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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你并没有赢。
三天的赌局,如果今晚你又输了,那就没有什么翻盘的机会了。
”她看不透他,“如果真输了,你会怎么办?” “你想知道?”他沉默了会儿,忽然就压低了声音说,“我们来打个赌,如果你赢了我就告诉你答案。
如果你输了……就再和我学一句俄语。
” “又来?” 他笑:“猜猜,这场是谁赢?” 南北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转过身子去看楼下坐着的四个人。
她知道沈家明非常擅长牌九,本想赌沈家明赢,可想了想,还是随便指了另外一个人。
结果不言而喻。
是沈家明赢。
程牧阳终于从藤木椅上站起身,走到她身后,两手撑在她身边说:“故意让我?” 真是成精了。
南北不置可否,这次他教给她的话,意外地简短。
她只听了两遍,就已经彻底记下来,还没有等她去追问意思,程牧阳就已经告诉她:“是‘我愿意’,记住它,你以后一定会用到。
” 我愿意。
这样的话,能用的地方并不多。
而他的暗语,总有力量,让她的心软下来。
南北无声地笑着往他身上靠去,提醒他:“该你了,最后一场。
” 程牧阳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声开玩笑:“弃权算了,我们回房间。
” “好啊,现在就走。
” “好,现在就走。
” 他伸手折好自己衬衫的袖口,当真是一副弃权的样子。
南北忍不住笑着,瞧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倾城牌九’的说法?”她伸出手,替他理好衬衫的领子,手指最后停在他的锁骨上,那里有瘀青的齿痕,“在牌九的生死门中,一夜就可以让你输掉一座城池。
沈家明从小就喜欢玩这些,搞不好你真会输给他。
” 她在考虑要不要把纽扣系上,程牧阳已经用掌心拍了拍她的额头:“这个激将法,对我很有效。
”他示意她和自己下楼,在最近的地方观战。
南北倒没有拒绝,毕竟她今天来,就是为了看看他在赌桌上的样子。
两个人下楼后,她坐在离赌桌最近的位置上,看着程牧阳入场。
他走到赌桌旁,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话,沈家明很快就对庄家挥了挥手,后者竟微微欠身离去。
难道要四人轮流坐庄? 她看得出,他们玩的是大牌九。
每个人都会有四张牌,每次自由选择两张牌,与庄家比大小。
两次机会,两次都赢,才算赢。
很简单,却也不简单。
关键看你如何分配这四张牌。
而显然,程牧阳更通晓这其中更多的机关。
只有庄家,才会负责用骰子掷出点数,再按顺序将牌分配到每个人手中。
倾城牌九,玄机也就在这骰子和分牌当中。
所有与赌博有关的事情,她都学自沈家明。
从如何掷骰子,到辨认牌九的生死门。
她记得最早玩骰子,是沈家明手把手交给她的,两个人经常坐在草坪上,开始是为了哄骗她和自己亲热,沈家明总是赢过她。
后来她生气了,沈家明也不敢再欺负她,慢慢地,把如何控制骰子、声音的区别,都一点点地教给她。
再后来,他就再没有赢过。
不知道是故意让着她,还是为什么。
从南北这里,能够很清楚地看到他们两个人。
沈家明今天的扮相倒是斯文,戴了副浅金色边框的眼镜,轻轻地用右手晃动着骰盅:“不好意思,上场是我赢了,所以这一场只能先坐庄了。
” “没关系,”程牧阳靠坐在红木椅里,安静地看着他和他手里的骰盅,“时间还早,我们的筹码都足够玩一整夜。
”
这意味着什么? 赌场外围坐着的人,都在低低地艳羡、议论。
谁都知道这艘游轮上的筹码,是以什么单位来换算的,恐怕也只有夜幕降临后的赌局,可以看到这样的手笔。
大屏幕同时拉到了赌桌的近景。
因为是这次旅途中最大的赌局,倒有了些欣赏的意味。
画面里,程牧阳的脸被屏幕照得立体感很强,相对于沈家明的雅痞气场,他从来给人的感觉,都像是暴风雨前的海平面。
你明知道危险,可却想要走近些,再近些。
不论下一秒如何波涛汹涌,前一刻永远是平静。
让人忐忑的平静。
第一回合,庄家通杀。
沈家明赢了。
仍旧没有悬念,她也相信只要是他坐庄,就没有不赢的道理。
当庄家轮到周生家的人手里,南北身边忽然坐了个人,一身戎装:“还记得牌九的规矩?”是沈家明的父亲,南北压低声音,叫了声沈叔叔:“还记得一些,可是也忘了不少,”她轻轻地吐了下舌头,“也就只能看看热闹了。
” 沈家明的父亲沈英身上有着军人特有的硬朗,还有少年磨难后难掩的阴沉。
南北虽然在沈家生活了六年,却没有在家中见过他多少次,不过当初总有沈家明的那层关系在,沈英对她还算是和善。
他听南北说完,略微沉默了会儿,沉声说:“如果有可能,不要和程牧阳走得太近。
他本身的存在就很危险,我不希望你跟着我们祭祖,最后却出了意外。
” 南北很惊讶。
应该说,是非常意外。
沈公对程牧阳赏识有加,可为什么沈英会这么说? “你的沈爷爷,也是这个意思。
”沈英很快,又补了这句。
大屏幕上,能看到筹码在一把把地扔到桌面上。
好像所有人都把今天当作了最后一晚,尤其是沈家明和程牧阳。
她听说昨晚,就是沈家拔了头筹。
只要今晚,沈家明赢了,那矿床毫无疑问就是沈家的。
而程牧阳如果输了今晚,就只能弃权了。
她想起程牧阳说的“这只是个形式”,又想到两个人在三楼包房里,自己追问他如果输了会怎么做时他的眼神和笑容。
隐隐地,她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如果沈家真的赢了,难道他还要硬抢? 南北忽然听到身后嗡嗡的声音,都是在感叹,她心思转回来,再去看赌桌上的情景,已经同时有两个人站起身,认输了。
周生家的两个人,同时认输了。
赌桌很大,却没人料到这么快就剩了两个人。
两个人手边的筹码都堆积起来,有两个小姑娘在一点点地把筹码整理好。
当一摞摞的筹码被堆放整齐后,后场观看的人也忍不住惊叹起来,矿床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个“概念”,而此时此刻,赌桌上这些堆积如山的筹码,却是真金白银。
沈家明从手边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根香烟:“要不要休息?” 程牧阳笑一笑:“速战速决如何?” “好,”沈家明把没点着的烟,放回到烟盒里,“做五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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