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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故地（三）(3/5)

听十四爷说，你的腿病，前些日子又犯了。

可好些了？太医开了什么药？&rdquo 十三阿哥轻描淡写地一笑：&ldquo没什么大不了的。

早些年喜欢比武斗狠，摔伤过，如今年岁大了，犯了起来。

既是老毛病，来了自然会去，不妨事。

太医院给配了些药膏，犯的时候贴贴就好了。

&rdquo 还记得那年长跪起来，他走路就象今天这样了，总觉得是那是落下的病根。

对这个人，她亏欠良多。

楚言幽幽叹道：&ldquo我和十三爷同岁呢，可不也老了！&rdquo 十三阿哥失笑：&ldquo哎呀，对不住！又说错话。

你可是一点没变。

&rdquo只比从前更美更耀眼，令他自惭形秽。

楚言指了指边上的两个坛子：&ldquo我嬷嬷家老二媳妇出身杏林世家，告诉我一个方子，用烈酒泡个半年，待药性溶进酒里，每日把酒温热搓揉伤处，连着用一百日，虽不能治本，也有些用处。

我昨儿才配好，你先在地下埋上半年，过完年就可以用了。

方子在这里，我也是道听途说，你愿意就试上一试。

&rdquo 十三阿哥道了谢，接过方子，笑着指了指那堆衣料：&ldquo这，你又有什么说头？&rdquo &ldquo几位娘娘赏的，太多了，用不了，搬不动，丢在四爷那儿，回头还得挨骂。

福晋要不嫌弃，就留着给孩子们做几件衣裳。

&rdquo 十三阿哥听说过她从京城倒腾丝绸去西域卖，也不说破，只微微一笑，说了声多谢。

城里果然要热一些，厅里人也多，聊了一会儿，楚言额头鼻上开始沁出细细的汗珠。

十三福晋心细，笑道：&ldquo园子里清凉些，爷和公主不如换个地方慢慢聊。

&rdquo 十三阿哥点点头，站起身：&ldquo经过这些年，花木都长起来了，园子变了个样，我带你去看看。

&rdquo 一路走去，十三阿哥如数家珍地指点着这种花草。

园子里的果树都长大了，枝头硕果累累。

楚言仰头摸了一个颜色最漂亮的杏：&ldquo能吃了么？&rdquo 十三阿哥笑着点点头：&ldquo有点酸，你怕是不爱。

那棵树下的枣子很甜，只是早了点，要等下个月。

&rdquo &ldquo这棵是什么树？怎么没见结果子？&rdquo &ldquo是香椿。

现掐的香椿芽炒鸡蛋，比什么龙肝凤髓都香甜。

可惜，又晚了。

这里原先是棵桃树，不知怎么光开花不结果，还长虫，我就把它掘了，换了棵香椿。

&rdquo &ldquo就别馋我了，只说说有哪几样是我赶上了的。

&rdquo 十三阿哥轻笑：&ldquo那倒也不少。

葡萄熟了，只是没你那里的甜。

我种的黄瓜扁豆，你都赶上了。

&rdquo &ldquo十三爷自个儿种的？&rdquo &ldquo怎么？瞧不起我？&rdquo &ldquo没帮手？&rdquo &ldquo呃，有两三个。

&rdquo &ldquo还有什么？总不能光吃素菜吧。

&rdquo &ldquo鱼，那边池塘里钓的。

不敢说是我养的，算它们自个儿长的吧。

&rdquo &ldquo现在去钓鱼？&rdquo 十三阿哥好笑地摇摇头：&ldquo这会儿日头大，鱼都沉到水下去了。

知道你要来，我一早钓了三条养在水盆里，等你说要怎么弄。

&rdquo &ldquo捡拿手的弄呗。

&rdquo &ldquo这会子，葡萄架下最阴凉，到那里坐吧。

&rdquo 楚言偏着头打量来打量去，挑了一串晶莹漂亮的，也不摘下来，就着藤上揪了几颗丢进嘴里，慢慢把籽吐出来：&ldquo皮厚籽大，种不够好。

倒适合酿酒，可惜日晒不够，不够甜。

要酿酒的话，别想着要甜，倒是烈一点的好。

&rdquo &ldquo受教，受教！我还真试了几回，总觉得不好，尝了你送来的葡萄酒，更是灰心，就丢开了。

经你这么一说，倒可以再试上一试。

&rdquo 楚言坐下来，看着十三阿哥笑：&ldquo这园子够你忙乎，怪不得没空出门。

&rdquo 十三阿哥微微一笑：&ldquo在这园子里，什么烦恼都忘了。

&rdquo皇阿玛说他不是勤学忠孝之人，如不严加管束，必会生事。

对这个评价，他也算罪有应得，又何苦再出门惹是非，给旁人添麻烦。

园子之上只有四角的天空，园子之中四季万物，无穷生机，他并不像旁人以为的那么愁苦寂寞。

何况，这个园子里有她的影子，她的苦心。

十三福晋带着两个丫头过来，亲手从托盘上拿了一个个小蝶摆到葡萄架下的竹桌子上，口中笑道：&ldquo这是杏脯，这是腌萝卜，这是甜蒜，这是泡豇豆，这是&hellip&hellip东西虽然简陋，大半都是自家人弄的，味道不敢自夸，比外面的干净，公主尝个新鲜。

这梅子酒也是我们自己酿的，开胃，喝不醉。

&rdquo 楚言一样样尝过去，赞口不绝：&ldquo这真真是神仙的日子。

&rdquo 十三福晋笑道：&ldquo真有哪样让公主看得入眼，回头带一点回去。

&rdquo &ldquo当真？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要这杏脯，还有这淹萝卜，还有&hellip&hellip唉，没把你们窖里搬空了吧？&rdquo &ldquo这些东西不值什么，眼见又下了，再做就是。

爷，那鱼，可要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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