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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4/5)

能赢得大王子的心，这样的女人才能让他们唯命是从。

&ldquo王妃？&rdquo图雅有些紧张害怕。

她已经好几夜没有合眼。

她不敢合眼，合上眼就做恶梦。

王妃一直很平静，按部就班地过着每一天，该吃吃，该睡睡，只是每日早晨枕畔总是大片濡湿。

图雅跟了她太久，不会被她的坚强蒙蔽。

一定发生了可怕的事！ &ldquo图雅，我们走吧。

&rdquo楚言拉起图雅有些汗湿颤抖的手，安抚地笑道：&ldquo阿格斯冷回来了，我们去接他。

&rdquo 图雅眼眶一热，泪水滚落：&ldquo阿格斯冷，他真的&mdash&mdash大王子呢？&rdquo 楚言却道：&ldquo图雅，你早该改口唤我母亲。

&rdquo 到了近前，看清携着手，慢慢迎上来的两个女子，噶尔丹策零愣了一下，跳下马，走上前。

离着几步，双方都站住了。

&ldquo楚言。

&rdquo噶尔丹策零迟疑地轻唤。

她的眼睛静静地迎上他试探的目光，淡笑：&ldquo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大嫂。

&rdquo 他的眼睛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掉开头。

她淡淡地笑着，望着他，不开口。

他做了个手势，身后的队伍一阵小小的骚乱，放出来几个人。

&ldquo阿格斯冷！&rdquo图雅惊喜地叫着，冲上前。

阿格斯冷一把抱住妻子，把头埋在她颈间呜咽抽泣。

&ldquo嫂子，楚言。

&rdquo央金玛披头散发地跑过来，扑进她的怀里，放声大哭：&ldquo大哥死了。

格日图也死了。

噶尔丹策零害死了他们。

他不许我去见父汗和哈敦，他怕我去告状。

&rdquo 英丹送央金玛的孩子们过来，听见这话，忍不住为主人辩解：&ldquo大王子和驸马都是战死的。

&rdquo &ldquo昧着良心说话的东西！&rdquo央金玛咬牙切齿地跳起来，恶狠狠地打了英丹一巴掌，指着噶尔丹策零：&ldquo大哥为什么战死？因为他只有不到两百人，而你迟迟不去救援。

格日图为什么战死？因为他忠实于大哥，想带着他的手下去帮大哥，你就让他带着很少的人马去偷袭清军。

你借俄罗斯人的手杀了大哥，又借清人的手杀了格日图，你为什么不干脆连我也杀了？&rdquo 噶尔丹策零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一丝愧疚，很快又变得平静冷酷：&ldquo央金玛，我是你的二哥。

我不想伤你。

那些事，你不懂。

不要乱说。

现在是非常时刻，造谣生事，动摇军心，乃是大罪！。

&rdquo 央金玛愤怒得发疯：&ldquo大罪？你谋害大哥&mdash&mdash&rdquo &ldquo央金玛。

&rdquo楚言突然捂住她的嘴，制止她往下说：&ldquo不要说了。

你这个样子吓着孩子们了。

你看看孩子！&rdquo 高高矮矮四双眼睛里填满着惊恐和茫然。

央金玛心中发疼，瘫软地跪了下去，揽住最小的两个，留着泪柔声安慰：&ldquo别怕，别怕！&rdquo &ldquo看来，央金玛不方便回伊犁。

不如让她跟我走吧。

我会照顾她。

&rdquo看向目光有些闪烁的噶尔丹策零，楚言平静地提议，等到他点头，再问：&ldquo阿格策望日朗在哪里？你把他葬在了哪里？&rdquo 阿格斯冷发泄过悲痛，随图雅走了过来，愤恨地说道：&ldquo他声称是他带人赶走了俄罗斯人。

他称父亲和他的手下是附近赶来相助的牧民。

他随随便便地埋葬了父亲，连像样的葬礼也没有。

俄罗斯人杀了父亲，他居然还要同他们和谈。

他还让人造谣，说父亲带人追捕阿拉布和巴尔斯，不知所终。

&rdquo &ldquo入土为安就好。

葬在浴血战斗过的地方，他会知足。

&rdquo终于有了确切的消息，楚言嘴角翘起，竟象是在笑。

没想到她会这么平静，好像早就对一切了然于胸，所有的人都是意外，怀疑她悲伤过度，失心疯了。

噶尔丹策零有些畏缩，有些不安。

难道在她眼中，我就是个卑鄙的人？他突然很想解释辩白自己：&ldquo大哥是我亲手安葬。

我做的那些，都是大哥的安排。

真的！这是大哥让阿格斯冷送给我的信，他写得很清楚。

&rdquo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了过来，殷殷地希望她能看一看，谅解他的作为。

楚言盯着那封信，却不去接：&ldquo我相信你。

那些是他的安排。

&rdquo 看出众人眼中的疑惑，她微微一笑，望着北方的天空：&ldquo准噶尔刚吃了几个败仗，士气受挫。

如果再传出大王子战死，雪上加霜。

之前，他声称我被阿拉布和巴尔斯杀死，他必须抓住凶手，给皇上一个交代。

大王子不能死，只好失踪，不了了之。

皇上纵有怀疑，也只得放过这事，不再追究我的死因。

&rdquo再拿他的死和这样的安排换取噶尔丹策零的协助，让活着的人平安活下去。

付出自己的生命和名誉，换取准噶尔内部的安定，扶持噶尔丹策零，争取他们的安全离去，就算死得其所？人死如灯灭，豹死还想留张皮，哪有人会这么交易？ 噶尔丹策零既佩服也惆怅。

这是阿格策望日朗倾心爱慕的女人。

她改变了阿格策望日朗。

怡安出生时，他去祝贺，看见大哥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抱着刚出生的女儿，笑得开怀，幸福，满足。

他突然嫉妒不满。

他们的血统完全一样。

武艺胆识谋略，他自问不差，不过小了几岁，就只能生活在大哥的影子里，看着他得到他向往的一切。

阿格策望日朗出道早，有作为，早早建立了势力和声望，巩固了储位。

如果一切都按先来后到，阿格策望日朗那个幸福的小家应该是他的。

是他先与进京路上的少女结识交谈。

他们谈笑风生的时候，大哥板着一张脸装酷，严肃得让大胆得近乎鲁莽的少女不敢也不想冒犯。

兜兜转转，她做了他的大嫂，给大哥带来出乎意料的财富和影响，还有令人艳羡的美好快乐。

大哥什么都有了，他什么都没有。

当她成为阿格策望日朗与父汗与准噶尔之间的隔阂，他不失时机地行动起来。

终于，阿格策望日朗消失。

曾属于阿格策望日朗的人马名望属于他了，他还希望得到那份幸福。

此刻，他明白，这才是阿格策望日朗最珍贵最在意不肯放手的东西。

他得不到。

楚言不知也不在乎他的想法，继续陈述着她的猜测：&ldquo至于同俄罗斯人和谈，应该不是他的主意。

想来，他不敢领这份功劳。

&rdquo 她真是太聪明！没有人知道，他原本是想按时赶到与阿格策望日朗汇合。

长兄如父，阿格策望日朗始终爱护他，多方引导帮助。

他甚至感觉阿格策望日朗在纵容帮助他的崛起，了解大哥是个骄傲重情的人，猜测他早就有心放弃储位。

一母所生，他也不冷血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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