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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玉棠实在想不到还有机会回到终南山。
当然,她更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还会醒过来,混沌之中,就跟着一群青龙寺的和尚来了太乙镇。
她生于江湖长于江湖,如今成了江湖之外的人;来这太乙镇,落宿雪洲客栈,还有人替她请了龙头,干龙头这行当的小姑娘,竟然还当着她的面,自称叶玉棠。
那时她坐在一张武侯车中,看“叶玉棠”在自己跟前舞刀弄棍,搞得她简直有点怀疑人生。
你是叶玉棠,那我是谁? 不过她很快就说服了自己。
既得了师父法杖,便是承了师父衣钵,再得师父赐名倒也不奇怪。
当初叶玉棠这名字也是师父起的,唯一不满的,就是这三个字给她用了二十年,一顺手又给别人使,这老头也着实太懒了点。
不过那老头子高兴就好。
毕竟师父也说过,肉身只是躯壳一具,名字也不过是个代号,并不足挂齿。
何况如今她又得了个新名:郁灵昭。
这名字给那群小和尚听岔了去,给她取了个颇为好记的绰号,叫做玉梨膏。
叶玉棠觉得很是好玩。
她不大记得自己是几时醒来的。
约莫是一两月之前,但起初的日子里,她意识都很浅,只记得吃了许多顿斋饭,坐在武侯车里晒了很多时日的太阳,别的便不记得了。
也就入了太乙镇之后,这两天里清醒了一些,隐约听到远处笛声,忽地一个激灵,大梦方醒,回想起自己是叶玉棠,想起自己是正德五年没了的,而如今已是正德十三年。
这八年里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但凡竭力去回忆,只觉得头疼难忍。
偶尔捕捉到些许稍纵即逝的剪影,大多都是关于玉梨膏小姑娘的。
再往下回想,不仅头疼窒息,还会觉得胸中一阵酸楚,分外委屈难当。
叶玉棠对玉梨膏没兴趣,也就懒怠去想之前的事。
往后嘛…… 今天午后,她醒转过来,卧坐在雪洲客栈院子角落的椅子里,看青龙寺小和尚扎马步墩儿。
适逢河对面院子里,一个雪邦的漂亮女徒弟在同一个玉面少侠喂招。
漂亮小姑娘使的剑招乃是雪邦宗内只传女弟子的惊鸿剑。
那少侠早晨同“叶玉棠”过过招。
不过那会儿她精神头尚不大好,没看仔细。
只记得画面极为惨烈,雪元剑还给金刚达摩杖劈折了。
此人一身功夫,倒是看得眼熟。
到后来,听旁人叫他谢琎,更觉奇怪。
雪邦弟子自入门起,大多从一个江姓。
若是外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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