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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时间:一九六二年夏(4/5)

uo哈,&rdquo说话的又是王孝城,似乎在竭力提起大家的兴致,又像在掩饰什么,&ldquo看到孩子成长,真是大乐事!&rdquo接着,他就把眼光从晓彤身上挪开,注视着明远,大概想转换室内由于晓彤出现而造成的一种奇妙的不安,他又热心地换了一个谈话题目: &ldquo明远,我总觉得你不应该放弃绘画,我记得当年你在同学里面,是最有天分的一个,在国立艺专的时候,教授也说你将来的成就会最大,为什么你要放弃艺术呢?干公务员这一行,不是你当初最不愿意干的吗?&rdquo 明远往后一靠,靠进椅子里,像从个梦中醒来一般,抬起眼睛来,对王孝城看看,苦笑了一下。

&ldquo不愿意干,也干了十三四年了。

&rdquo他振作了一下,却依然有些寥落,&ldquo你想,刚到台湾的时候,人地生疏,又拖儿带女的,能混口饭吃就好了,管他什么工作呢。

办公厅一坐,等因奉此,公文上磨光了当年的豪情壮志。

孩子们日渐成长,衣食住行外带教育费,处处都需要钱,再也无法抛下稳定的工作去冒险从事绘画了,一年年下来,年纪也大了,画笔也生锈了,还谈什么艺术呢!所以,还是你行,先立了业,再成家,现在是功成名就&hellip&hellip&rdquo &ldquo算了,算了,&rdquo王孝城打断了明远的话,&ldquo谈什么功成名就,现在艺术界也是一团糟,学了三天半画的人都可以开画展,只要你关系够,人事上处得好,有来头,你就能成画家!还有人拿老师的画来开画展,只要给老师钱就行了,你想,艺术还有什么价值呢?有时,我还真想改行,你记得我以前一直要做商人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们这叫吃哪一行,怨哪一行,&rdquo梦竹笑着说,竭力想调和室内的低气压,&ldquo像你,孝城,可真不该抱怨了,做个名画家,弟子满天下,还有那么多牢骚!&rdquo&ldquo你别谈弟子还好些,谈了弟子更气人,&rdquo王孝城笑着说,&ldquo我有个学生,为了要出国而找我学国画,学了三天半就出去了,画得是其糟无比,结果居然在国外大开起画展,用的全是我的画稿,一张画的标价有高到五百美金的,比我的画还高出好几倍!你想,这不就明放着欺侮外国人吗?怪的是居然有人向他买!&rdquo &ldquo外国人怎能懂中国的艺术!&rdquo明远说。

&ldquo那又不然了,&rdquo王孝城说,&ldquo我有个外国学生,比中国人画得还好,他还读中国历史,学中国诗呢!这些我们自己的青年不屑于学的,外国人还重视得不得了呢!&rdquo说着,他突然沉吟了一下,对明远说:&ldquo明远,我倒是有个意见,你重拾画笔如何?&rdquo &ldquo怎么&mdash&mdash&rdquo明远迟疑地问。

&ldquo我告诉你,&rdquo王孝城坐正了身子说,&ldquo现在,一些画得乱七八糟的人都穷开画展,学了三天半画的人也有勇气开画展,你这个正规艺专出来的怎么反而埋没在公文里面?以你的程度,开个画展一定可以轰动!至于人事宣传方面,我可以全力帮你忙,你何不试试看,画出六七十幅画来,就足够开次画展了。

只要画展成功,你就出头了,你拿手的工笔人物,现在非常吃香,你知不知道?&rdquo &ldquo可是&mdash&mdash&rdquo明远凝视着王孝城,不由自主地有些兴奋起来,他俯向王孝城,犹豫地说,&ldquo可是,我已经太久没有碰画笔了。

&rdquo &ldquo那有什么关系,你那份天分绝不会使你下不了笔,你要是多参观人家的画展,你就会有勇气了。

明远,你试试看,画出几十幅来,让我帮你开个画展,包你成功!&rdquo &ldquo只怕丢得太久了!&rdquo明远说,脸上的兴奋却在逐渐加深,&ldquo而且,这么久没画,恐怕已经没有画画的情绪&hellip&hellip&rdquo &ldquo情绪,&rdquo王孝城叫着说,&ldquo培养呀!&rdquo 明远沉默了。

在沉默中,却显然对王孝城的话十分感兴趣,因而情绪有些激动。

梦竹也默默地沉思着。

王孝城看了看表,这才惊觉地跳了起来: &ldquo哎呀,十一点多了,一谈就谈了这么久,好了,告辞,告辞。

改天再详谈。

明远,你好好地考虑一下吧!&rdquo 石膏美人站起身来了,明远和梦竹也站起身来送客,他们向玄关走去,王孝城又竭力邀请明远夫妇到他们家去玩。

走到玄关,晓白正坐在穿鞋的地方,捧着一本小册子看得津津有味,一看到他们出来,就慌忙跳起身来,把书藏在身后。

梦竹眼尖,已经看到是一本什么《剑气珠光》,她无暇来责备晓白,只瞪了他一眼说: &ldquo晓白,去叫一辆三轮车来!&rdquo &ldquo哎呀,不用了,不用了,&rdquo王孝城说,&ldquo我们自己散步到巷口去叫!&rdquo &ldquo不不,&rdquo明远说,&ldquo让晓白去叫。

&rdquo 晓白跑出去叫车了,明远想到晓白身上没有钱,就溜进房里去取钱,王孝城一看明远走开了,就抓住这个空隙,对梦竹说: &ldquo梦竹,说实话,你们的生活情况如何?&rdquo 梦竹勉强地笑笑说: &ldquo混日子而已,明远那份脾气你是知道的,对上不买帐,对下又不拉拢,混了十几年,还只是个小职员。

&rdquo 王孝城点点头,望着梦竹,似乎想说什么,又迟疑着。

梦竹看着他说:&ldquo有什么事?&rdquo &ldquo你&mdash&mdash知不知道&mdash&mdash&rdquo王孝城欲言又止。

&ldquo什么东西知不知道?&rdquo梦竹诧异地问。

&ldquo有个人也在台湾&mdash&mdash&rdquo 王孝城的话说了一半,明远出来了。

王孝城立即住了口。

梦竹狐疑地看着王孝城。

&ldquo有个人也在台湾&rdquo&mdash&mdash谁?为什么他要说得这样神秘兮兮的?猛然间,她的心狂跳了起来,有个人也在台湾,难道是&mdash&mdash?她像挨了一棍,顿时愣愣地发起呆来。

车子来了,梦竹惊醒过来,和明远把王孝城夫妇送上车子,站在门口,看着三轮车走远,才慢慢地转身回房。

回到房里,还有一大堆的善后工作要做,装纸门,把家具搬回原位,铺床,整理弄乱的原有秩序。

梦竹忙碌地清理着,命令晓白和晓彤搬这搬那。

她竭力用忙碌来禁止自己思想。

可是,王孝城最后的那句话使她心情大乱。

一面铺着床,一面又禁不住停下来发呆,这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还是不要去想吧,她宁可不想!当一切恢复了原状,她就急急地叫两个孩子去睡觉。

晓彤诧异地望着母亲,不知道有什么事让母亲如此不安?她正有许多话想和母亲说,她要告诉她今晚的经过,告诉她那个顾家的舞会,和那个奇妙的遭遇。

但是,她才开口喊了一声: &ldquo妈妈!&rdquo 梦竹就不耐地对她挥挥手说: &ldquo去吧,这么晚了,快些去睡觉,有话明天再说。

&rdquo 晓彤满腹猜疑地回到自己屋里,奇怪母亲何以与往日大不相同。

可是,她有太多事情要思想,她没有时间去想母亲的事了。

梦竹看到孩子们都回房了,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在梳妆台前坐下来。

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愣愣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ldquo有个人也在台湾!&rdquo会是谁?她拿着发刷,有心没心地刷着头发。

这世界会这么小吗?不,一定不会,不知道王孝城说的是谁?决不是&mdash&mdash她甩甩头,似乎想甩走一个可怕的阴影。

明远走到她身后来了,把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她猛然吃了一惊,发刷从手上落到地下去了。

明远俯身拾起发刷,从镜子里凝视她,怀疑地问: &ldquo你在想什么?&rdquo &ldquo没,没什么。

&rdquo梦竹有点口吃地说,她觉得明远已经洞烛了她的思想,而且,她猜测明远或者已经听到了王孝城最耵那句话,这样一想,她的脸色就变白了。

而明远站在她身后,握着那发刷,也闷不开腔。

从镜子里,她可以看到他那凝肃而深沉的脸色,她更加不安了。

好半天,两人都默然不语,梦竹了解明远的个性,她知道在他心中的一个角落里,始终对一件事耿耿于怀,连一件衣服尚且会引起他的不快,何况是&mdash&mdash &ldquo梦竹!&rdquo 明远一开口,梦竹就又吃惊地一跳,明远瞪着她问: &ldquo你怎么了?&rdquo &ldquo哦,没,没什么。

你要说什么话?&rdquo梦竹醒觉地问。

&ldquo对于王孝城的话,你有什么意见?&rdquo明远问。

王孝城的话?梦竹脑中纷乱成一团,到底,他是听到那句话了,他一定也猜出王孝城所说的人是谁了。

她瞠目结舌地望着明远在镜子里的脸,对于明远那份沉着的脸色,突然冒出一股怒火。

总是这样,有什么话他从不直接了当地说出来,而要做出那股阴阳怪气的脸色给她看,他是在折磨她,还是在窥探她?他希望知道什么?他想要她告诉他什么?突来的不满使她勇敢地扬扬头,用一种近乎生气地声音,冷冰冰地说: &ldquo我没有什么意见!&rdquo &ldquo怎么,&rdquo明远的眼睛掠过一抹困惑,&ldquo你不赞成我重拾画笔吗?&rdquo &ldquo哦,哦,&rdquo梦竹如梦初觉,突然明白过来,才知道明远指的是画画的事,不禁感到一阵像解放似的轻松。

在轻松之后,又为自己的失态感到一些微微狼独,和类似歉疚的情绪。

为了弥补自己胡思乱想所造成的错误,她给了明远一个嫣然的微笑,用几乎是高兴的口吻说:&ldquo当然,我完全赞成,他的话很对,你不该放弃你的本行。

&rdquo 明远诧异地看着梦竹,他不了解她为什么忽悲忽喜的?她的神态看起来那么奇怪。

&ldquo你今天晚上怎么了?&rdquo他问。

&ldquo没有怎么呀!&rdquo梦竹微笑着说,&ldquo只是有点累,而且,见着了多年没见的朋友,总有点兴奋。

&rdquo 这倒是真的,明远释然了。

他拿起发刷,下意识地在梦竹头发上刷了一下。

这举动使梦竹心底掠过一阵痉挛的柔情,她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把头靠在他身上,突然渴望能够被人保护,被人怜惜,带着一份莫名其妙的激动,她说: &ldquo明远,从今天起,做一切你所爱做的事吧,哪怕辞了职去画画。

我已经拖累得你够了。

&rdquo 明远愣了愣,他低头注视着梦竹说: &ldquo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从没有嫌你拖累了我!&rdquo &ldquo事实上是我拖累了你,如果我们不那么早结婚&hellip&hellip&rdquo &ldquo可是,是我要求你结婚的,是不?&rdquo明远打断了她的话,&ldquo你怎么会讲起这些?&rdquo &ldquo因为我对你抱歉,假如你不结婚,你现在可能比王孝城更有名,本来你的画就比他画得好,可惜你放弃了,否则,你一定已成功了,都因为&hellip&hellip&rdquo &ldquo梦竹!&rdquo明远低低地喊,抚摩着她的头发,&ldquo你今天是太累了,太兴奋了,早些睡吧!&rdquo &ldquo我常想,或者你后悔娶了我&hellip&hellip&rdquo梦竹继续说,在自己的思潮中挣扎。

&ldquo梦竹!你真的是怎么了?&rdquo 梦竹猛地缩了口,镜子里的她有种奇异的激动的表情。

她用手摸摸面颊,惘然地笑了笑,说: &ldquo真的,我是太累了。

&rdquo 同一时间,晓彤正独自呆坐在她的房内,面对着书桌上的台灯,双手托着下巴,怔怔地凝思着。

父母谈话的声浪隔着一扇纸门,隐隐约约地飘了进来。

可是,她并没有去听,她正陷在自己的思想中。

在她身上,依然穿着那件银白色的衣服,她懒得去脱,也懒得移动。

今晚的舞会,使她自觉成为了一个大人,尤其,她已经和一个男人共舞过,一想起那男人,她就禁不住有点脸红心跳。

可是,奇怪,如今她回想起来,魏如峰的脸竟像飘在雾里,她怎么也想不起他长的是个什么样子,甚至记不起他穿的是什么颜色衣服,只模糊地记得他有对似关怀一切,又似对一切都不关怀的眼睛,这感觉多么抽象而不具体,她甚至记不得他的眼睛是大还是小,他是漂亮还是丑陋! 她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直到看见父母房里的灯光灭了,才惊觉地坐正身子,从抽屉里拿出日记本,打开钢笔的笔套。

但,面对着日记本的空白纸页,她竟无法写下一个字,这一天的感觉是混乱的,是茫无头绪的,好久好久之后,她才写下一句话: 我度过了一个奇妙的晚上,邂逅了一个奇异的男孩子。

她的脸红了红,把邂遁两个字涂掉了,改成&ldquo遇到&rdquo,可是,接着,她又把整句都涂掉了,在日记本上歪歪斜斜,胡乱地涂着: 但愿今夜无梦,一觉睡到明朝,醒来重拾书本,把今宵诸事都抛掉! 写完,觉得诗不像诗,词不像词,不禁自嘲地微微一笑,又提起笔来,全体涂掉了。

不想再记下去,她把日记本丢进抽屉里,解衣预备就寝。

刚刚换上睡衣,就听到晓白房里有一阵奇怪的声音,她拉开门,看到晓白房里还透着灯光,她走过去,把晓白的房门拉开一条缝,一眼看到晓白躬着背匍匐在床上,手脚乱动,仿佛得了羊癫疯,不禁吃惊得低叫了起来,晓白一翻身坐起来,对晓彤&ldquo嘘&rdquo了一声说: &ldquo别叫!&rdquo &ldquo你在做什么?&rdquo晓彤低低地问。

&ldquo蛤蟆功。

&rdquo晓白说。

&ldquo什么玩意?&rdquo晓彤没听懂。

&ldquo蛤蟆功,&rdquo晓白有点讪讪地说,&ldquo我只是要试试看蛤蟆功到底有没有用,这是书上写的武功的一种。

&rdquo &ldquo蛤蟆功?&rdquo晓彤歪歪头问,&ldquo有没有泥鳅功?&rdquo &ldquo胡闹!&rdquo晓白说,接着又突然想起来说,&ldquo泥鳅功虽然没有,可是有壁虎功。

&rdquo &ldquo大概还有蜗牛功呢!&rdquo 晓彤笑着说,摇摇头,悄悄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了灯,她躺在床上,对着黑暗的窗子沉思,多奇妙的一天!顾德美家的舞会,教她跳舞的男人,家里的客人,和晓白的蛤蟆功!她微笑了起来,很快地人了睡乡。

4

夜深了,何霜霜缓缓地驾驶着车子,向中山北路的家中驶去。

深夜的街道上是一片寂静,连十字路口的警察岗亭里都已空无一人,红绿灯无人操纵,冷冰冰地孤立在街头。

现在,空旷的街道上没有车辆和她争前抢后了,可是,她反而不想开快车,只轻缓地让车子在夜色里向前滑行。

风从开得大大的窗子里灌进来,撩起了她的短发。

在车灯照射下的街道,寂寞得连小猫小狗的影子都没有。

一个星期天,又过去了。

何霜霜疲倦地扶着方向盘,倦意正在她体内和四肢中流窜。

想想看,一清早和顾氏三兄弟开车上阳明山,三兄弟,一个赛一个的宝气。

顾德中,外表活像只大狗熊,说起话来,舌头在口腔里绕半天的圈子,才吐得出一声清楚的话:&ldquo我&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我从小有音乐天才,学小提琴,才&hellip&hellip才三星期,就能拉莫扎特的小步舞曲。

&rdquo见他的鬼!莫扎特的小步舞曲!她就想像不出狗熊拉小提琴是副什么样子。

顾德华,油头粉面,整天头发梳得光光的,衣服上还要喷点他母亲的夜巴黎香水。

&ldquo我哦,我的名字是顾德华,你猜什么意思?就是照顾得了花,你就是花,哈哈!&rdquo哈哈,下你的地狱去,恶心得够受!顾德民,三兄弟中唯一看得过去的,论外表,文质彬彬、秀秀气气,鼻梁上架副近视眼镜,似乎勉强能算美男子。

但是,说上一句话就要脸红,哼哼唉唉半天,也听不清他哼些什么,大概前辈子是蚊子转世来的。

和这三个宝气游阳明山,就别说有多气人了,三个大男人,围在你身边,碍手碍脚,一转身,不是碰着这个的鼻子,就是挨着了那个的肩膀&hellip&hellip到中午回台北午餐,吃完了午饭,趁早把三兄弟打发回去。

然后又去找了小赵,小赵别无所长,猴儿巴唧的,就是会说笑话,做鬼脸,标准的小丑典型。

和小赵去跳了场舞,赶了一场六点钟的电影,电影散场时碰到小陆那一群男男女女,又去跳舞,舞厅打烊,出来再吃点宵夜,然后赶走小赵,自己独自地开车回家。

一天,就是这样,疯狂地,尽兴地,玩玩玩!&ldquo春天的花,是多么的香,秋天的月,是多么明亮,少年的我,是多么快乐&hellip&hellip&rdquo快乐吗?无论如何,总是在追寻着快乐。

舞厅里那些人,绿的酒,红的灯,疯狂的旋律!那个歌女唱的歌:&ldquo舞步轻燕,舞态如天仙,青春少年,欢乐无限&hellip&hellip&rdquo欢乐无限,是吗?欢乐无限!&hellip&hellip她猛然刹住车,有点眼花缭乱,车子仿佛碰到了什么,她向前面看看,揿揿喇叭,什么东西都没有。

她甩了甩头,用手揉揉眼睛,头里昏昏然,眼睛发涩,疲倦仍然在四肢中流窜。

她闭了闭眼睛,重新发动了车子。

车子停在家门口,她揿揿喇叭,没有人来应门,她再揿揿喇叭,依然没人应门,老刘一定已经睡成个死猪了。

她不知道何慕天和魏如峰为什么都喜欢老刘,粗里粗气的。

她把头扑在方向盘上,干脆压在喇叭上,震耳欲聋的喇叭声在夜空里播送,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附近的人家有人推开窗子诅咒,但喇叭声仍然清越地传送着。

大门开了,霜霜抬起头来,一面懒懒散散地跨下车子,一面睡意朦胧地说: &ldquo把车子开到车房里去!&rdquo &ldquo唔,夜游的女神终于回来了!&rdquo 霜霜抬起眼睛,这才看清面前的人,她耸耸肩说: &ldquo原来是你!表哥,你还没睡?&rdquo &ldquo就是睡了也被你吵醒了,你什么时候能学会不打扰别人?&rdquo &ldquo不要说教!表哥,我今天玩了一整天,累极了。

&rdquo霜霜说着,向房子走去,一面对魏如峰摆摆手,&ldquo麻烦你把车子送到车房里去!&rdquo 魏如峰皱皱眉头目送霜霜蹒跚地走进屋去,不禁深深地摇了摇头。

霜霜摇摇晃晃地走上了楼,回到自己的卧室,往床上一扑,弹簧床垫立即迎着她的身子,把她软软地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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