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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鞠了三次躬,这才让至一旁。
金色僧人微微低眉颔首,看起来和蔼慈悲,眼角纹路亦栩栩如生。
眉梢上翘,淡淡微笑着,从某些角度看起来,又流露出几分悲悯。
佛像贴了金,外披一件金色丝线织就的不正色1;月光下宝相庄严,散溢金辉。
叶玉棠立在金身面前,呆呆问道:“师父就在此处坐化?” 云姑道,“大师在藤桥旁的碑前坐化。
” 叶玉棠道,“那为何又坐在此处?” “瑞瑛姑姑在大师死后,集了散落在一心岭上的碎身舍利,在寨中塑了泥胎。
” 叶玉棠又道,“那便不是全身舍利。
” 云姑道,“大师生前,早知已有一死,故再三请求瑞瑛姑姑,在他圆寂之后,将他肉身焚毁。
但大师又知瑞瑛姑姑必不肯这么做,便在死之前,动用了舍身同死咒。
大师圆寂后,瑞瑛姑姑走遍整座一心岭,寻回大师二十余枚指骨、趾骨舍利,按着大师生前模样,筑了一尊泥胎。
长孙公子来那一年,肉身佛已有些许泥塑脱落,故连带着又寻回的些许头骨,重铸了这一尊金身。
” “舍身同死?”叶玉棠忽地问道,“与谁舍身同死?” 云姑道,“与玉龙笛。
” 柳虹澜道,“既然是舍身毁物,那大师就不算毁了誓言。
” 叶玉棠道,“师父一生都不曾违背誓言。
” 说完这话,她跪趴在泥土地上,对着师父金身,一次次深深伏下去。
长孙茂从柳虹澜手头接过事先备好的十三支香烛,立在她身旁,静静等待她拜完师父金身,再点燃给她。
几个蛇人从未见过香烛,好奇地围过来看。
火折子“擦——”地点亮,原先还探头探脑的蛇人们,瞬间山猴似的惊叫一声,吓得满寨子逃窜。
云姑焦急的用苗语挨个喊名字,好容易才将这群蛇人唤回来。
壮硕的蛇人们躲在云姑身后,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来看长孙茂手头的火苗。
云姑有些抱歉:“他们怕光,怕热。
” 长孙茂将手头火折子捻灭,旋即说道,“那我们不点烛。
” 云姑道,“我将他们带回去睡觉……公子难得来一回,只管给大师磕头焚香,没关系的。
” 她手头做着引领的手势,将那群蛇人一间间赶回屋子里,像哄小孩睡觉似的。
等将最后一个蛇人领回阶梯下的门洞里,柳虹澜默不作声跟了上去,倚在阶梯边的楼柱上。
他夜视极佳,在这个位置,仍能看清石阶背后,黑洞洞的屋子里放着一只只半人高的陶罐。
云姑揭开陶罐的盖子,满屋子立刻充斥着一股苦酸味,闻起来像酒又像药。
蛇人灵活的爬进陶罐,接过罐盖,乖巧的自己合了起来。
云姑知道他来问自己要人,没有说话,径直带他步上石阶,从腰际布囊中掏出一把钥匙,打开楼门铜锁。
布囊上绣着一簇火苗,小巧而精致,和劫复阁的图腾纹样竟有四五分相似。
楼上的屋子里头也放着陶罐,不过少了些,只墙角摆着两只。
屋子里一应陈设与外头村落也没多大区别,一应物件以银器居多。
床上搁着些小玩意儿,有布偶,有老虎鞋,多是一些做好的或是还没完工的绣品。
看起来应是一间女子闺房。
梳妆台前搁了个黑衣男子,被五花大绑着,转不了头。
嘴里也塞了只破布,哼了两声,听起来有点子生无可恋。
云姑将钥匙挂在门闩上,问柳虹澜,“这位是你们朋友吧?” 话音一落,重甄突然不再则声。
“阁主。
”柳虹澜两步上前,伸手从上到下一划,袖里剑齐齐展展割断绳索。
绳子解开,重甄却没立即起身。
而是在铜镜前静静坐了片刻,忽地转过头来,直勾勾打量云姑。
看了半天,突然说,“面纱能否解下。
” 重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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