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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喜欢的,每天在台伯河沿岸散步。
" 我眼中浮现随意扎着头发、两鬓稀疏掉落几根发丝、戴着太阳眼镜、拿着地图漫步罗马街头的安杰拉。
她穿着多层次衬衫,在一间间特产店前探头探脑的摸样。
"她要在这里住多久?" 丹妮耶拉问。
那语气说不上是质问,但含有相当的意志,恰恰如她的正义感。
我望着窗外。
路灯的照射下,行道树的绿更显深沉。
"上次看的那部比较有意思。
"路卡突然说。
"上次那个,演精神病院的那个?"丹妮耶拉鼻梁上挤着皱纹,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我知道,你就是不喜欢这个导演,八成。
"受伤的口气。
路卡苦笑地搂着丹妮耶拉的肩。
我用叉子吃着色拉。
回到家里,马梧在浴缸放水。
"浴盐?""不要。
" 在放满水之前,他帮我按摩脖子。
坐在浴缸边缘。
"我对意大利话真是没办法。
" "已经很好啦!" 还是朋友时马梧确实有点沉默。
"比丹妮耶拉的英语好多啰!" 马梧停下手的动作,凝视我的脸,表情是遗憾。
"我的意大利话就只那样?只是抑扬顿挫的单字排列而不成文法吗?" 我不觉笑出来。
"当然不是。
" "Good!" 马梧小声说完,再度动手。
马梧很会按摩。
从脖子、肩膀、背部到头顶。
我小心不让自己从马梧膝上滑下来,闭着眼睛不动。
背后听见热水迸落浴缸的声音。
"好舒服。
"我出神地说。
按摩中,身子渐渐放松。
水蒸气的味道、朦胧的镜子。
"安杰拉的事很抱歉,丹妮耶拉没有恶意。
" "我知道。
"马梧说。
马梧的手很大,包住我的整个额头。
按在太阳穴上的舒服压力、手表的声音。
我起身关掉热水。
四周突然静寂。
"一起洗吧?" 总觉得不这么说不行,其实我并不想这么做。
马梧微笑着。
"不了,你别管我,尽管慢慢泡吧!" 我再次小声说谢谢。
"别客气。
"马梧说着,亲吻我的额头。
大家,虽说是大家,但马梧例外,除了马梧以外的其他人都知道我不好相处。
丹妮耶拉曾经这么说过。
"你变了。
" 冬天,我坐在电车上。
记得丹妮耶拉的黑皮手套抓着一袋烤栗子。
"变得让人不容易亲近。
" 我望着窗外。
阴阴的,仿佛就要飘下雨和雨雪似的天空,电车嘎搭穿过托里诺街。
"你听见没有?" 丹妮耶拉是我六岁以来的好朋友,是我第一个小学的同班同学。
"你说要去日本念大学时,我若反对就好了。
" 每周三放学后,我们一起上芭蕾舞课。
丹妮耶拉的背袋、黑色紧身衣、鼻头的雀斑。
后来我转到别的学校,还一直和丹妮耶拉维持着亲密友谊。
因为两家妈妈感情不错,我们常常留宿彼此家中。
"四年哩!"我配合电车摇晃而两腿稍稍岔开,望着窗外。
"经过四年时间,任何人都会有点改变吧?" 丹妮耶拉什么也没说。
脱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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