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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还用着她们操心? 关于扫盲的事,兄弟早有默契,“婶子呢,我们真没学到啥,啥也没学到。
” 这种话社员们哪儿信?反正她们是打定主意要让家里不成才的儿女跟着陆明文兄弟两干活沾光,不说扫不扫盲,勤快就够了。
然后,陆明文和陆建勋发现,两人身边围了很多同龄人,大热的天,一窝蜂的靠着两人,那味道,简直一言难尽。
让兄弟两无语的是,有几个明明在地里干活的,硬是换到他们身边来,偌大的院坝,人全围在他们身边了,弄得兄弟两都不敢像往常肆无忌惮的学习……为啥,怕被人偷听去啊…… 不只陆明文兄弟两围了人,挑箩筐的陆德文都不能幸免,他负责把社员掰下的玉米棒子挑到保管室,通往保管室的小路很多,然而大家伙儿不知哪根筋不对,七拐八绕的要和他走同一条道,问题是小路窄,只允许一人通过,人一多,速度就慢了下来,速度一慢,就感觉肩头的担子重了很多,挑一趟比之前两趟都累人,偏他还不好意思骂,路是生产队的,人家想走哪儿你管得着啊? 为了不和大家伙抢道,他只得绕远点的路,本以为多走几步和大家错开,谁知道他绕哪儿大家伙就绕哪儿,就是跟着他不放。
为此,陆德文很不安,他在想是不是自己得罪人,人家故意弄他,他不敢和别人说,只敢和他妈讲,薛花花整天不在猪场就在自留地,也没注意外边的情形,问陆德文是不是说错啥话了,陆德文想了很久,这几天生产队聊的都是孙家村的事,他应该没说错话,薛花花让他别多想,第二天她看看啥情况再说。
猪场没多少事,薛花花背玉米棒子在猪场搓,搓下来的玉米粒就晒在猪场,傍晚回家的时候背回家,李雪梅也是如此,如此一来,两人少有空闲的时候,李雪梅把字写在地上,薛花花边看边念笔画,得闲的时候自己动手写两遍,进度比以前慢,但至少有收获。
这天,她先把猪食煮好,扫了猪圈后去地里看陆德文,和陆德文的说法差不多,他走哪儿人群就走哪儿,像是他身前身后的影子似的,薛花花扯了扯喉咙,大骂,“德文,干啥呢,这么多路不走跟人挤什么呢,地上有金子还是银子啊。
” 陆德文挪了挪肩头的扁担,心头委屈,大家伙缠着他不放,他有啥办法啊。
薛花花还在骂,“走得慢吞吞,老娘是没给你饭吃还是没给你水喝啊,还不赶紧的,要老娘挥着镰刀来请你是不是啊?” 老实说,薛花花的话威慑力还是很强的,她的话一落,堵在陆德文前边的同志健步如飞,他们可是清楚的薛花花的,真等她拿着镰刀过来就不是骂而是打了,瞬间,他们也不想着离陆德文近些沾沾他聪明的光了,先保命要紧。
前边的速度一块,陆德文自然而然就快了,其实啊,挑着重担子真的要走快点,走快点腰一闪一闪的才不会老想着还有多久到保管室,还有多远。
薛花花吼了通,想着去保管室转转,这两天陆明文和陆建勋的进步似乎有点慢,她看看是不是受了孙家人的影响,还没到呢,就看到陆明文和陆建勋周围围着的人了,又是阵大骂,“不嫌热围着取暖呢,要不要我把家里的被子拿来啊?” 吼完一声,干活的男男女女抬起头,见是薛花花,一窝蜂的往旁边散开,留下陆明文和陆建勋围着座玉米粒堆成的小山丘,两人有点吃惊,薛花花又吼,“愣什么愣,不干活了是不是啊?” 兄弟两急忙摇头,他们不是偷懒,纯粹的想多呼吸两口新鲜空气而已,这两天实在是把他们憋坏了,连七八糟的气味窜入鼻间,两人都快被熏死了。
薛花花站了会儿,看兄弟两干活老实了才离开,离开前不忘警告他们,“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们叽叽喳喳围一堆儿,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 薛花花不清楚众人心底的想法,她以为兄弟两跟人围着是说话,管不住别人的孩子,还管不住自家的? 早知道他妈这么厉害,恨不得她早点来,院坝的人不敢围过来,两人很是松了口气,总算摆脱臭味,能安安心心学习了。
收完玉米,紧接着就是收水稻,生产队的人拧成一股绳,麻麻溜溜的干活,麻麻溜溜的议论孙家的事儿。
赵武斌和孙宝琴被孙成功撵出来后,两人搬回了知青房,房间不够,赵武斌跟以前的男知青挤一间房,孙宝琴跟女知青挤一间房,夫妻俩分开住。
以前赵武斌的性格只是有点狂妄自大,知青们还算能忍受,重新搬回知青房后,变得越来越目中无人,越来越爱讲大道理,一言不合就拉长脸,说什么我是为了你们好,换作别人,说我都懒得说。
妈的,不过同为下乡的知识分子而已,大家连朋友都算不上,谁要赵武斌为他们好啊,这样就算了嘛,赵武斌还养成了个习惯,动不动就爱打人,同房的知青不是孙家人,赵武斌举起手时他立马扑过去揍了赵武斌顿,没法和这种人生活,他找队长要求换走赵武斌,说他影响知青房和谐。
偏偏,和孙宝琴同房的女知青也见不惯孙宝琴颐气指使的态度,也嚷嚷着不和孙宝琴住一起,知青房住不开,孙永昌昏迷还没醒,孙成功坚持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管两口子,没办法,队长只得让两人先去猪场住着,等秋收过了,扩宽知青房的时候再说。
当时修建知青房的时候没想那么多,觉得有几间屋子就够了,谁知道来的知青越来越多,不把知青房扩宽,明年的知青就没地方住了,当然,孙队长可没想过免费给赵武斌两口子修屋子,他想的是等孙永昌醒了再说,孙永昌挺看重赵武斌这个女婿的,总不会让两人没地儿去。
猪场有房间,是以前给养猪的人住的,有灶房有堂屋,只是对两口子来说没用啊,他们除了点粮食,柴米油盐锅灶瓢碗啥都没有,他们怎么吃饭啊? 尤其孙宝琴怀着身孕,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猛地要她想想办法,她啥也想不出来啊,赵武斌对孙成功有气,住知青房不好和孙宝琴吵,晚上猪场只有夫妻两,赵武斌就忍不住了,拿孙宝琴撒气,打孙宝琴是常有的事儿。
当然,赵武斌不会拳打脚踢,孙宝琴怀着他的孩子,怎么着也不能伤着孩子,他都是用手掐,掐孙宝琴的手臂,大腿,后背…… 每天晚上猪场都会传出杀猪般的嚎叫,秋收太累了,轰隆隆的雷声都把他们震不醒,何况是孙宝琴的哭喊声。
所以,哪怕两口子天天打架,生产队的人却是不知道的。
至于仁安村生产队的人更是不知道了,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日子来了,九月一号,开学,要把孙子们送去公社小学读书。
学知识,学了知识想陆明文三兄弟聪明,所以报名的人家多了很多,把陆建国乐坏了,为了先进生产队,不只他在努力,整个生产队的人都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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