&rdquo回忆起当年，她眼中泛起泪花：&ldquo当日我受了重伤，不省人事，若不是身边的人替我挡了一刀，死定了。

&rdquo 吸了一下鼻子，笑道：&ldquo过去的事，不想提了。

还没恭喜十三爷升迁，大展鸿图。

&rdquo 他摇头苦笑：&ldquo被皇上赶着鸭子上架罢了。

你这些年，在哪儿呢？&rdquo 想到他还管着外国传教士的事务，楚言不想尽吐实言：&ldquo噶尔丹策零不容阿格策望日朗。

阿格策望日朗战死后，我带着他的一部分属下逃进了帕米尔山区。

后来辗转到了印度，好容易找到一个安稳的地方，把老弱妇孺都安顿下来。

我回京，本想见见怡安，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rdquo &ldquo阿格策望日朗真的死了？准噶尔那边支吾含糊，皇上还特地带信去向策妄阿拉布坦求证。

&rdquo她一个女子，带着一大队人，辗转流落，何等辛苦！却不肯回来投奔依靠他们，连个消息也不肯通一个。

若不是为了怡安，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想回来。

她怕他们，还是，他们伤了她？想到怡安，就想到皇上。

放在跟前宠着疼着十多年，她音信全无，一时气恼，送怡安回准噶尔，她就回来了。

这是怎样的天意？&ldquo策妄阿拉布坦来了几次信，请求接怡安回去看看，说她祖母十分想念。

皇上推却不过，只得派人送怡安回去一趟。

&rdquo &ldquo我听说了。

能让她回去看看也好。

我起过誓，再也不踏入准噶尔，故而，只好等她回来。

&rdquo 沉吟了一下，他试探道：&ldquo皇上，四哥，一直惦记着你。

你可要进宫见见他？&rdquo 她轻轻摇摇头：&ldquo我是死了好几年的人了。

请十三爷还是不要让皇上知道吧。

我欠皇上的太多，没法还，只得想法儿逃开赖账。

&rdquo她怕那个人。

敬重他的雷厉风行，坚忍果断，恐惧他作为雍正的心狠手辣，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和直觉，提醒着她尽量避开那个人。

虽然他对她一向极好，严厉之下是宠溺，可她很清楚，他们之间力量悬殊，她根本斗不过他。

康熙把她当小孩子小把戏，两分慈爱两分好玩，还肯由着她东拉西扯，偶然卖弄小聪明。

现在这位皇上，她想起来就头疼，只怕靠得近了，掉进那张网，再也挣扎不出来。

原本性子就霸道，又掌握了绝对权力&mdash&mdash兴许还会对她好，可得按他的意思他的法儿。

他的好法，她多半是不会喜欢的。

感觉到她对皇上的那点抵触，允祥试图解开她的心结：&ldquo皇上对佟家一直颇为礼遇。

隆科多行事也有些过了。

皇上心里还是念着旧情的，也就是想给他个警戒，叫他收敛些。

&rdquo 楚言在心中叹了口气，有些后悔来这一趟。

眼前这人是雍正朝的怡亲王，不是当年那个十三爷了。

既然他把话题往皇帝身上引，她也就快些直奔主题吧：&ldquo我明白，朝堂的事儿，皇上自然要秉公处置。

不过，我一路上听说了些事儿，四爷，呃，皇上对另外几位爷似乎太过严厉了些。

&rdquo 允祥沉默了一下：&ldquo皇上也有皇上的难处。

皇上锐意革新，正是用人之际，也希望众兄弟能团结一心，保大清江山社稷长治久安，国富民强。

只可惜，成见太深&mdash&mdash抗拒圣旨，蓄意发难，倘若放任不管，上行下效&mdash&mdash有些事，皇上也是不得已。

&rdquo 允祥说得有些期期艾艾，楚言对这对兄弟君臣的政绩有所了解，不想评论政治上的是非：&ldquo先皇是圣明天子，也是慈父。

皇上和十三爷都是最重情义，又最孝顺敬爱先皇不过，也都是儿女成群的人了。

做爹娘的，难道不指望手足相亲？友爱互助？&rdquo 允祥笑望着她，点点头：&ldquo说实话吧，同胞兄弟，我也不愿意看着大伙儿闹僵。

只是，我没你会劝人，说了没人听。

你回来得正好，帮我说合说合。

&rdquo 楚言苦笑：&ldquo我是死了的人，就算皇上不追究欺君之罪，我又该拿什么身份面目与众人见面？没得让皇上和十三爷为难罢了。

自身尚无立足之地，凭什么说合呢？我也不瞒十三爷，我不是不肯见四爷，可那紫禁城，我是无论如何不想再进去了。

&rdquo 允祥一震，沉思地望着她，默然不语。

&ldquo十三爷骂我不知好歹也罢，骂我忘恩负义也罢，我这番回来，本想看看能不能接怡安走，从此守着一双儿女度过残生。

&rdquo &ldquo异域他乡，难道能比你长大的地方还好？&rdquo &ldquo对于我和怡安，哪还有比江南和京城更好的地方？可阿格策望日朗死了，他的忠心属下，奉哈尔济朗为主。

哈尔济朗不能抛下他们，我也不能抛下哈尔济朗。

怡安自小不在我身边，我想她，只能背地里哭。

可我总不能捡了一头，抛了另一头&mdash&mdash除了一双儿女，我还有什么呢？&rdquo说到情伤之处，眼泪哗哗地落下来。

允祥慌了神，又是递帕子，又是劝茶，好容易等她收了泪，叹道：&ldquo我明白了，你不愿让皇上知道，我设法替你瞒着就是。

&rdquo皇上耳目灵通，却不知瞒得住瞒不住。

她不愿泄漏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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