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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奇怪得很呐。
叶令蔚眼里闪烁着香樟树叶上落下来的光晕,睫毛往上抬起,再一盖下来,晶莹的一滴眼泪就从眼角滴落下来,顺着眼角,凝结在下巴,颤悠悠的挂了两秒钟,落到了地上。
“妈妈......”叶令蔚有些失神的说道。
“你抢走了她,我讨厌你。
”叶令蔚没有喊叫,不像姜蕙跟费锵事情败露而他刚知情时那样声嘶力竭的控诉,他就这么平静,又难过的对着费澜说。
一只无形的手试图捅进费澜胸膛把他心脏挖走。
费澜自认是个很长情的人,即使小学过后,他跟叶令蔚再没见过面,跟叶家的来往也不再需要他,他都一直记得躲在一群人后边,怯怯的叫自己哥哥的小男孩。
那是第一个叫他哥哥的人,费澜也理所当然的把人当自己弟弟,甚至愿意把他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前提是没有意外发生。
费澜的袖手旁观,是针对所有人,也是他自己,他放任叶令蔚被欺负,也放任自己沦落平庸。
费澜无动于衷的看着叶令蔚的眼泪,然后放开他,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被他淡漠的拉开,这是叶令蔚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觉得这才是真实的费澜。
高高在上,轻世傲物。
“你帮别人之前,就应该想想后果,而不是遇到谁,”费澜看着叶令蔚,露出好笑的表情,“就往谁的怀里扑。
” “......”叶令蔚已经跟不上费澜的情绪变化了,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令人无法捉摸的人,刚才那样的神情,他也只是短暂的露出了几秒钟,转而又变成了平时的模样。
仿佛刚才叶令蔚说的话,他全然没听见。
“你可以向任何人求救,但唯独这个人不能是我。
”费澜提醒他,“小孩儿,你妈妈,现在在我家哦。
” 他表情轻松的说出这样的话,他不希望叶令蔚死掉,却也不想他如现在这般轻松快乐的活着。
叶令蔚眼里的无辜慢慢淡去,嘴角有些无奈的勾起来,“费澜,我早就想开了,那是大人的事情,与我无关,与你也无关啊。
” 轻飘飘的几句话,与他无关,与你无关,就把这些年两个人之间的不合全部打散了,好像是在声明:这种无聊的游戏,可以结束了。
叶令蔚其实还挺怵费澜的。
刚才被费澜扯着头发,他立马顺从的仰起头,露出恭顺柔弱的模样,对方的阴晴不定,他不是第一次领教了。
费澜审视着叶令蔚的表情,企图在对方脸上找到些许嘴硬倔强的神色,但没有。
叶令蔚长大了。
他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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